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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日,范文富少将前往视察黎桥中校的作战情况。在视察过程中,范文富少将对黎桥中校强调,波莱古和归仁之间的19号公路段必须不惜一切代价保障畅通。黎桥中校的答复是这段公路太长了,要想在敌人最初进攻下就保障全线畅通显然是天方夜谭:一路上桥梁太多,地形太复杂,他的部队过于分散、兵力单薄,空中侦察帮不上什么忙。第22师团被限制每天只能使用1架飞机,而且时间只有3个小时。尽管如此,黎桥还是向范文富少将保证,如果越军切断19号公路的话,他会重新打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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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3月4日06点20分,浓雾笼罩大地,19号公路沿线高山在雾中时隐时现。突然间,南越国军第47步兵团团部发生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13号公路桥附近一个由民卫排把守的涵洞被渗透进来的越军特工摧毁。范文富的陆地生命线被切断。06点35分,晨雾散去,两发信号弹升空。越军的炮火突然砸在当地民卫队和南越国军第47步兵团阵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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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原战役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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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越军第3“金星”步兵师进攻安溪的同时,越军第95A步兵团也对波莱古省的芒江小道西侧的南越保安军或民卫队据点展开攻击。下午,越军第95A步兵团控制了一大段公路。由于越军的破交断路作战,范文富少将的大部分主力都被牵制在崑嵩市和波莱古市,他只能派别动军第4联团1个营在有限的坦克支援下,前往攻击越军第95A步兵团,别动军第4联团剩下的兵力要应付其他的危机。范文富少将还命令南越国军第22师团第42步兵团从平定省北部转移到19号公路的平溪小镇,防范越军的后续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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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南越国军在3月5日缴获的越军日记清楚无疑地表明越军已经包围了邦美蜀,但范文富少将的注意力却被越军第25步兵团切断21号公路的作战给吸引住了。从整体上看,南越国军第2军区可以说是四处起火:两处在19号公路,第三处在清安县,第四处在21号公路。其中,越军第25步兵团在多乐—庆和省界附近的21号公路段(邦美蜀东面)的封锁让范文富特别揪心。他必须立即出兵重新打通这段公路。为此,他命令散布在沿海各省的南越国军各个保安营集结起来,不惜一切代价重新打通21号公路,这次作战由庆和省省长亲自指挥,反击定于3月7日开始。尽管得到了空炮火力和坦克装甲车的支援,可南越国军参战的保安军部队就是没法把越军第25步兵团打出去,21号公路仍被牢牢封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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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军区司令,当对方进攻到来时,他应该留在军区司令部,甚至吃睡都在那里,以便随时掌握情况动态,做出最正确的判断并及时下达命令。遗憾的是,范文富并没有这么做,他还是像奠边府战役时当连长那样,不断出入各个战场,设法亲自指挥战斗。这是南越国军伞兵军官特有的品质和勇气,可这种事情对一位旅团长、联团长、师团长或军长来说就不合时宜了。单有勇气是不足以指挥大兵团作战的。范文富的指挥方式从1954年到1975年就没有丝毫变化,仍像过去一样把自己当做一名前线指挥官。可在1975年,战争形态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越军在大范围的战役地盘上发动了多路多向、协调一致、计划周密的战役进攻,这需要范文富少将能随时了解整体战场动态情况,及时正确下达命令。可按照他这种指挥方式,注定是没法适应这种大空间、大兵团、变幻莫测的决战形势的,悲剧已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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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文富除了命令沿海各省保安营集中起来反击越军第25步兵团,同时还命令驻德立的南越国军第53步兵团3营马上缩回邦美蜀。为了统一指挥邦美蜀城防部队,他还命令第23师团副师团长武世光上校带着一支车队开进邦美蜀,建立战术指挥部协调广德省和多乐省的南越国军部队。路上,武世光上校的车队遭越军第320A步兵师伏击,被摧毁了10台军车。虽然武世光上校侥幸逃脱,但一名被俘的南越国军少校向越军第320A步兵师师长金巡供认说南越国军第45步兵团已经派1个营返回顺曼搜索第320A步兵师。