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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8020 听到这话,别动伞降第81联团指挥部全体军官都感觉被浇了一盆凉水,战局变化实在太快了:为了夺回黑婆山,别动伞降第81联团官兵们顶着对方的火力,克服困难顽强冲击,逐个肃清越军特工,艰难朝山顶逼近,眼看大功就要告成了,却在这个时候接到撤退命令,这不是前功尽弃了吗?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们克服万难,硬是以无一伤亡的代价,在越军第429特工团的火力下安全撤离了黑婆山。1月2日下午,别动伞降第81联团主力和侦察连搭乘CH47“支努干”直升机返回他们的新营地——位于边和机场的血溪营地,但813连留在西宁省继续和友军一同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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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8022 此时,福隆市的激战也进入白热化。意识到越军第7步兵师即将发动总攻,福隆城防司令杜共清上校调整部署,准备最后的决战——福隆省小区司令部转移到黎利(Le Loi)兵营,第304保安营死守勇溪(Suoi Dung)的各个大桥,南越国军第7步兵团2营沿着多贤(Tu Hien)1号和多贤2号地区的各条主要街道两边的楼房组织防御。在南越国军第304保安营和第7步兵团2营的拼死抵抗下,越军第141步兵团和第165步兵团的轮番冲击被打退,福隆市又苟延残喘了24小时。1月3日清晨,越军第4军集中火炮朝福隆守敌猛轰1小时,接着越军第141步兵团、第165步兵团和第271步兵团从三个方向猛攻福隆市。在南面,第165步兵团打下了段文垮(Doan Van Kieu)军营;在西面,越军第141步兵团和南越国军第5师团的9团1营在胡隆绥(Ho Long Thuy)大街展开激战;在东南,越军第271步兵团粉碎了南越国军第7步兵团2营的抵抗,拿下了多贤1号和多贤2号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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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8024 福隆日渐恶化的战况终于让独立宫清醒过来。阮文绍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好,一个省沦陷在即!下午,他把总参谋长高文园上将以下的联合参谋本部主要成员召到独立宫,商讨救援福隆省的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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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8026 会上,高文园上将首先做形势简报,他站在大比例的福隆省地图前介绍当前作战态势:越军第4军自1974年12月12日起用3个师约3万步兵在1个坦克营、1个炮兵团和1个高射炮团(含57毫米高射炮、20毫米高射炮、12.8毫米高射机枪和萨姆7肩扛式防空导弹)的支援下,向我福隆省和14号公路沿线各个支区展开攻击。12月14日,他们攻破了布都和布那军事支区;12月21日又夺取了福平机场;12月26日,同帅支区陷落,福隆市完全暴露在越军兵锋之下。12月30日,第5师团发动一系列反击,但未获成功。在激战中,南越国军空军进行了强有力的支援,击毁16辆T-54坦克。1975年1月1日,越军第4军又发动了两波攻势,在坦克和炮火的支援下,他们冲进了福隆市区,但被我第304保安营和第7步兵团2营打退。在婆拉山火力基地争夺战中,我军败北,战役主动权完全落入敌军之手,救援福隆省一刻也不能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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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8028 接着,高文园上将再次建议从吴光长中将的第1军团(同时也是第1军区)抽调精锐的南越国军第1师团、海军陆战师团或伞兵师团之一驰援福隆省,但仍被阮文绍拒绝,理由是南越国军已无力在短期内进行师级部队的快速机动,远水解不了近渴。讨论来讨论去,最终决定让别动伞降第81联团增援福隆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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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8030 于是,联合参谋本部紧急草拟作战计划,命令别动伞降第81联团拼凑一支特遣队,由战术指挥部、1个特战连(装备1门90毫米无后坐力炮)、第811和第814伞兵连,共300人组成,先机降在福隆市,顶住越军第4军进攻,确保别动伞降第81联团主力2500人于未来10天安全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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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8032 命令下达不到1个小时,血溪营地的别动伞降第81联团就行动起来,匆忙抽调精锐组建起一个快速反应特遣队和一个小型战术指挥部,由特战连、第811连和第814连、卫生队组成,归武春通中校和阮山少校指挥,谭友福少尉任该特遣队的军医官。别动伞降第81联团司令范文勋上校检阅了这支特遣队,并和每名战士郑重握手,他亲自把大家领进简报室,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幅大比例的福隆市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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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8034 当参三部(即参谋部情报科)主管阿富少校用指挥棒对着地图逐个讲解地标时,伞兵们被地图上展现的大片大片的红点点和红箭头(标志越军)震惊了。反观标志南越国军的蓝点点却少得可怜,几乎处于红点点的惊涛骇浪之中。形势很明显:福隆市被包围了!婆拉山的火力基地也已丢失!