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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仔细研究了南越国军第1军团的兵力部署态势后,第2军军指注意到对方采取以团为单位的区域联防模式进行固守防卫,主要集中防守广治、顺化和1号公路,重点注意广治和顺化西北地区,也就是12号公路沿线。在这里,南越国军的防御系统十分坚固,他们以广治省和承天省保安军各部队做外围守备力量,各海军陆战旅团做机动力量。通过缴获的文件,第2军更是清醒地认识到对方的防御重点就是对付越军从顺化西北偏北方向进行大规模进攻,对方的第1军团打算分成三个阶段实施“迟滞作战”:第一阶段,先在后汉河实施防御;第二阶段,一旦无法阻止越军进攻就撤到美政河;第三阶段,龟缩到顺化周围进行集团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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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顺化西北,在顺化西南和南面守军防御十分薄弱。虽然如此,南越国军还是很清楚这个地区关系到他们的生死。一旦越军从顺化西南实施战役突破的话,南越国军第1军团在广治、承天的战略兵团(主要是第1师团和海军陆战师团一部)就会成为瓮中之鳖。尽管如此,林光世和吴光长却不相信越军的兵力和技术装备能突破顺化西南险峻的山岳地形,突然对顺化—岘港之间唯一的交通大动脉——1号公路发动致命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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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形上看,在顺化西南的14号公路沿线,南越国军主要在某豆、303高地、金萨、洞耒、224高地、560高地、312高地等处组织实施防御。但这个方向缺乏纵深,只要越军能拿下这几个重要的高地,就可以直接面对1号公路。从战略上来说,选择顺化西南的14号公路沿线作为突破口是一个大手笔,是一个打击对方要害的绝招,既能出其不意,又能置敌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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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1月1日到3月15日,海军陆战师团战斗示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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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选择12号公路进攻的话,越军第2军就会和南越国军主力迎头相撞。在这种情况下,第2军和治天军区全部力量加在一起,也没法创造出对敌优势兵力和技术兵器的对比态势,甚至总兵力、火力还弱于对手,这种打法就是下下策的硬碰硬且自己还处于不利地位的死招。清点自己可用的兵力,阮友安少将发现第304步兵师24团、66团和第324步兵师3团还留在上德地区,第325步兵师95团奉总参谋部的命令已经调到西原战场参加攻打邦美蜀的战斗。军编制内的9个步兵团,实际能用的就是第324步兵师1团和2团,第325步兵师18团和101团,以及第304步兵师9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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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仔细研究讨论,越军第2军党委和军指一致认为应该集中第2军主要突击力量对顺化西南的14号公路和沿着耒江区域对1号公路实施突击,任务是突破南越国军第54步兵团把守的蓬山、艺山、224高地、273高地、303高地、某豆高地,切断1号公路,分割顺化和岘港,包围孤立治天—顺化的第1军团,切断顺化和岘港之间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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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情况下,越军第2军军长阮友安少将和军政委黎灵少将决定向总参谋部提议,把主要突击方向从12号公路,转移到14号公路。1975年2月初,越军第2军和治天军区主要军政干部前往河内开会。在总参谋部会议上,第2军参谋长裴公治上校除了报告自己根据旧的方案拟定的作战计划和战斗决心外,也报告了新的突击方向和兵力使用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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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2天的讨论、分析,结合国防部长武元甲大将和总参谋长文进勇大将的指导意见,会议通过了第2军关于把战役突破口转移到顺化西南的决定。总的意图是让第324步兵师对1974年打过的蓬山和某豆展开攻击。只要越军把炮兵布置在蓬山和某豆高地,就可以用炮火封锁1号公路和顺化附近的芙拜基地,有效压制1号公路和芙拜基地,孤立南越国军第1军区前指。越军第325步兵师要隐蔽机动到第324步兵师右翼,再对海云岭附近高地群实施突击。这个集中多个步兵师实施宽大多点突击的计划,主要以整个治天地区作为战场。虽然计划给第324步兵师和第325步兵师的任务是寻机歼灭南越国军部队,可第325步兵师的主要任务还是切断1号公路。