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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黑帝仓库区的丢失让多乐省省长阮仲栾大为惊恐,他马上派1个保安连实施反击。虽然特工击退了保安连的第一次冲击,但保安连丝毫不给他们喘气的工夫就兵分两路,又实施新一轮冲击。为了阻止保安连,黄明草中将命令特工炸毁几个敞开的弹药库房,用火势和连环爆炸挡住第一路,集中火力反击第二路冲击的保安军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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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战术很快奏效了。经过3个小时战斗,保安连就是没法夺回梅黑帝仓库区,可是特工的损失也很大,参战的38名特工指战员只有18人活了下来。危难之际,越军第316步兵师所辖的第174步兵团2营赶到,接过了防务,救下了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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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越军特工主要突击的目标是邦美蜀东面大约5英里的丰德机场,周围还有南越国军第53和第44步兵团的后方基地(官兵们的家属生活区正在此地)。南越国军第53步兵团3营依托基地区修筑良好的工事组织顽强抵抗,而第44步兵团的后方基地只能依赖于后方勤务部队的防御。越军2支特工部队,其中一个是第27特工营,是武元甲大将亲自下令调来南方参加战斗的精锐部队。第27特工营负责打南越国军第44步兵团和机场指挥中心,第198特工团负责打南越国军第53步兵团兵营。由于任务重要,第198特工团团长亲自指挥这次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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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点20分,这2支特工部队打响了进攻。07点00分,他们突破了南越国军第44步兵团后方基地和丰德机场指挥中心。在南越国军第53步兵团后方基地,特工们却遇到了第53步兵团3营极为顽强的抵抗。在武安中校(第53步兵团团长)指挥下,3营很快扭转了局面渐渐压住了越军特工。破晓时刻,南越国军炮兵群对冲击中的越军特工进行密集的射击,很快打垮了这个方向冲击的第198特工团1个营。为了达成突破,第27特工营也奉命转移过来,参加对第53步兵团基地的突击。虽然他们竭尽全力,但精锐的轻步兵毕竟不是炮兵的对手,他们很快也被密集的炮火给压住了,第27特工营营长在战斗中牺牲,死伤的特工指战员躺满一地。在没法进行炮火对抗的情况下,第198特工团团长只得叫停了进攻。尽管没能打下南越国军第53步兵团后方基地,第198特工团还是完成了他们的主要任务,但也付出了高昂的代价。在围绕邦美蜀进行的6天战斗行动中,第198特工团伤亡150名指战员,接近参战兵力的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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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南越国军第53步兵团3营来说,他们的胜利价值也极其有限。虽然依托坚固的工事守住了本团的后方基地,可他们却陷入了第198特工团1个营和第27特工营的包围,没法打出去策应在市区内奋战的第53步兵团主力。尽管如此,第53步兵团3营的这次胜利仍是整个西原会战中南越国军第2军团仅有的闪光点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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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各个主要突击方向上,06点30分随着DKB 122毫米火箭炮对邦美蜀的炮火准备结束,5路进攻部队同时开始冲击。从北面,越军第95B步兵团在坦克装甲车的配合下,沿着14号公路高速冲进邦美蜀;其中一路部队直扑和平机场,另一路负责拿下六岔路口。在粉碎了南越国军保安军部队在这两个方向的连续反击后,占领六岔路口的越军第95B步兵团一部又朝多乐小区突击,受到蒙塔格纳德人和南越国军第23师团侦察连的激烈抵抗。为了挡住越军的装甲铁流,阮仲栾上校让部队使用M72反坦克火箭筒朝坦克射击,几辆T-54坦克中弹起火,瘫在多乐小区周围。经过4个小时激烈战斗,多乐小区依然在南越国军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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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越军进攻部队的实力远在守军之上。当太阳升起,晨雾被驱散后,越军炮兵观察员可以清楚地观测到目标,引导炮兵修正射击诸元。黄明草中将马上命令炮兵加大射击力度,集中火力支援第95B步兵团冲击。多乐小区通信中心被一发炮弹直接命中,大型电台发射机被摧毁。接着,越军第95B步兵团冲进了多乐小区,虽然残存的南越士兵退入附近大楼继续顽抗,但在兵力占优势且经验丰富的越军第95B步兵团的冲击下,最终他们被吞没了,多乐小区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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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路进攻方向,越军第10步兵师所辖的第24步兵团4营在8辆T-54坦克和8辆63式装甲车加强下,越过色列波克河,沿着429号公路直插市区。他们采取摩托化战斗行军方式,穿过梅黑帝仓库区,接着穿过居民区,突入南越国军第23师团战术指挥部附近。第24步兵团胜利的消息马上送到黄明草中将处,指出他们已经拿下了南越国军第23师团战术指挥部。可是,西原军区的情报部门依然监听到武世光在指挥。显然,越军第24步兵团的报告有误。