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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南越国军第53步兵团3营击退越军多次冲击的同时,黄明草中将又计划对581高地的南越国军第45步兵团2个营展开攻击。第45步兵团是第23师团建制内战斗力最强的部队,可他们在这里的表现却和第53步兵团大相径庭。表现欠佳的主要原因是581高地缺乏预设工事以及大量士兵开小差去找家人。越军第10步兵师第24步兵团在坦克兵和1个防空营的支援下,于3月13日夜隐蔽开进。南越国军空军的C-119空中炮艇在581高地上空巡逻时,投下照明弹并朝周围可疑的越军集结地开火射击。越军克服重重困难,隐蔽进入了攻击前出发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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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4日07点00分,就在范文富少将飞往金兰湾和阮文绍密会时,越军第24步兵团打响了对581高地的反击战。当时,南越国军第45步兵团的防御部署是1个营守卫581高地,另1个营放在后方半英里处。为他们提供火力支援的有附近的1个保安军105毫米榴弹炮连和空中支援。看到越军步坦协同朝581高地山顶冲击,南越官兵士气崩溃,没怎么抵抗就一哄而散。越军第24步兵团轻松拿下山顶后,顺着山脊而下,攻击了南越国军的第2个营,他们压低高射炮和坦克主炮猛轰暴露的南越士兵。至11点00分,越军打垮了第45步兵团第2个营,冲上了21号公路。不一会儿,越军第24步兵团就冲上邦美蜀东面的第一座大桥。如果越军攻下这座桥的话,他们就将获得向东朝沿海地区进击的跳板。守桥的南越国军1个保安连看到扑上来的越军坦克群,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只来得及炸毁大桥就逃之夭夭。越军第10步兵师的工兵迅速架了一座浮桥,保障坦克渡河继续追击。重新踏上公路,越军步兵和坦克兵很快看到了600码开外的南越国军保安军105毫米榴弹炮连阵地。越军坦克开足马力冲了上去,打垮了对方的炮兵,完整缴获了4门105毫米榴弹炮和几百发炮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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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获胜的越军第24步兵团再接再厉,与坦克群一起沿着21号公路杀了下去。不一会儿,他们又击溃了保安军1个营,拿下了沿路的一座小镇。战至3月14日中午,越军第24步兵团一共击溃了南越国军3个营,毙伤敌200人,抓到许多俘虏,缴获几百件武器装备。在这次闪电般的打击下,南越国军第45步兵团受到重创,范文富锐意要反击邦美蜀的进攻跳板被摧毁,夺回邦美蜀的计划也彻底泡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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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遭失败令南越国军第23师团师团长黎忠尚准将失望透顶。为了重整旗鼓,他命令第45步兵团残部在21号公路沿线的农寨(Nong Trai,位于邦美蜀东面大约12英里处)与别动军第21联团会合。不幸的是,越军的通信兵再次截获了黎忠尚的命令。为了打好续战,越军侦察兵前出,摸清了农寨周围的南越国军防御组织,同时还得知往东5英里的福安县城里有南越国军第23师团的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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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黎忠尚准将力图收拢自己分散的部队时,CH-47“支努干”直升机群再次因为机械故障和检修问题,出勤率减少。范文富战前预想的用直升机一次调动一个团无法实现了。尽管南越国军从其他各个军区调来直升机群支援,可到了3月14日下午只有第45步兵团、第44步兵团1个营和团部赶到邦美蜀东面,其中第44步兵团1个营和团部在福安附近着陆,该团主力直到第二天才到位。不仅兵力调动困难,补给品运输也困难重重。由于越军封锁了福安到沿海地区之间的21号公路,南越国军第44步兵团和第45步兵团的作战保障全靠直升机维持。不停地往返运兵和投送补给品给直升机的维修保障带来了巨大困难,在汽油和零备件都不足的情况下,直升机群趴窝率越来越高。更为糟糕的是,投入战场的第23师团既没法得到坦克支援,也没有炮火支援,恶劣的天气和越军的SA-7肩扛防空导弹给实施空中支援的F-5战斗机和A-37攻击机带来巨大威胁。