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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路西面防御的3个伞兵连很快就处于惊涛骇浪之中,受到越军优势兵力连续几个小时冲击。虽然他们进行了顽强的抵抗,可最终还是渐渐败下阵来。战至中午,3个连的告急电如同雪花般飘进营部,他们危在旦夕!罗贵庄少校只得急电阮守亮,要求马上撤退!阮守亮立即批准了他的请求。于是,罗贵庄命令路西阵地的3个连化整为零,朝清山空军基地分散突围;路东诸高地的残部则直接撤退;他还呼叫空军炸毁建建村附近的高速公路桥。这么一炸还真有用,越军第3步兵师暂停了进攻,调上工兵重新修一条路绕过去。藩朗守军赢得了一天喘息时间。不过,他们即将面对的对手可不再是“金星”师,而是刚刚打赢了顺化—岘港战役的、如饿虎扑食般扑上前来的第2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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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与现实:1975年西贡大捷 阮友安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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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化—岘港战役胜利后,越军第2军奉命从岘港直下金兰湾,参加中部沿海的追击战斗。当时,第2军共有32418名指战员、各种车辆(含自行车)2276部、坦克和装甲车89辆(其中坦克54辆)、机械化火炮223门(其中87门牵引式榴弹炮和加农炮、136门牵引式高射炮)。阮友安少将根据合成兵种的战斗原则,把全军分成五路行军(第324步兵师奉命留在后方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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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路以第325步兵师为主,得到第284防空团、第203坦克装甲旅4营、2个工兵营增强,总兵力是8774人。指挥员由第325步兵师师长潘明心担任,任务是为第2军各路部队南下打通1号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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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路由第2军基本指挥所、各直属单位、第673防空师师指和第243防空团组成,总兵力是2164人,由第2军参谋长直接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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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路由第203坦克装甲车旅(欠4营)、第164炮兵旅、第219工兵旅1个营组成,总兵力是1872人,由第203坦克装甲车旅旅长亲自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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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路由第304步兵师(欠1个团)和第245防空团组成,由第304步兵师师长黎公世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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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路由第5军区主力部队第3“金星”步兵师组成,拟从藩朗加入第2军战斗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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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在行军路上及时处理可能遇到的各类问题,越军第2军军指也成立前方指挥所,由副军长黄丹少将和军副政委负责,任务是直接指挥各路部队的先遣支队,研究敌情、道路情形,拟定各种条件下的战斗行军方案,及时解决行军路上发生的各种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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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第2军各路部队还真碰上不少问题:第三路部队在抵达富安省绥胡的路上,一辆130毫米加农炮牵引车不幸被撞翻,20名战士负伤。第203坦克装甲车旅旅部和2营(35辆59式坦克和T-54坦克)于4月15日和第2军后勤部队一起出发。他们补充了许多燃料后,一路前进到武嘉江。为了保障部队渡河,越军第5军区调上一个LPP舟桥连负责架桥,保障了第203坦克装甲车旅2营顺利渡河。过了武嘉江,第203坦克装甲车旅2营又沿着教水—威川—胜平之间的1号公路行进。