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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456 空军作战效果有限的根本原因,并非仅仅是越军的地面防空火力和缺乏地面引导员,更多的是越军持续不断地对清山空军基地进行游动炮击袭扰。地勤人员冒着持续不断的火箭炮袭击,给飞机进行加油挂弹作业。对第6飞行师团来说,缺乏食物和物资不足也是困扰他们的大难题。随着春禄东面的1号公路被越军切断,物资和补给品只能空运抵达,这导致清山机场的运转和空军作战的难度急剧增加:A-37攻击机飞行员们往往一天要飞4次,却只吃得上一顿饭。因为前线形势紧急,需要不间断的空中支援,许多飞行员根本就没法睡上一觉。被遗弃的恐惧是如此之大,以致于一些直升机飞行员们干脆就靠在飞机旁草草睡上一觉然后继续出任务。为了保障部队的战斗力,黎文韬的解决办法是每天把联队的半数飞机撤回西贡,在新山一机场进行加油装弹,同时让返回去的飞行员抓紧时间睡个觉、吃上一顿好饭。第二天清早,他们再返回藩朗的清山空军基地,换下一批飞行员撤回西贡休息。尽管第6飞行师团拼命出击1号公路,但仅靠1个联队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挡住越军的前进脚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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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458 4月7日,阮永仪又得到了新一批援军:南越国军第2伞兵旅团(旅团长:阮守亮上校)空运抵达清山机场。第2伞兵旅团把筋疲力尽的第3伞兵旅团给换下来,让3旅团撤回西贡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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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460 对这次任务,第2伞兵旅团上下颇有微词。1975年3月21日下午,第2伞兵旅团刚刚从第1军区撤离,返回边和省的隆平仓库区休整。说是休整,其实是保持最高战备状态,连家人都不许见,对远离家人并在广治战场最前线厮杀了3年的伞兵来说,军方这个安排实在是“太没有人性”了。旅团长阮守亮上校在回忆录中提到这段往事时,无不心酸地写道:“从1972年到1975年,我们整整花了3年时间在第1军区(地盘)持续不断地战斗。即便是1973年(巴黎)停火协议签署后,我们仍然没能返回我们的后方基地休整、重组、重新补充武器装备和训练。相反,我们被派到最前线的阵地,沿着长山山脉余脉守山头……阳光明媚且干燥的日子里(生活)还不坏,可当北风伴随着阴冷的降雨到来时,我们就特别凄惨。驻扎在高山和山脉顶部,我们生活在用自己的披风做成的帐篷里……阴冷而潮湿,煮什么东西都很困难,我们总是和敌人面对面(厮杀)……任何一个轻率的举动都可以导致某人的生命被敌人的地雷、陷阱,和迫击炮火给夺走,因为敌人从来没有遵守过停火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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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462 纵有抱怨和牢骚,但伞兵们没有忘记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誓言。在阮守亮上校的带领下,第2伞兵旅团司令部、第7伞兵营、第11伞兵营、第3伞兵营和1个伞降炮兵营,先后乘C-130“大力神”运输机群从边和空军基地出发,依次抵达清山空军基地。1975年4月8日凌晨02点00分,第2伞兵旅团全部到位。集结完部队,阮守亮就来到第3军区前指,向阮永仪中将报到。阮永仪中将马上给他布置新任务:实施有限反击,夺回宁顺省失地,同时要守住藩朗市和清山空军基地。阮守亮也不是一个盲从的军官,他听完阮永仪的布置后,要求把第3伞兵旅团的第5伞兵营暂时扣下来做预备队,等这5天完成任务以后才放回西贡。阮永仪照准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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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464 回到旅团指挥部,阮守亮上校马上拟定作战计划。他打算让预备队第5伞兵营负责清山空军基地的警戒任务;第3伞兵营要打通1号公路,并夺回博劳和博泰两村。一旦上述任务完成,第11伞兵营就要搭乘直升机实施超越(第3伞兵营)攻击,夺回杜隆县,再拿回杜隆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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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466 4月8日清早,阮守亮上校准时实施作战计划。在第2伞兵旅团的打击下,越军地方部队和乡村游击队全线撤退。南越国军的进展很快,第3伞兵营夺回了博劳村,接着第11伞兵营又对杜隆村及周围高地实施机降突击,迅速拿回了杜隆村。令人惊讶的是,他们甚至还捉到一支越军卡车队,被俘的越军驾驶兵告诉伞兵们,自己的指挥员告诉他们藩朗市已被夺取。在这种错误的情报下,他们被“红色贝雷帽”打了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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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471 神话与现实:1975年西贡大捷 [:1706597207]
