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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准备防御,3月21日阮清治上校命令工兵炸掉横跨美政河的1号公路大桥,阻止越军坦克过河。可是,危急的形势并非只在美政河一线。当天,越军的部分炮弹落入了顺化市,市区内剩下的民众又有不少人逃往新美,进一步打击了本来就已经陷入崩溃状态的广治省保安军部队的士气。同一天,南越国军第468海军陆战旅团从西贡赶来,他们的2个步兵营(第3个营还在贤港)换下了海云岭的第1伞兵旅团。第258海军陆战旅团司令部很快也撤过了海云岭,但陆战8营留在了顺化。令人好奇的是,为什么吴光长没有命令第468海军陆战旅团去支援陆战8营重新打通1号公路。直到3月22日,他都没有收到要把海军陆战师团归还西贡的命令,而在当时重新打通1号公路对林光世的部队逃出顺化却有决定性的意义。也许,吴光长中将对新组建的部队是否做好了战斗准备表示怀疑,因而决定让第468海军陆战旅团的将士们待在掩体里,而不是去进攻。遗憾的是,这么做葬送了顺化被围大军最后一丝求生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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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越军也有自己的问题。由于协调不佳,治天军区直到3月23日清晨都没能在顺化北面发动主要进攻。3月23日,治天军区最终开始实施攻击,最初保安军还顶住了,可到了中午却开始守不住。由于越军开始轰击顺化并牢牢封锁了1号公路,许多被围部队出现大量兵员逃亡,离队的将士去寻找自己家人,留在队伍里的将士也无心继续战斗。虽然阮清治上校试图派1个陆战连在坦克群支援保安军,可越军却对第147海军陆战旅团阵地实施炮击,阻止了这一行动。15点00分,广治省保安军部队崩溃,开始逃到博江的安泸大桥(顺化北面)一线,距顺化只有12英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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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点00分,治天军区第4步兵团在追杀广治省保安军的战斗中,顺带攻击了1个海军陆战营。越军切断了2个海军陆战排的后路,并将其击退。在右翼的广治省保安军部队崩溃,自己又没有预备队的情况下,阮清治上校只得命令海军陆战队各营撤到博江一线,这是顺化外围最后的防线。当夜,被围的海军陆战队2个排成功突了出来,历尽艰辛才归队。在广治省保安军彻底崩溃后,阮清治上校再度调整部署,他把别动军第14联团布置在安泸大桥至顺安环礁湖之间,让陆战7营退到梁奠,第147海军陆战旅团撤到博江背后。这一次,1972年的历史没有重演,美政河防线仅仅一天就崩溃了,形势正急转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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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3日清晨,越军又恢复了在顺化南面的进攻。在认真分析了形势后,越军第2军军长阮友安少将命令第325步兵师继续以第18步兵团和第101步兵团,沿着1号公路反向实施攻击。就在昨天,越军第101步兵团1个营从别动军第14联团手里又夺取了一个重要的高地,做好了突击梁奠的准备。梁奠对双方来说都是必争之地,拿下梁奠就可以迂回包抄防守303高地和某豆高地的南越国军部队。3月23日清晨,越军第101步兵团对梁奠发起攻击。经过一整天的战斗,别动军被迫撤过耒河,炸毁了他们身后的桥梁。黄昏,他们又撤进芙拜。与此同时,越军第325步兵师所辖的第18步兵团也在陆战8营撤退后,拿下了富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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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压住南越国军第1师团,越军第324步兵师1团、2团继续对303高地和蓬山展开攻击。下午,越军投入坦克支援步兵冲击,最终攻克了蓬山和303高地。随着防线被越军逐步压缩,南越国军第1师团师团长阮文艳准将只得命令第1步兵团撤到连芙拜基地,继续组织抵抗。目前,第1师团的任务是阻止沿1号公路挺进的越军,并拉一把别动军,因此他们必须在芙拜进行坚决抵抗。如果芙拜都丢失的话,那么顺化就失去了外围依托(芙拜基地离顺化只有10英里)。在把第1步兵团龟缩到芙拜的同时,阮文艳准将还把另外2个步兵团也撤到顺化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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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部战场在激烈交战,第1军区的南部战线却是风平浪静。不过,这种情况很快就会改变。南越国军第2师团师团长陈文毅准将奉命把部队撤下来保卫人口稠密的沿海平原和各大主要城市。在从广信省北部到平定省界之间漫长的90英里防线上,陈文毅准将采取以点控线的方式布置防御:第5步兵团和别动军第11联团把守三歧市,第4步兵团把守朱莱基地,第6步兵团和别动军第11联团镇守广义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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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化—岘港战役打响之初,越军第5军区就夺取了先福县,重创了对方部分兵力。