与此同时,治天军区还要发动牵制进攻,把吴光长的注意力吸引到广治省北部,接着再打承天省北部,防止那里的南越国军部队增援顺化南面守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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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第1军团南部的进攻,越军也将分成两个阶段进行:第一阶段从1975年3月持续到5月初。为了和北部第2军的进攻配合,第5军区的进攻时间不得迟于3月5日。第二阶段从1975年7月持续到8月。每个计划都拟定两套方案:一个是基础方案,另一个是积极方案。战役实施时以基础方案为主,如情况极为有利于越军的时候,就马上转入实施积极方案。各个阶段的进攻将以特工袭击对方的后勤仓库设施和各座重要桥梁开始。第5军区第一阶段的进攻将没有任何坦克或122毫米、130毫米加农炮支援,武元甲大将打算把重武器留到第二阶段最后的总攻击再拿出来,一击制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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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越南中央军委同意了第2军正确的意见,可是从这时到战役发起时间只有30天的准备时间。要把囤积在12号公路方向的物资调到14号公路,并且让第325步兵师转移到新的战场,这困难实在不小。阮友安少将在回忆录里写道:“我们面临的问题是……从接到命令至进攻打响日只有30天时间,在这段时间内我们不得不重新开始战役准备工作。之前我们的后勤准备工作都是为了进攻承天省北部。现在所有的补给品(转移重任)都要压在我们运输部队的肩膀上,他们要扛着物资穿梭在陡峭泥泞的山间(才能送抵新的指定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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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越军第2军的第219工兵旅也仓促开始从岩山地形中开辟军供路,把汽车、重武器和补给品送达新的进攻方向。阮友安少将不是一个只懂机械执行命令的人,多年的军旅生涯和苏联学到的东西告诉他,打仗不是儿戏,准备需要时间!经过计算,他很清楚原定进攻时间到来时,自己是不可能完成进攻准备的。越军第325步兵师需要更多时间才能完成机动和兵力展开,而且照目前的状况,第2军根本没有足够的物资保障两个师同时在顺化南面打响进攻。尽管武元甲大将命令1975年3月5日打响进攻,可阮友安少将还是决定把第324步兵师的进攻时间推迟到3月10日,将第325步兵师的进攻时间推迟3个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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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2月26日,越军第2军副军长黄丹少将返回河内向武元甲大将和越南人民军副总参谋长黎仲迅中将报告第2军打算推迟进攻时间。听到黄丹要推迟进攻时间时,黎仲迅中将发飙了:“这是一个与其他战场(密切)配合的具有重要战略(意义)的主要战役,岂能是你们想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开始的?如果你们推迟你们的进攻,敌人很可能会把伞兵师团派到西原南部,会破坏我们主要方向的战役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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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黎仲迅对第2军推迟进攻大为不满,可战役后勤是保障作战能否成功的关键因素之一,没有物资,就算有千军万马也没法打仗啊。黄丹解释说,第2军要给担负进攻重任的4个步兵团和作战支援部队提供粮弹,可补给品和炮兵在恶劣的天气下于群山中运动速度异常缓慢,运输也十分困难。经过协商,双方最终决定:治天军区于3月5日对广治打响进攻,吸引住南越国军的注意力。D+3日,越军第324步兵师1个团和治天军区2个团要对某豆高地和附近各个山头展开攻击。D+21日,越军第325步兵师1个团要从第324步兵师右翼展开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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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1975年3月初,越军第2军在耒江两岸修了一条可通汽车的公路和50多英里长的侧道。沿着这几条新修公路,越军第325步兵师和第2军运输部队抓紧时间赶路,终于在325师规定的进攻时间前,基本完成了兵力展开和物资前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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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照武元甲大将提出的把南越国军注意力往北引开的计划,越军于3月5日在越门港突然进行大规模演习,摆出一副准备进攻的样子。为了把动静搞大,治天军区不断调部队和车辆进出多个地点。为了搞逼真的电子佯动,治天军区司令员还命令越军第46步兵团在无线电通信中全部使用第308A步兵师的呼叫代号和通信规则,派出去执行地形侦察任务的该团干部们也都使用第308A步兵师各单位的呼叫代号和通信规则。