黄明草想起了1972年的崑嵩战役也发生过类似的误报:当时越军进攻部队也声称夺取了重要目标,可西原军区情报部门通过无线电监听却发现对方仍在有效指挥,并认为一线部队报告有误,最终证明进攻部队把一座类似南越国军指挥部的大楼当成是目标。黄明草中将马上派司令部的一名高级干部下到一线核实情况。最终结果再次证明了情报部门的正确:越军第24步兵团把南越国军第23师团的卫生和通信中心当成是师团战术指挥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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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错误已经来不及纠正了。07点30分,南越国军空军战机出现了,开始对越军第24步兵团4营投弹轰炸。在航空火力支援下,南越国军保安军部队试图反击,夺回卫生和通信中心。越军的损失开始增大,几辆坦克被摧毁。第10步兵师战史记载道:“经过一天连续战斗,突入纵深的联合兵种部队夺取了许多目标,可我军也蒙受了很大的损失。营长牺牲,副营长负伤,8名连排级干部牺牲或负伤,我们耗尽了各类弹药,如果接到在夜间继续组织进攻的命令,进攻会遇到很大的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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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越军第316步兵师的三路进攻部队也遇到了不小的困难。在西北方向上,越军第148步兵团于06点30分按时占领进攻出发阵地,可坦克装甲兵和防空兵却没能按时抵达。天亮了,第148步兵团团长试图让部队隐蔽在南越国军第8装甲骑兵支团驻地附近的一片墓地,可还是暴露了。南越国军毫不留情地组织炮兵火力和机枪火力对着暴露的越军第148步兵团疯狂扫射,许多越军指战员牺牲了。面对危急的局面,第148步兵团果断发起冲击,可没有支援火力他们寸步难行。就在第148步兵团进退两难的时候,坦克群突然出现,他们用主炮朝守敌的碉堡和防御阵地射击,压住守军火力。尽管守军进行了顽强抵抗,但第8装甲骑兵支团驻地还是在中午落入了越军第148步兵团之手。得手后,越军第148步兵团直插市内,与第95B步兵团在六岔路口会师,接着两军一起会战多乐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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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路进攻纵队的装甲兵和炮兵也没能按时到位。按照原定计划,坦克先过色列波克河,然后才是防空兵。可是,负责保障部队渡河的工程工兵却违反了命令。他们竟然让卡车牵引火炮先过,结果卡在了河中间,花了几个小时才最终让交通畅通。尽管缺乏支援,第174步兵团还是打下了梅黑帝仓库附近的一条山脊线,保障支援第24步兵团4营的坦克群顺利地沿着429号公路前进。战至09点左右,负责支援第174步兵团的第273坦克装甲车团3营终于和步兵会合。踏上14号公路,越军第174步兵团和第273坦克装甲车团3营冒着南越国军空军的密集突击,冲进了邦美蜀市区,在省立医院与越军第24步兵团4营会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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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步兵师的南路进攻部队在炮火准备开始时距邦美蜀市区还有2英里远,他们没有得到任何技术兵种单位的配合,只能依靠徒步冲击。不过,他们的表现也不差,拂晓时刻就抵达邦美蜀郊区,一路攻击前进,1个营前出到南越国军第23师团战术指挥部大门,但却没能冲进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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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0日日终,越军攻下了邦美蜀市中心并拿下市内许多坚固要点,胜利女神已经在向越军微笑。西原战役指挥部在总结时也指出:“在对邦美蜀市区进攻的第一天,我们就赢得一个伟大的胜利。我们夺取了两个重要的目标——和平机场和小区指挥部,而且使丰德机场瘫痪。各路突击部队都打得很出色,虽然南路进攻部队遇到了一些问题,付出的伤亡和所获的战绩并不相称。尽管敌人在航空火力支援下进行激烈反击,可敌人没法把我军从市区给逐出去,伪军官兵都极度害怕。不过,敌人指挥官仍然顽抗到底。战役指挥部决定集中一支猛力部队迅速摧毁和拿下第23师团战术指挥部及剩下的各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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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与现实:1975年西贡大捷 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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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3月10日,从越军进行炮火准备开始,多乐省省长阮仲栾上校就留在第23师团战术指挥部和武世光上校一起统一指挥城防战斗。清晨,武世光通过电台,向师团长黎忠尚准将请求派兵支援,解邦美蜀之围,可黎忠尚却对这个请求置若罔闻。黎忠尚准将转达了范文富少将的命令,要求武世光上校再死守邦美蜀几天。范文富认为,越军的打法很可能与1968年相似:在邦美蜀市内攻击三四天,然后就撤走。驻丰德机场的武安中校报告粉碎了越军对第53步兵团后方基地的进攻,这个消息更是加重了范文富的误判。在报告中,武安中校称所部已经击毙了100多名越军(这个统计基本属实)。范文富认为,打邦美蜀是越军第320A步兵师和地方部队所为,目的是以佯攻骗开南越国军的注意力,越军的真正意图很可能是要打广德省省会嘉义市,然后会攻波莱古。就这样,范文富少将仍认为邦美蜀无虞,对方很快就会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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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范文富少将又一个致命的误判。