这是个重要的情报,金巡不敢怠慢,马上向黄明草中将报告,并请求允许第320A步兵师切断公路,阻止第45步兵团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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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3月5日至11日,越军西原军区部队在第2军区的进攻和南越国军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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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金巡大校的报告,越南中央军委代表、总参谋长文进勇大将和西原战役指挥长黄明草中将紧急对战况进行评估:19号公路和21号公路已被越军第3“金星”步兵师和第25步兵团切断,下一个要切断的公路自然是波莱古和邦美蜀之间的14号公路段,可目前时间是个大问题;西原战役指挥部下一步要打下顺曼和切断14号公路,可打的时机得拿捏准确。打早了,就会引起范文富的警惕,甚至让他意识到邦美蜀才是越军进攻的目标,出现这样的情况可就麻烦了。可如果打晚了,没有及时切断14号公路的话,南越国军第45步兵团就有可能进入邦美蜀,给越军的进攻作战带来困难,情况也会变得很复杂。这真是个两难的抉择,文进勇的老部队第320A步兵师的师长,同时也是他的爱将金巡大校一个劲地催促战役指挥部早做决定。在仔细回顾了范文富的一系列举措后,文进勇和黄明草认为,范文富的注意力应该是放在19号公路,目前并没有调整第2军区的兵力部署。根据这个判断,文进勇大将告诉越军第320A步兵师要“保守秘密,避免和对方巡逻队接触,没有接到(战役指挥部)命令不准打14号公路。”这确实是次赌博,文进勇押的宝是范文富的性格。他押对了,范文富果然没有让第45步兵团南下,仍然把该团留在波莱古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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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过紧张焦躁的2天后,文进勇大将和黄明草中将决定抓住战机,一举切断14号公路!3月7日,他命令越军第320A步兵师以1个团的兵力袭击顺曼南面的南越国军1个保安军兵营。他的目的是通过攻坚战把南越国军第53步兵团3营给引诱过来,防止他们往邦美蜀北面派出巡逻队。遗憾的是,第320A步兵师第48步兵团只用40分钟就拿下了目标,没能把南越国军第53步兵团3营给诱出来。尽管如此,越军第48步兵团在3月8日还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只消2个小时就打下了顺曼并切断了14号公路周围路段。至此,南越国军第2军区在西原的三条主要交通干线——14号、19号和21号公路——都被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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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破交封锁作战打得如火如荼的同时,奉命参加邦美蜀攻坚战的越军各路部队也隐蔽进入阵地。按照计划,越军决心从5路打邦美蜀,每一路都是联合兵种作战,步兵得到坦克、炮兵、防空兵的加强,他们的任务是突入邦美蜀市区,攻下多乐小区指挥中心和主要设施。一旦多乐小区的指挥系统被打掉,邦美蜀外围各个据点也就不攻自破。简单地说,这套打法用“猛虎掏心”来形容恰如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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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邦美蜀的第一击预定由越军第198特工团负责,该团下辖3个特工营,其中2个营负责袭击波莱古,第3个营配合第10步兵师打德立。除了3个营外,第198特工团的3个侦察组摸进城里,侦察确定进攻路线和各个目标的防御组织情况。即将到来的进攻中,越军计划在第198特工团摸进去打的时候,也组织战役炮兵对邦美蜀的和平机场、南越国军第53和第44步兵团驻地、梅黑帝仓库区、东面的丰德机场实施猛烈的炮火准备。文进勇大将选择炮击这些目标也是有自己的理由的:和平机场和丰德机场很可能是守军逃逸和获得增援的平台,而梅黑帝仓库区则是对方获得补给的源头。无论如何,炮兵和特工都必须要牢牢封住对方的退路,断绝对方获得援兵、弹药物资补充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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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炮兵和特工压住梅黑帝仓库区、和平机场与丰德机场后,越军5路进攻部队直插市区,目标是拿下邦美蜀市中心的六路交叉路口、南越国军第23师团战术指挥部、多乐小区、第8装甲骑兵支团驻地。在5路进攻大军中,越军第316步兵师的第98、第148和第174步兵团各为一路,分别从西北、东南和西南对邦美蜀市区实施突击。各路进攻部队都得到1个防空营加强,西北和西南进攻纵队还得到8辆坦克和8辆装甲车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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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军第10步兵师第95B步兵团和第24步兵团分别负责第四路和第五路进攻(第95B步兵团是越军有名的英雄团,在1972年广治古城81天保卫战中血战南越国军第258海军陆战旅团多日,赢得了很高的声誉),第24步兵团仅以1个营的兵力参加进攻,作为第五路突击部队。