相反,越军的进攻是步坦工特炮五个兵种协同,靠着轻步兵武器和有限的空中支援的南越国军是无论如何也没法打败对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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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第45步兵团被打垮的消息,范文富少将明白邦美蜀周围的形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根据阮文绍新的命令,范文富决定先打通21号公路把重武器调上去再谈夺回作战。3月15日,范文富少将命令黎忠尚准将停止反击,集中兵力从西面、保安军从东面对进突击,重新打通21号公路。此外,范文富还下令停止用直升机把第44步兵团剩下的2个营调到邦美蜀,他打算把节约下来的直升机资源用于转移第2军区指挥部到芽庄。没有和团部会合的第44步兵团2个营将和第2军区主力部队一起走7B号公路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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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文富调整部署还算及时,可黄明草根本没有给他这个机会。3月15日清晨,越军第10步兵师留在德立县的最后一个团也赶到了邦美蜀。当天,师长胡德大校命令第24步兵团和第66步兵团沿着21号公路南北两侧,对农寨实施钳形攻击。这个任务可不轻,他们要徒步行军15英里、翻山越岭才能赶到指定的攻击前出发阵地。炎热的天气、险峻的地形和水源的缺乏都给部队带来了很大的困难,穿过山岳丛林地带还不时受到对方的空中打击。尽管如此,两个团还是按时赶到了指定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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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6日清晨,越军第10步兵师发起总攻。浓云阻碍了南越国军空军进行对地支援,担任主要突击的越军1个步兵营在坦克掩护下,沿着21号公路直插农寨,迅速突破了南越国军第45步兵团残部的防线。与此同时,越军第24步兵团和第66步兵团从公路南北两侧实施钳形突击,很快打下了农寨。在越军的迅猛打击下,南越国军第45步兵团残部四散溃逃。接着,越军步坦联合进攻纵队又朝福安挺进。南越守军士兵不堪一击,一触即溃。唯一还在奋战的是趁着云开雾散出击的南越国军空军,他们对越军坦克纵队实施攻击,打坏了几辆车。依靠南越国军空军的支援,福安的友军残部才侥幸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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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些时候,黎忠尚准将乘坐直升机飞临前线时,受到越军防空武器的射击,脸部轻伤。借口负伤,他擅离职守,下令直升机飞到芽庄,住进医院。恼怒的范文富当即赶到医院,对黎忠尚进行了一番斥责后解除了他的指挥权。接着他命令黎友德(Le Huu Duc)上校接过第23师团指挥权。不过,此时的第23师团已经被击溃了。3月16日傍晚,越军第10步兵师完全控制了福安。(整个福安进攻战斗,越军第10步兵师收容伤兵仅78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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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南越国军第23师团残部、多乐省保安军部队、别动军第21联团在越军的进攻下节节后退时,范文富少将也命令庆和省省长组织兵力打通21号公路。可是,庆和省保安军部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是打通了21号公路的南端,渚句段仍牢牢掌握在越军第25步兵团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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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3月16日的战斗终于告一段落。黎友德上校也乘坐直升机接管了第23师团。可展现在他眼前的却是一幅恐怖的景象:5000多难民从邦美蜀涌出,逃到福安东面的第23师团新防线。1972年广治那样的难民潮又一次出现了。更让他感到震惊的是自己收容的残部少得可怜:别动军第21联团只剩下不到240人(正常编制是1000人),原本2500人编制的第45步兵团更是只剩200人,师团指挥部也只点到42人,各个技术兵种单位,比如通信兵、后勤运输兵、工兵伤亡殆尽,唯一还有战斗力的就是第44步兵团1个营。就这点兵力,别说反击,能保证不全灭就万事大吉了。黎友德叹了口气,这仗没法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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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哀愁、有人欢。