当坦克群过教水桥时,桥面突然垮塌,一辆坦克落入水中。第5军区只得再次把LPP舟桥连给调过来继续架桥,之后第203坦克装甲车旅2营才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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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三路部队和第四路部队克服重重困难逐步前进到金兰湾的同时,第一路部队(加强第325步兵师)、第二路部队,以及第203坦克装甲车旅5营于4月13日相继抵达了金兰湾。跟在他们身后的是阮友安少将。黎仲迅中将给阮友安少将的命令是,要以坦克兵和步兵相互协同,组织实施联合兵种进攻战斗,夺取藩朗市。按照黎仲迅的指示,阮友安少将决心沿1号公路南下,直接顺公路展开诸兵种协同战斗,打下藩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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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具体进攻计划的拟定上,阮友安以第203坦克装甲车旅4营的20辆坦克装甲车和第101步兵团1个营相互协同,组成先遣支队。具体部署上,一些步兵搭乘坦克装甲车,一些步兵乘坐卡车。第101步兵团团指还组织了一个小型战术指挥部,由几门37毫米高射炮负责掩护,紧跟着联合兵种攻击矛头,他们的身后是一队搭载第101步兵团剩下2个步兵营的卡车队,并伴随着一些牵引的85毫米加农炮,以便遇敌随时架开火炮给步兵提供火力支援。第284防空团所辖的第120防空营负责在纵队尾占领位置,防范A-37攻击机的突击。整个进攻纵队将用速度和坦克、步兵、防空兵展开的火力,采取所谓“行进间攻击”战法,突破藩朗守敌的防御。这种打法是苏军突破坚固敌阵迅速直插敌人背后的快速兵团标准打法。这种打法曾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东线,特别是在1944年十次打击和1945年的柏林战役突破阶段发挥了重要作用。现在,从苏联留学归来的阮友安决心把这种成功战法复制到越南战场。阮友安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战斗准备,即便是第1路纵队进攻失败,还有第2路纵队(由第18步兵团和第203坦克装甲车旅所辖的5营组成)可以马上扑过去,藩朗守军不管再能打,也不可能抵挡得住这两波冲击。在炮兵火力运用上,越军第325步兵师要把炮群布置在第3步兵师炮兵附近,这样,两个师的炮兵群可以协调火力,发挥综合炮兵的威力。为了克服地形不熟的劣势,第6军区副司令员奉命坐在第1路纵队的一辆坦克上,给进攻部队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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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成功实施联合兵种协同进攻,光靠步兵、炮兵和坦克兵协同是不够的。南越国军空军第2、第6师团是越军的大敌,这点阮友安也考虑得很充分。为了遏制南越国军空军的威力,防范A-37给乘坐卡车的步兵(摩托化步兵)制造灾难,第2军把2个防空团加强给第一路和第二路部队,联合兵种进攻部队的防空任务完全由第673防空师负责。第3“金星”步兵师也有自己的任务,那就是牢牢守住目前的阵地,让联合兵种进攻部队实施超越攻击,直插藩朗市。在联合兵种进攻部队达成突破后,第3“金星”步兵师再以2个步兵团和第25步兵团跟进打击:1个团沿1号公路直下,夺取清山空军基地附近的村庄和高地;另一个团对1号公路东面展开攻击,夺取藩朗市北面1英里的宁渚港;第3个团留做预备队。加强第25步兵团还要对清山空军基地发动新一轮进攻。新近组建的地方部队1个营要切断清山空军基地和藩朗市之间的11号公路段,游击队要在第2军进攻前袭扰疲惫对方的伞兵和别动军。4月15日22点00分,越军第2军各路部队从金兰湾附近集结地出发。阮友安制定的进攻时间表是4月16日清晨06点00分开始打,日落前彻底解放藩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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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进攻是截至目前,整个越南战争中越南人民军进行的规模最大的步坦协同联合作战。这次的兵种协同战斗的威力可比1972年的广治进攻战斗和安禄步坦协同战斗都大多了。在1972年的安禄之战中,越军坦克兵没有得到足够的步兵和防空兵的支援。即便是美国远征军在越南南方战斗时期,也未曾遇到过越军进行如此强有力的诸兵种协同进攻。总的来说,越南人民军为了打藩朗,集中了40辆坦克装甲车和2个步兵团,他们要在1个防空师(第673防空师)和2个炮兵团支援下,沿着1号公路,从距目标10英里外开始实施强行突破:一旦攻破守敌防线并突入藩朗市,先头部队就呈扇形展开,兵分几路拿下藩朗市,然后支援第25步兵团打清山空军基地,最后再抄到藩朗市南面的1号公路段,建立封锁线,拦截从陆路撤退的逃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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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阮友安少将来说,诸兵种协同进攻战斗威力是很强大的。他并不担心对方的地面抵抗,唯一让他操心的是范玉生准将手下的航空兵。