1706599472 神话与现实:1975年西贡大捷 危险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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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474 第2伞兵旅团成功实施突击后,藩朗的形势已经完全稳定下来。南越国军联勤中心司令部为了支援藩朗守军,也在他们后方的藩切市重建了一个弹药和汽油补给点。4月2日曾随同难民一起沿1号公路逃跑到藩切市的宁顺省省长,也在4月7日带着政府机关工作人员回到藩朗市。当然,他“回家”并非自愿:阮永仪中将电令平顺省省长,命令他把逃跑过去的宁顺省公务人员强行遣返,绝对禁止任何惊慌失措。在没有受到越军主力部队进攻、第2伞兵旅团到位和阮文绍给他的增兵承诺仍在耳边回荡的情况下,阮永仪有些头脑发热,开始想着进一步反击,夺回金兰湾,甚至是芽庄。不过,南越国军无线电监听部门,包括1架EC-47电子战飞机,都发现越军在宁顺省通信量大增。这种迹象一般都表明越军主力部队正在靠近,但阮永仪还是认为自己能够迎着对方南下的大军强行反击,夺回金兰湾和芽庄。当他得知越军第10步兵师离开金兰湾的时候,他甚至感到很兴奋。穿过越军战线陆续撤下来的南越国军散兵游勇,也提供了越军在金兰湾的兵力布置情报,这让阮永仪相信金兰湾目前疏于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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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476 不幸的是,阮永仪并没有发现越军第2军正沿着1号公路南下,如同一群恶狼扑向藩朗市。更为糟糕的是,经过2天激烈战斗,越军第812步兵团和地方部队1个特工营于4月9日拿下了距藩切市仅10英里的天教县。越军第6军区抄敌后路的战略正一步步实现,藩朗市日益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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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478 另一方面,虽然越军主力部队在中部沿海的攻势有所放缓,但第968步兵师还是在4月6日拿下宁和,并很快接替第10步兵师担任金兰湾和芽庄的守备。越军第3“金星”步兵师也随同第968步兵师南下。在派出一个先遣分队疏导道路交通和安排汽油、食品供应后,第3“金星”步兵师于4月8日自平定省出发,于4月11日晚抵达藩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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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480 4月12日,黎仲迅中将和第2军军指抵达规定的集结位置(金兰湾附近的一个小村庄)。一天前,越南人民军总参谋部急电黎仲迅,告诉他南越国军正在加强藩朗市防务。此时,越军间谍也一直把南越国军的计划透露给自己的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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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482 抵达指定集结位置,黎仲迅把许多将领召集起来开会。会上,有些人提议绕过藩朗市,进军速度就能快点。这个意见被黎仲迅否决。他认为,目前越军补给状况非常好,部队在芽庄缴获了2000吨大米和4000多吨汽油。在没有后勤压力的情况下,越军应该沿着1号公路直接南下。综合各种因素,黎仲迅断然决定,部队不必绕过藩朗,而应直接发起攻击,一战将其拿下!会上,他命令第3“金星”步兵师要沿着1号公路挺进,夺取杜隆小道和藩朗市;西原军区的第25步兵团要打下清山空军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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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484 根据黎仲迅的命令,越军第3“金星”步兵师决定派两路先头部队沿1号公路南下。1个营打杜隆,另1个营绕过去攻击博劳(在杜隆和藩朗市半途的小村)。第3“金星”步兵师师指很清楚,第二路进攻部队会遇到不小的困难,可他们还是相信如果拿下了博劳,杜隆的守敌防御就会崩溃。与此同时,另一个团直插海岸,防止藩朗守敌从海路撤退。此外,越军第25步兵团要在轻火炮和1个防空连加强下,对清山机场展开攻击;第3“金星”步兵师的最后一个团做预备队。进攻将在4月14日拂晓开始,越军第3“金星”步兵师的任务清晰明了:“歼灭藩朗全部守敌,解放整个宁顺省,收缴全部技术装备,特别是空军装备,然后做好继续南下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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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486 对越军的重兵集结,南越国军毫不知情。