在作战指挥层面上,治天军区司令部也不断发出一大堆命令,做出一副在指挥某个重要地区实施进攻战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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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越门港的演习并没有引起南越国军的注意,但越军第46步兵团的电子佯动还是达成了欺敌目的。南越国军第1军团副司令林光世中将就在回忆录中提到,他认为3月19日跨过后汉河进攻的先锋部队是越军第308步兵师。南越国军总参谋长高文园上将和吴光长中将却认为是第341步兵师。遗憾的是,他们的判断都是错的。越军第308步兵师还留在河内,第341步兵师当时转移到西原附近,随时准备直下南部平原,实际跨过后汉河的越军进攻部队只是得到坦克支援的广治省地方部队而已。不过,后汉河一线的南越国军主力早已不在,留下来防守的只是南越国军保安军和别动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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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3月初,越军特工突然炸毁了南越国军第3师团的一个弹药库并炸坏了顺化北面布江的安泸大桥时,吴光长中将认为越军春季攻势即将开始。可南越国军第1军团要守卫的区域太大了,只能待在掩体里,等越军打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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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与现实:1975年西贡大捷 风暴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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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3月5日,为了实现配合西原战场的任务,治天军区主力第4、第6、第271步兵团,以及广治省、承天省地方部队和乡村游击队突然打响进攻战役。从3月5日到3月7日,治天军区的地方部队也积极对各条交通线展开攻击,炸毁了安泸桥,消灭了海云岭行进的部分车辆,威胁了367、325和翁杜东等高地的守敌,组织火力袭击了5村和芙拜机场。3月6日到3月8日,广治省8营、承天省4营和10营,以及治天军区主力部队第5、第21步兵营,军区直属特工3营和2营,以及100个武装工作队和个地方武装队(总共2500人)直下治天平原,同时对各个支区、县、分支区打响进攻,消灭了梅灵县、11个分支区和武装县的守敌,解放了53个乡(150个村)和20万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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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南越方面的记载却与越军的说法大相径庭:“3月8日,越军地方部队对广治和承天两省许多目标发动了一系列进攻。在广治省北部,大部分保安军都守住了阵地,只有一个前哨被对方打了下来,导致越军突入1号公路东面地区。在地盘争夺上,越军虽然解放了15个村,但顽强战斗的广治省保安军还是顶了对方进攻2天。在承天省北部,越军的进攻同样受到了顽强抵抗,除了攻下51高地外,没有任何值得一提的进展。即便是在51高地,执行防御任务的南越国军1个海军陆战排,要顽强顶住了治天军区主力第4团的几次冲击。战至下午,越军冲进了51高地。危难时刻,排长呼叫炮兵向自己开炮。虽然他英勇战死,但51高地的死战迟滞了治天军区第4团的进攻,为南越海军陆战4营的反击赢得了时间。第二天,陆战4营在航空火力支援下,组织猛烈反击,把越军赶下了51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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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顺化南面,越军地方部队的2个营也突破到南越国军防线背后,然后朝沿海方向运动,他们的目标就是摧毁该地区的政府机构。越军进了几个村并呼吁人民奋起,捣毁‘伪政权’,却没有得到任何响应。回过神来的林光世中将马上组织一支特遣队反击,迅速夺回失地,重创渗透进来的越军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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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的来说,越军最初对广治的进攻完全失败了。到3月12日,越军参加进攻的各部撤了回去,他们的战斗效果仅仅是让广治省北部的10多万平民,占当地人口约半数,逃回顺化,许多村子是整村整村逃亡。到3月10日,共有5万人逃到顺化,剩下5万第二天才到。承天省还有大约2万人逃到岘港。顺化和岘港市政府马上采取措施,给难民提供吃喝救助他们。南越红十字会也忙里忙外,给他们分发食物,并和志愿者、政府机构一起给他们提供临时住宿和医疗救护。接着,南越当局软硬兼施,力图遣返难民,可大部分人都拒绝回家。1968年顺化屠杀和1972年顺化—广治的‘死亡公路’仍然给普通平民留下了深刻的影响,他们已经被战争给弄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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