严峻的形势让伞兵们冷静下来,这次增援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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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8036 1月3日清晨,越军第141团一部冲进福隆市,发现守敌完全陷入分割孤立据守状态。接到报告,第4军军长黄琴少将遂改变打法,由各路向心突击转为集中兵力于一点强行突破。在黄琴少将的命令下,越军第141团全部出动,在第201团1个营的加强下,击退南越国军的抵抗后,全力压缩守敌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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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8038 为了配合第4军进攻福隆,南方司令部也命令南部东区第69炮兵师组织炮兵袭扰边和机场,阻挠南越伞兵增援。从05点30分到06点30分,第69炮兵师一连对边和机场组织了5次炮火急袭,107毫米火箭炮、85毫米加农炮和DKB(66型单管火箭炮)猛打机场,大量CH47“支努干”直升机中弹受损,边和机场也被迫关闭2小时。部分下班后离开基地的飞行员因机场暂时关闭无法按时上班。原定于09点00分的起飞行动不得不推迟到下午,让清晨05点00分就从血溪营地乘车赶到平隆机场待机的别动伞降第81联团特遣队等候多时。13点40分,边和机场勉强凑足30架直升机(大部分是“休伊”直升机),赶紧往平隆机场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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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8040 由于直升机数量不足,特遣队计划分成两拨走。14点,30架直升机载着特遣队第一拨伞兵(150名官兵)呼啸着离开平隆机场,飞往福隆。一小时后,福隆战场全貌映入眼帘。只需往下瞟一眼,马上就能明白福隆形势的严峻性:周围的制高点,同时也是火力基地的婆拉山已落入越军第4军之手,在山顶展开的越军炮兵居高临下开炮,密集的弹群凶狠地砸向市区,整个城市像是沐浴在火海之中。这种情景让特遣队长武春通中校心里直打鼓:机降必须在敌前展开!这么一来,空军的支援就显得尤为重要,如果战斗轰炸机不能及时赶到,用轰炸和扫射来削弱婆拉山顶的越军第4军炮兵,特遣队的机降就会有极大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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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8042 看到直升机到来,第4军军长黄琴少将早有准备。在他的命令下,越军第71防空团(装备12.8毫米高射机枪、20毫米高射炮和57毫米高射炮)立即在福隆市周围展开火力,迫使30架直升机在市郊来回盘旋躲避。但始终不见南越国军空军的F5战斗轰炸机和A1攻击机的踪影。倒是C-130运输机不顾恶劣天气和第71防空团的防空火力频频出击,向福隆市北部空投粮弹,企图接济守军,无奈守军控制区太小,物资被越军第4军“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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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8044 眼看空军还不到来,武春通中校透过无线电向在别动伞降第81联团司令部守候的范文勋上校报告地面敌情,并称空军战斗轰炸机未能到来,请求指示是否机降。接到报告,范文勋陷入短暂沉思:目前是15点15分,如果现在机降,那么第一拨伞兵完成集结大约在15点30分,按平隆机场到福隆市之间约100公里的距离来算,那么第二拨伞兵最早也只能在17点30分机降。这样的话,当第2拨伞兵机降时,福隆市已被夜幕笼罩,无论是直升机(UH-1)还是战斗轰炸机都无力提供空中支援,这也意味着第一拨伞兵必须承受越军重兵围击。由于范文勋上校不愿就这么白白牺牲掉第一拨伞兵,考虑再三后下令取消3日的机降行动,撤回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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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8046 直升机离去了,但福隆战斗还在继续,越军第4军加大了炮击力度,3日这天的落弹量高达3000发,福隆城防副司令中炮阵亡,刚逃出福平县不久的福平县守军司令也身负重伤。尽管战局异常恶劣,但南越国军第304保安营和第7步兵团2营、第9步兵团1营还是坚持抵抗,死死顶住一步步朝市中心推进的越军第141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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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8048 1月4日清晨,南越国军空军的A-1“天袭者”又飞了过来,继续猛攻越军第141团和第165团,又给守军提供了象征性的支援。当天清晨,大量直升机修复,南越国军第3军区终于在09点00分前凑足了60架直升机(这一回,CH47可用数字达18架),可以一次性将特遣队全部运往福隆市,但天公不作美,范文勋上校不得不一再推迟出发时间。为了督促特遣队出兵,第3军区司令杜国东中将带着大批高参亲临平隆机场,给伞兵们打气,他严令不管天气条件多么恶劣,都必须在15点前机降福隆,否则军法从事!12点00分,特遣队全体出动,搭乘着47架直升机飞往福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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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8050 在此期间,越军第141团在炮火的掩护下,在福隆城里逐街逐巷地和守军激战,南越国军第7步兵团2营、第9团1营和第304保安营完全被压缩在福隆省长厅和集市里,越军控制了90%的城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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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8052 13点05分,别动伞降第81联团特遣队分两拨机降。