彻底打垮了南越第45步兵团和别动军第21联团后,黄明草决心集中兵力火力,彻底拔掉南越国军第53步兵团后方基地这颗钉子。这是第五次进攻了。为了确保稳赢,黄明草下了血本,他不仅增派了坦克和炮兵,还把越军第10步兵师所辖的第66步兵团(波莱美团)从农寨拉回来,与第316步兵师第149步兵团一起展开攻击。按照新的计划,越军第66步兵团从北面展开攻击,第149步兵团从南面展开攻击。步兵冲击前,越军炮兵要对目标进行猛烈的炮火准备,然后工兵在铁丝网障碍带组织爆破炸开多个口子,步兵再组织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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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6日15点00分,越军开始炮火准备,一连持续了40分钟,密集的弹群如雨点般砸进了南越国军第53步兵团后方基地里,摧毁了许多车辆,基地也多处燃起大火。16点30分,坦克群开始在基地外围游动,对基地外围碉堡组织破坏射击。不久,工兵冲上去,准备用爆破筒在铁丝网地带连续爆破,为步兵开辟了一条进攻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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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越军炮火打得多么猛烈,只要工兵露头出现,南越国军第53步兵团3营的将士们都会集中机枪和迫击炮火力狠狠打击。在53团3营的火力打击下,越军步兵和工兵死伤很大,突破对方外围防御地带后,他们耗尽了所有的炸药爆破筒,伴随突击的坦克也被对方火力给压住了。一辆坦克被反坦克火箭弹命中,另一辆坦克掉进了反坦克壕沟。激战9个小时,越军第66步兵团和第149步兵团还是没能冲进基地。尽管损失不断增加,可越军两个团还是顽强向前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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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越军指挥员让坦克进一步靠上去,用主炮对第53步兵团3营阵地进行轰击,射击一切移动或还击的目标。与此同时,越军组织动员民工把炸药、爆破筒和弹药前送,做好新的战斗准备。夜间,工兵们终于在7层铁丝网地带炸开了一条安全通道,接着又在拂晓时刻炸开了围墙,撕开突破口。坦克群迅速冲进基地,步兵紧随其后跟进打击。面对潮水般冲上来的越军步兵和坦克群,势单力薄的南越国军第53步兵团3营再也没法扛下去了。3月17日08点00分,武安中校带着大约100名士兵撤离基地,逃往福安县。尽管基地陷落了,可武安中校带着第53步兵团3营顽强战斗7个昼夜,击退越军在炮火支援下组织的多次步坦联合冲击,宣称击毁5辆坦克,毙伤敌几百人,他们自身的损失也是惊人的,最终被优势敌人压倒。这次防御战例是整个西原会战中南越国军唯一的荣光。3月24日,筋疲力尽的武安中校带着残部撤到芽庄时,清点兵力只有24人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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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1号公路沿线,越军第10步兵师师长胡德大校并不满足于打下农寨和福安,他要吃掉南越国军第23师团残部。汇总各方情报,胡德大校准确判明第23师团目前只剩第44步兵团1个营还有战斗力,而自己的部队士气正盛。为了保持攻击力,他让刚刚赶到的第28步兵团换下第24步兵团,用这支生力军连续冲击,彻底打垮对手。在战术上,他还是沿袭了前面的老办法,用1个步兵营在装甲兵和防空兵支援下,沿21号公路挺进,2个步兵营实施迂回,插到守敌背后,争取一个不漏全歼第23师团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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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7日清早,越军第28步兵团就发动了进攻。虽然南越国军第44步兵团1个营组织坚决抵抗,可越军第28步兵团开始达成突破,并继续往东挺进。绝望的范文富少将赶紧把放在平定省做预备队的第22师团第40步兵团调到庆阳镇组织新的防线。在给阮文绍的汇报中,范文富苦求增援。为了稳住形势,阮文绍把刚刚从第1军区撤下来的第3伞兵旅团转移到芽庄,并在芒德小道组织防御,卡住庆阳与沿海地区半途,不让越军一口气冲到芽庄。3月18日中午,越军第10步兵师冲到了庆阳附近,活捉了2000名南越士兵,彻底消灭了第23师团。