4月12日,第3军区司令阮文全中将还通知阮永仪说,第2伞兵旅团要在4月13日撤回西贡。第3伞兵旅团的第5伞兵营已经在1天前离开藩朗市。曾在真城英勇战斗(详见下一章)的别动军第31联团,以及南越国军第2师团顶上来换下精锐的第2伞兵旅团。虽然阮永仪提出抗议,但阮文全坚持要这么做。在把第1伞兵旅团派到隆庆省春禄增援(详见下一章)后,阮文全中将需要保留西贡周围的战役预备队。拿阮文全的话来说就是:“西贡比藩朗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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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488 4月13日06点00分,别动军第31联团的3个营和配属支援部队在边和机场集结完毕,准备空运藩朗市。16点00分,别动军第31联团转移完毕。第2师团,包括第4和第5步兵团(第6步兵团和1个炮兵连,已经在4月12日转移到藩切市,支援当地防务),也开赴藩朗市。4月13日,南越国军第4步兵团首先乘车抵达,第二天第5步兵团(该团是陈文毅准将手下战斗力最弱的单位,仅由隆安省保安军1个营和收容溃兵的另1个营构成)也赶到了。4月15日,第2师团指挥部也抵达了藩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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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490 遗憾的是,阮文全的这个兵力调动犯了一个大错误。新调来的部队需要时间才能熟悉地形和敌情,炮兵和后勤部队也需要时间才能充分展开,逐步发挥自己的效能。因此,在越军进攻即将到来的情况下,把藩朗市的支柱——第2伞兵旅团给撤走,仓促换上第2师团和别动军第31联团是一个致命的败招。另一方面,清山空军基地已经处于作战前沿,一旦遭到越军炮火封锁,将给第6飞行师团和第2飞行师团持续作战带来很大的困难。炮兵的情况也不容乐观,观瞄装置、弹药和零备件样样都缺,电台也少,其他各种物资的储备也少得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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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492 在和阮永仪、范玉生开会后,别动军第31联团联团长阮文别上校,让别动军第31营换下第11伞兵营(驻杜隆小道)。换防计划是第11伞兵营营长和1个连撤回清山空军基地,剩下3个伞兵连在藩朗市北面沿1号公路各个山头占领防御阵地。4月14日,第11伞兵营全部撤回清山空军基地,再乘坐飞机返回边和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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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494 在第11伞兵营撤走的同时,别动军另一个营也要换下博劳的第3伞兵营。把别动军2个营顶上一线防御后,阮文别上校留下最后一个营当预备队。与此同时,南越国军第2师团第4步兵团负责警戒11号公路,第5步兵团留在清山空军基地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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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496 按照阮守亮的计划,第2伞兵旅团司令部和第7伞兵营先走,第11伞兵营和第3伞兵营接着撤退。前半个计划是实现了,可后半个计划因为越军的进攻和阮永仪的盛情“挽留”而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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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498 4月13日18点00分,阮文秀少校带着别动军第31营抵达杜隆小道。在仔细检查了伞兵们留下来的防务后,阮文秀于22点00分带部队完成了防务交接工作。整个接防过程中,南越方面的战线一片平静。参加过多次战斗、经验丰富的阮文秀少校嗅出了一丝不祥的感觉。(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啊!)环顾周围,除了手下200号人马(连全营编制兵力一半都不到),就是寥寥无几的保安军士兵。炮火支援指望不上,空中支援也不知道是否可靠。在这种情况下,杜隆小道一旦遭到越军猛攻,别动军第31营是否顶得住,阮文秀心里直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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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500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是对的。就在别动军第31营接防完毕不到12个小时,越军第3“金星”步兵师就打响了对藩朗市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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