现在,第5军区司令员朱辉珉中将打算抓住战机,一举消灭陈文毅的整个第2师团,进而解放整个广义省。不过,为了配合治天战场,第5军区又在3月16日调整了计划,他们盯上了三歧市,锐意要把南越国军第2师团牢牢吸引在三歧市内,然后断敌退路,组织对三歧市的包围。与此同时,越军第52步兵旅趁势解放整个广义省。3月21日,越军炮兵开始轰击三歧市附近的南越国军一个保安军基地。接着,越军以连级规模的兵力连续冲击对方阵地。陈文毅的反应正如第5军区预料的那样:他把第2师团第4步兵团从朱莱调来加强了三歧市的防御,并把第6步兵团1个营撤下来防守朱莱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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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个防御措施还算不错,可陈文毅也面临着一个日益严峻的问题:当大家得知第2军团从西原撤退蒙受不小伤亡,顺化形势危急,越来越多的难民正逃往岘港后,部队的士气开始迅速消沉。第2师团许多士兵的家都在顺化或岘港,他们都很担心自己家人的安危。因此,越军在3月24日清晨集中炮兵火力轰击后用坦克支援步兵冲击三歧市时,守军崩溃了。越军2个步兵营很快就突破了城南的防御,另1个步兵营从西面直插市区。南越国军第4步兵团除了撤退以外没有别的办法;与此同时,在城北的越军由于动作慢了半拍,没能迅速切断1号公路,致使南越国军第5步兵团和守城的大部分保安军官兵往南逃到了朱莱。别动军第12联团和成千上万平民往北逃到广南省界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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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义市的情形也差不多。得知三歧丢失后,广义省保安军部队、别动军第11联团和第2师团第6步兵团纷纷龟缩到城西的新防线。3月24日13点00分,越军对广义市展开攻击。坦克隆隆前进,炮弹呼啸落下,越军第52步兵旅和地方部队几个营也对广义市郊展开攻击。在防线摇摇欲坠的情况下,广义省省长电告陈文毅,请求允许把部队撤到朱莱基地。陈文毅不敢擅做主张,赶紧向上面报告。本来就被顺化—岘港战事弄得焦头烂额的吴光长中将也没有心思顾及广义方向,不假思索就批准了撤退建议。不过,南越国军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差了。他们的无线电通信被对手截获,撤退的路上他们遭到越军反复截杀,蒙受了50%的损失。午夜,越军解放了广义市。在越军铁拳的打击下,吴光长的南部战线崩溃,民心和士气的崩溃如同瘟疫一般急速蔓延。更糟糕的是,广义和广信方向也有成千上万的难民朝岘港涌去!涌动的难民潮最终要了越南共和国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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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南北两个战线相继崩溃外,吴光长中将还面临着另一个困境。在3月22日接到联合参谋本部要求把海军陆战师团归还西贡的指示后,吴光长就要林光世中将飞到岘港和他碰头。会上,吴光长中将要求林光世继续守住顺化,但也要拟定把部队紧急撤往岘港的计划。林光世也明白形势的严峻性,他说要撤退没问题,但要求海军在80码宽的思贤港沉船,同时海军陆战队守住永丰山。接着,南越国军第1师团、承天省保安军部队和别动军第15联团从这些沉船上走过,与海军陆战队取得联系,这样就可以绕过越军在富禄的路障。顺化北面的部队撤到新美港,然后乘坐海军的舰艇转移。对林光世中将的提议,吴光长都照单全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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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批准,3月23日林光世中将就做好了撤退准备。他开始把第1军团前指搬出顺化,转移到顺安港海军基地。3月24日,他和阮清治上校、阮文艳准将,以及几名高级将领召开会议,讨论当前形势。在开会过程中,与会将领们谈到了当前严峻的形势:成千上万的平民和车辆拥堵在通往新美港的公路上,南越国军第1师团正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无线电监听显示越军正准备发动新的进攻。在军心动摇和没有预备队的情况下,顺化根本守不住。更糟糕的是,阮文艳准将指出,如果他们不马上撤退的话,越军很快就会打穿第1师团防线,直扑新美港。就算是在最好的情况下,第1师团也只能勉强顶住越军进攻1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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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还决定让海军陆战队也穿过环礁湖撤往新美港,然后转移到南面3英里的收容点。别动军第14联团和第1装甲骑兵旅团会进行后卫战斗,然后再和海军陆战队会合。南越国军第1师团将转移进思贤港,并以别动军第15联团和承天省保安军一起守卫思贤港滩头阵地。所有补给品和重型装备,包括重炮和坦克,都要炸毁。阮文艳准将告诉林光世中将,他手下的4个步兵团只有2个团能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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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光世中将命令阮文艳准将和他的参谋长飞往岘港,亲自向吴光长中将报告撤退计划。与吴光长中将会面时,阮文艳指出顺化已经不可能守下去。