第一拨伞兵由武春通中校率领,在福隆市德隆大桥安全机降,一着地他们就立即和守军取得联系,在省长厅周围布防。第二拨伞兵(由阮山少校指挥)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在着陆区,他们遭到了数以百计的40火箭弹攻击,不少伞兵当场阵亡。与此同时,在省长厅附近的警察局刚刚占领阵地的第一拨伞兵也遭到越军第141团和4辆T-54坦克猛攻。伞兵们朝T-54拼命发射M72火箭弹,但收效甚微。坦克每次中弹就停下来一会,然后用主炮轰击伞兵火力点,再继续隆隆前进。显然越军坦克兵已经从1972年安禄战斗中吸取了宝贵的经验教训,学会了保护坦克,他们给坦克加强了厚重的装甲和沙包,使之免于被火箭筒轻易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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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8054 在越军第141团猛烈进攻下,特遣队被迫退出福隆市警察局,撤往德隆大桥,大群平民也跟在他们背后逃难。不少人哀号着倒在了越军的炮火下(越军在夺取婆拉山火力基地后,利用缴获的8门105毫米榴弹炮和155毫米榴弹炮猛轰福隆市),也有不少人死于F5战斗轰炸机对地投掷的炸弹和火箭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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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8056 自特遣队增援福隆省的那一刻起,越军第141团就打算把伞兵们赶尽杀绝,但特遣队临危不惧,顽强抵抗,暂时稳住了战线,打退了第141团。第141团和T-54坦克撤退后,越军第4军又用63式107毫米多管火箭炮轰城,密集的火箭如雨点般砸下。伞兵们估计约千发火箭砸到了守军日渐缩小的防区。大半天时间里,越军猛烈的炮火和火箭完全压制了伞兵,没有人敢挪动一步。军医官谭友福少尉的掩体(位于省长厅附近)周围,将士的尸体、负伤的官兵和平民躺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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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8058 此时,黄琴少将通过前线报告已经知道特遣队的到来,并建立起比较坚固的战术支撑点。为了不影响总攻,他下令军属预备队——越军第16步兵团投入战斗,务必消灭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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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8060 1975年1月4日15点,新锐的第16步兵团接替141团进入福隆市区。16团一上来就用2连和4连对市中心的守军城防司令部发起新一轮进攻。为了确保司令部无恙,伞兵特遣队与敌展开激烈肉搏,特遣队长武春通中校身先士卒,他朝冲进省长厅的越军投出一枚手榴弹,当场炸倒一片。M72火箭筒也终于发威了,近距离击毁一辆T-54。在全体将士的奋战下,特遣队又把第16步兵团的进攻打退,但他们的伤亡也越来越大,M72火箭弹也全部打光,原本以为可以支撑10天的药品也快消耗光了。谭友福少尉不得不把长长的电话线剪断,用来缠住绷带,给伤员们包扎伤口。伞兵特遣队的告急电直接发到了南越国军联合参谋本部:福隆市危在旦夕,救援刻不容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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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8062 夜幕缓缓降临。别动伞降第81联团特遣队机降福隆才几个小时,就承受了越军两次进攻。负伤的将士和平民躺满了谭友福少尉那小小的掩体,因缺乏急救药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不少人流血至死。在这种情况下,一名上尉也看不下去了,他命令谭友福少尉准备撤退。恐慌开始蔓延。掩体内躺着的平民号啕大哭,乞求同行。谭友福少尉不得不好言相劝,稳住了他们的情绪。所有人都备受折磨地等待着时间的流逝。当夜就这么过去,特遣队没有接到任何新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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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8064 伞兵特遣队的顽强抵抗让越军第4军军长黄琴少将、政委黄世善大校、副军长裴吉武大校和第7步兵师师长黎南风大校很是吃惊,尤其是141团已伤亡惨重(连续4天激战,该团伤亡约500人),不得不调整部署,暂缓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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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8066 1月5日,黎南风大校把165团5营和6营调上来,协助141团巩固既夺城区,同时加大炮轰力度,促敌崩溃。一整天时间,拖着长长尾焰的107毫米火箭弹都不断砸在静如死城的福隆市中心,弄得守军以为末日将至,手不离枪、保险不下,始终处于战备状态。黄昏,城防司令杜共清上校下令各部加强防线,防止越军突然进攻。在这生死攸关的夜晚,南越国军第3军区却没有下达任何指示,既没承诺增援,也没允许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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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8068 随着1月6日黎明的到来,最后的决战开始了!为了尽快全歼残敌,黄琴少将把越军第4军最后的预备队303师201团也拉上来投入战斗,他决心以201团、141团、16团和165团2个营在14辆坦克的配合下,以雷霆之势冲击市中心,务必在当天全歼残敌,彻底解放福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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