如果范文富得知越军的进攻部队是第316步兵师和第24、第95B步兵团的话,他的反应会截然不同吧。不管怎么说,范文富的误判导致他没有及时派兵增援邦美蜀,鼓舞了文进勇和黄明草,促使越军加大进攻力度,最终顺利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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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美蜀战斗打响,也牵动了阮文绍的心。09点00分,阮文绍打电话给范文富,询问战况发展情况。范文富少将指出,空军已经出动了80多架次战机,打掉许多坦克,可对方猛烈的防空火力阻止了战机完全打垮敌人的进攻部队。范文富还报告他命令南越国军炮兵进行炮火反击,试图压住越军炮兵,减少市民的损失。范文富明显在撒谎,市内的居民区并没有受到越军炮击,整个城市根本就没有碉堡林立的防御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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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范文富的报告后,阮文绍要求他一定要组织兵力夺回邦美蜀。放下电话,范文富命令别动军第21联团从奔胡出发,实施反击夺回丢失的市区。傍晚,别动军第21联团抵达邦美蜀外围,却没法突破越军的封锁线,不得不撤到邦美蜀西郊。第一次反击失败并没有让范文富少将沮丧,他又命令别动军第21联团在3月11日清晨继续反击,务必夺回多乐小区,并支援在第23师团战术指挥部的守军。此外,他还命令波莱古的第45步兵团待命,准备乘坐直升机增援邦美蜀。对范文富少将采取的一系列措施,阮文绍并没有显示出满意的样子,相反他要求范文富查明进攻邦美蜀的究竟是越军哪个单位,这是判明河内战略意图的关键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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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还没等阮文绍和范文富回过神来,越军第316步兵师和第24、第95B步兵团经过通宵准备,又在3月11日清晨对邦美蜀市内的南越国军第23师团战术指挥部发动了最后的进攻。清晨05点30分,越军炮兵开始猛轰第23师团战术指挥部。黄明草中将集中第24步兵团4营、第316步兵师4个步兵营,以及第95B步兵团1个营合计大约2个步兵团的兵力,在坦克、炮兵和防空兵支援下,对南越国军第53步兵团1营和后勤人员据守的第23师团战术指挥部展开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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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点00分,炮火开始延伸。在坦克引导下,越军步兵冲进了第23师团战术指挥部。可南越国军也早有准备。当越军的T-54坦克群冲进指挥部时,多乐省省长阮仲栾上校正坐在一辆加装106毫米无后坐力炮的M113装甲运兵车上恭候多时。看到第一辆坦克扑上来,阮仲栾上校下令开火,106毫米无后坐力炮却打不响。意识到危险已近,阮仲栾上校赶紧召唤滞空盘旋的A-37攻击机飞行员,提供近距离空中支援。不幸的是,这名飞行员提前量计算出了问题,竟然把炸弹扔到了自己人的头上,炸毁了第23师团战术指挥部的大型电台发射机,炸死、炸伤了许多南越士兵。顷刻间,第23师团战术指挥部的守军陷入了各自为战的窘境,至11点00分越军攻下了第23师团战术指挥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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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仲栾上校和武世光上校在指挥部陷落前沿着不同方向逃出,但武世光很快被越军抓获,阮仲栾上校带着大约100名士兵从侧门逃出,跑到附近的咖啡种植园灌木丛里。他打算躲在里面等夜幕降临再择机逃往芽庄。可惜他打错了如意算盘,这一路官兵很快被越军发现并遭到机枪火力横扫,死伤了不少官兵,被压制在开阔地。眼看无路可逃,阮仲栾只得命令副手打出白旗投降,邦美蜀终于陷落了。不以成败论英雄,从战斗表现来看,守军可以说是竭尽全力了,越军攻城部队损失很大。按照《越南人民军卫生勤务史》第三卷第405页记载:“在打邦美蜀市的战斗中,共有伤兵1317人,占参战兵力8.34%(相当于整个战役伤员总数的54.8%),其中12.4%是重伤员、26.9%是中等伤员、60.7%是轻伤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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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下第23师团战术指挥部后,黄明草又命令部队继续进攻,彻底消灭邦美蜀周围的南越国军各个残余基地:丰德机场、第53和第44步兵团后方基地、训练场和市区周围的12个村落。越军第316步兵师扫荡了邦美蜀周围的大部分村落,并以第149步兵团对南越国军第53步兵团后方基地展开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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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越军开始对南越国军第23师团战术指挥部发起最后的攻击时,别动军第21联团也展开反击。3月11日10点30分,他们绕过越军许多阵地,扑到第23师团战术指挥部边缘。在这万分紧张的时刻,越军西原军区的情报部门截获了别动军第21联团给上级的一份报告,称多乐小区和第23师团战术指挥部都已沦陷,周围集结着大批越军坦克。黎归岛报告,他手下只有2个营,火力支援有限,没法夺回这些失地。范文富少将给他的答复是让他守住现阵地,支援仍在邦美蜀市内战斗的南越国军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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