不过,他也相信自己的炮兵群会压住清山空军基地,遏制南越国军空军,保障自己的联合兵种进攻部队在对方航空兵反应过来以前,冲进藩朗市。为了强调这次进攻务必发挥坦克兵的效能和威力,越军第2军装甲兵种主任特地对第203坦克装甲车旅4营营长强调:“你们必须高速冲击,用火力撕开敌人的外围防线,迅速一路突破进藩朗市。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你们都不能停下进攻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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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即将到来的危险,南越国军(和美军)几乎是完全没察觉。4月14日,阮永仪中将还收到国防部长陈文敦给他的绝密电报,告诉他准备要到清山空军基地视察。不过,他可不是唯一的视察者。4月13日,詹姆斯·刘易斯(前美军特种部队将领,现转到中央情报局任职)也抵达了清山空军基地。刘易斯能说一口流利的越南话,并对越南南方十分熟悉。他曾驻芽庄站一直坚持到撤退为止。当前,他的任务就是给中情局提供关于藩朗的形势评估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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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5日清早,在阮伯勤新政府会议后,国防部长陈文敦召集包括总参谋长高文园上将和第3军区司令阮文全中将在内的高级将领,拟定守土战略。会后,陈文敦和阮文全飞抵清山空军基地。按照之前的约定,第2伞兵旅团旅团长阮守亮上校陪同陈文敦和阮文全视察前线,接着一行人回到清山空军基地,聆听阮永仪的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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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完整体情况,阮永仪中将请求归还第2伞兵旅团,并特别要求保留目前仍驻藩朗的1个伞兵营。接着,别动军第31联团联团长阮文别上校和第2师团师团长陈文毅准将,分别报告了各自部队面临的问题:缺乏补给、汽油和装备,士气低落。为了给他们打气,陈文敦承诺说他回到西贡时,会命令联合参谋本部调第2伞兵旅团返回藩朗。他还答应尽量收罗物资,给藩朗守军解决缺乏电台、炮兵观瞄设备、弹药及汽油等问题。关于民间和部队里甚嚣尘上的政治谣言,陈文敦告诉他们说政府打算建立一个新的越南共和国,以芽庄为国界。为了巩固这片新的国土,陈文敦命令阮守亮上校组织反击,夺回芽庄市。如此不切实际的命令,让阮守亮目瞪口呆!半天才回过神的阮守亮告诉陈文敦,至少需要集结整个伞兵师团才有夺回芽庄的可能,目前仅靠剩下的2个伞兵营要去完成这项任务,无异于天方夜谭。眼看谈话无果,藩朗守军根本不能体会自己的“宏图大略”,陈文敦只得悻悻返回西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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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5日夜幕降临,宁顺省的南越国军在大祸临头前,海空方面部署如下:空军第6飞行师团和第2飞行师团继续从清山空军基地起飞支援地面部队;海军的“陈一峦”号(HQ-03)、“陈平仲”号(HQ-05)炮艇,和其他几艘船沿海岸展开,在黄古明的指挥下,为地面守军提供舰炮火力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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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面,南越国军部队主要集中在清山空军基地周围:陈文毅准将指挥的第2师团第4步兵团负责在11号公路西面组织防御,第5步兵团守住清山空军基地南面。第2伞兵旅团主力都在清山空军基地周围,只有3个连守卫1号公路:第3伞兵营1个连仍在建建村,第11伞兵营2个连南撤到歌如山(这是一个可以控制通往藩朗市西面通道的地点)。别动军第31联团还把1个营放在清山空军基地北面,留在博劳的别动军第52营也撤回去守卫清山空军基地,藩朗市只有1个保安营把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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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的来说,在越军第2军和藩朗市之间的1号公路段之间只有南越国军少数兵力把守。为什么阮永仪会如此轻视1号公路段的防务?这个问题至今仍是一个谜。也许他接到黎文韬上校报告的A-37攻击机炸毁了金兰湾到杜隆小道之间的高速公路桥的消息,就认为越军没法在一个星期内对藩朗市发动任何正面进攻吧。这样,在关键的4月16日清晨到来时,南越国军布置在1号公路的只有1个伞兵排,3个伞兵连的主力都布置在周围沿线山头。按照多年来的步兵战术准则,只要守住公路两侧的高地,并用炮兵火力和航空火力封锁公路,就可以堵住对方步兵的进攻,但他们没想到的是,这次不是轻步兵冲击,而是以坦克为主的诸兵种协同突击,这对南越国军来说是致命的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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