这是南越国军在20年奋战历史上,第一次被彻底全歼一个师团,这也预示着覆灭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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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与现实:1975年西贡大捷 暂缓攻打西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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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1日清晨,越南劳动党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研究讨论3月的进攻情形。在听取了黄文泰上将报告西原会战和各个配合战场的胜利后,所有人都猜测下一步该怎么走。有人猜测要打顺化和岘港,一些人认为要把南越国军钳制在波莱古,还有人觉得南越国军很可能会从西原撤退是不是要组织拦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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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各位的讨论,黎笋提出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以前,我们准备用两年解放南方。可不久前我们就解放了福隆;现在又是邦美蜀。我们是不是可以快一些?邦美蜀不就是总进攻和总奋起的开端吗?”黎笋这话实际提出了两个问题,第一就是邦美蜀的胜利是否预示着北越期待已久的战略时机的到来。如果是的话,是现在就向南朝西贡大进军,还是按1974年12月政治局会议的原定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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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进的黎笋自然是很希望马上发动对西贡的总攻击,可文进勇大将却持不同的意见。相对黎笋打算一鼓作气往西贡的总攻击想法,文进勇倒是很希望稳步展开攻势,逐步蚕食最终消灭南越。在他看来,西原军区应该加速进攻,解放整个多乐省和富奔省,然后往北向波莱古和邦美蜀发起总攻。在越军攻破邦美蜀市内的南越国军第23师团战术指挥部后,文进勇给武元甲大将去电,提出了自己新的意见:“我们已经完全控制了邦美蜀,所有主要目标,包括第23师团战术指挥部、多乐小区、装甲和炮兵兵营,以及和平机场都落入了我军之手。现在,我们正在搜剿藏匿在市区内的残敌。初步统计我们已经抓了差不多1000名俘虏,缴获大量敌人的武器装备……根据情况,西原之敌的士气正处于崩溃之中,他们的实力受到很大削弱并处于孤立态势,而我军锐气正盛……我们的初步意图是一要加强邦美蜀方向的力量准备打敌反扑,继续扩张战果至解放整个多乐省;二要继续往东朝叫遥市突击,然后掉头包围消灭波莱古守敌,孤立崑嵩,待准备完毕再攻城。我们将推迟南下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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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进勇电报中关于推迟南下的意见引起了他和越南劳动党中央政治局常委之间的激烈争执。主要问题是文进勇在打下邦美蜀以后打算往哪里进攻。根据先前越南中央军委拟定的计划,主要目标自然是西贡。这个计划的内部代号是“一号计划”,由黎笋、武元甲、陈文茶共同拟定,要求文进勇在取得邦美蜀大捷后,沿着刚刚夺取的14号公路段南下扑向西贡。西原军区3个步兵师加上陈文茶的部队,足以发动攻克西贡的大规模进攻,一劳永逸地结束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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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文进勇却没打算按一号计划规定的那样,在攻克邦美蜀后挥师南下,直捣黄龙。为什么他不愿意这么做呢?第一,文进勇不是一个喜欢冒险的将领,他要在南下前扫平后方的敌人,确保南下进军时自己后方的安全,他可不希望在南下进军时,自己的补给线受到波莱古和崑嵩守敌的袭扰。第二,他认为直接南下进攻有防御准备的南越国军第3军团是个糟糕的战略决策。进攻依托坚固既设工事固守的敌人会遇到很大的困难,这个结论已经在第316步兵师进攻南越国军第53步兵团后方基地的战例中得到证明。另外,他认为范文富会组织兵力反击,力求夺回邦美蜀,而自己可以轻易粉碎对方的企图,然后再扫荡整个西原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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