第1师团是吴光长最看重的部队(尽管1966年前吴光长是伞兵师团副师团长),阮文艳这么说肯定是有他的道理。吴光长也没多想就于3月24日18点00分下令撤退。与此同时,他还命令第2师团师团长陈文毅准将把自己在广信省和广义省的部队统统撤下来,准备在朱莱基地进行最后的防御。吴光长中将也向总统阮文绍报告了自己要放弃顺化的决心,很快得到了阮文绍的批准。于是,阮文艳准将和第1师团参谋长把这个消息报告给了林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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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西原战场和治天—顺化战场的好消息传来,显示出南越国军第1、第2军团呈现出崩溃状态。在这种情况下,越南劳动党中央政治局决定抓住战略机遇,掀起总攻击和总奋起,力争在1975年5月雨季到来时攻克西贡,统一祖国。为了彻底打赢顺化—岘港战役,全歼南越国军第1军团,越南劳动党中央政治局委派副总参谋长黎仲迅中将南下,代表中央军委全权指挥这次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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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时起,南越国军第1军团的覆灭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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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与现实:1975年西贡大捷 顺化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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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林光世会谈后,吴光长中将命令海军准备协助陆军撤离顺化。第1军区海军司令胡文琪话马上组织了一支分舰队前往接运开赴登船点的南越国军部队。西贡的越南共和国海军司令部也表示会“出动一切可用船只,包括‘岘港’号坦克登陆舰(HQ-501),前往救援。”在组织船队救援的同时,南越国军海军舰艇还在顺安港外10海里处展开警戒队形,防范越南人民海军巡逻艇和鱼雷艇干扰海运撤退或在顺安港外布雷。隶属于越南共和国陆军军事运输司令部的22艘登陆艇也奉命归海军指挥,任务是把部队从岸边送上大型登陆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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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4日,思贤港海军基地试图在环礁湖沉下几艘船供第1师团过去,却因环礁湖水流速度太快而未能成功。没法沉船形成通过环礁湖的“桥”,海军只得从岘港拖来一座浮动桥。然而,就在浮动桥到位时,越军也开始从永丰山脉对思贤港进行炮击。这个情况让南越国军大为惊恐。之前,林光世中将不是一再命令海军陆战队要守住永丰山脉么,可为什么思贤港周围如此重要的山脉却让对方给占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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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越国军第1军团面对的危机还不止于此。3月24日清晨,在顺化北面,越军治天军区的第4步兵团分别在两个地点跨过了博江,向海军陆战队发起攻击。激烈的战斗随即而至,可陆战队还是击退了对手,守住了阵地。为了支援守军,别动军第14联团在坦克支援下,几次猛打越军第4步兵团侧翼,但都没能打掉越军的两个桥头堡。3月24日下午,在吴光长决定从顺化撤军后,阮清治上校命令陆战队撤退。为了掩护大军转移,第1装甲骑兵旅团和别动军第14联团进行了顽强的后卫掩护。接着,别动军和装甲骑兵旅团也撤了下去,临走前炸掉了安泸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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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3月20日至26日越南人民军夺取顺化示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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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20英里的行军后,3月25日清晨,筋疲力尽的海军陆战队好不容易在顺安港南面几英里的滩头集合。在陆战队组织了一个较为坚固的防线后,阮清治上校把指挥部转移到了一艘小型运输舰上,离开了陆地。南越国军第1装甲骑兵旅团被迫把大量武器装备遗弃在新美港周围几英里地带。与此同时,思贤港还挤满了大量后勤、工兵、保安军、别动军,遗弃的车辆和武器装备堵塞了公路。思贤港周围许多建筑遭越军炮击起火燃烧,许多平民就这么暴尸荒野。殿后的只有别动军第14联团,该联团的侦察连是最后一个从顺化撤离的南越国军部队。对南越国军来说,值得庆幸的是越军治天军区没有追击他们。直到3月25日夜,越军广治8营才进入顺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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