和第316步兵师一样,第95B步兵团和第24步兵团1个营也各得到防空营和坦克装甲车的加强。其中,第95B步兵团要从东北方向实施突击,拿下六路交叉口、和平机场和多乐小区。第24步兵团要与西南方向的突击部队联合打下南越国军第23师团战术指挥部。在整个攻城作战中,越军2个炮兵旅负责提供炮火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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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本质上说,越军的进攻计划就是一次豪赌。文进勇和黄明草打算把在邦美蜀周围集结的全部兵力,除了留下越军第10步兵师1个营外,都投入战斗,一鼓作气打下邦美蜀。这个计划看起来完美,实际上还存在着一定的漏洞,就是如果南越国军顶住越军猛攻,战斗久拖不决的话,范文富很可能通过机降投送方式调来援军,加强守军。在这种情况下,越军进攻部队很容易陷在邦美蜀周围,受到南越国军增援部队和空炮火力的打击而蒙受大的损失。不过,这个漏洞终究没有出现,幸运女神眷顾了越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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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是拟定了,就看部队的执行情况。战役进攻前,最困难的就是隐蔽进入攻击前出发阵地。东南方向突击部队花了2天2夜,渡过2条河,隐蔽穿过14号公路才完成兵力展开。北路进攻部队也花了不少功夫隐蔽穿过双方争夺区和南越国军诸多哨所。坦克部队更是在行军中创造了奇迹:他们从距市区15到20英里的隐蔽点出发,在没有掉队或淤陷一辆车的情况下,穿过浓密森林,浮渡过宽阔急流的色列波克河,最终隐蔽抵达攻击前出发阵地,和各路进攻部队的步兵会合。炮兵、通信兵、工兵和防空兵也在丝毫没有暴露的情况下完成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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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邦美蜀逐渐陷入孤立,范文富少将的注意力被吸引到波莱古和19号公路的同时,西原战役的第二阶段也在广德拉开了序幕。3月7日下午,越军第10步兵师对德立发动进攻。德立是邦美蜀南翼重要的侧卫。为了守住德立,南越国军在县周围建了5个坚固的据点,内有野战工事、地下掩体,外有雷场保护。德立守军包括保安军1个营、3个炮兵连和M41轻型坦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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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军第10步兵师师长胡德大校,对打德立县也是倾尽全力,以求一击而下。战役指挥部给他的命令是必须速战速决打下德立,然后马上回师多乐省。胡德大校拟定的进攻计划和战役指挥部打邦美蜀的计划类似:绕过外围坚固据点,集中兵力直接打三个主要目标——德立支区、第23师团一个战术指挥部、主要兵营,每个目标由2个营负责攻坚,由师属炮兵团提供炮火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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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9日05点55分,胡德大校下达进攻命令。在15分钟时间里,越军第10步兵师师属炮兵团15门火炮对三个主要目标实施猛烈的火力突击。炮火开始延伸,越军步兵接到进攻信号。09点30分,越军第10步兵师指战员突破了德立兵营和第23师团战术指挥部,他们迅速消灭了德立的M41轻型坦克小队。整个战斗发展顺利,只有打德立支区时遇到很大的麻烦。据守支区的保安军部队在航空火力支援下击退了越军的冲击。激战正酣时,支区司令突然给部队发出明码电文,告诉部队他正在撤退,并请求航空火力掩护自己退却。监听到这个消息,越军2个营奋勇冲上去,试图截住保安军部队的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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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是南越国军设下的一个圈套。当越军开始前进时,南越国军保安军部队突然伏击了对手,重创了越军进攻部队。战至中午,负责打德立支区的越军2个营被迫撤下来,调整部署准备次日再战。与此同时,越军第10步兵师师属工兵营奉命修一条直通到德立附近一座高地的简易道,保障炮兵把2门85毫米加农炮拉上高地,对德立县进行直瞄射击。经过一夜努力,越军第10步兵师的工兵协助炮兵把2门85毫米加农炮拉上山顶。拂晓,85毫米加农炮对德立县进行直瞄射击,摧毁了许多碉堡掩体。3月10日08点30分,越军第10步兵师攻克德立,彻底孤立了邦美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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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与现实:1975年西贡大捷 一个伟大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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