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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597 按照第101步兵团拟定的作战计划,2营要沿着1号公路和11号公路发展进攻,突击布山县,配合第25步兵团攻下清山空军基地。为此,2营一路冲到距歌如三岔路口(靠近1号公路和11号公路的重要交通枢纽)北面不到1公里处,却被A-37和武装直升机打中战斗队形。为了完成军指交付的对空掩护部队任务,第284防空团赶到巴头,保卫第325步兵师第84炮兵团阵地和后方队形,第325步兵师直属的第16防空营紧密靠到第101步兵团2营身边,保卫2营的战斗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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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599 与此同时,越军第3“金星”步兵师也组织进攻。按照最初的计划,越军第101步兵团1营和坦克群超越阵地后,第3步兵师就要开始冲击。然而,第3步兵师所辖的第141步兵团夺取了1号公路西面几个村庄,继续逼近清山空军基地的时候,却被别动军第31联团给压住了。在这种情况下,第141步兵团又分出1个营打下歌如山,堵住1号公路沿线的3个伞兵连撤退的后路。与此同时,第3“金星”步兵师其他各团沿1号公路东面继续攻击前进。在第3“金星”步兵师的增援下,越军第101步兵团1营很快恢复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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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601 面对第101步兵团1营和坦克装甲车流的冲击,藩朗市郊的保安军1个营进行了最后的抵抗。经过45分钟激烈战斗,越军第101步兵团1营和第203坦克装甲车旅4营以损失几十名步兵指战员和2辆T-54坦克的代价,击溃了保安军部队。打破市郊防御,越军第101步兵团1营营长阮英扬直接坐上一辆T-54坦克,带领部队直插藩朗市中心。其中,1连在连长郑庭杏的指挥下和坦克密切配合,占领了全部宁顺省长厅区域。接着,1连又冲进宁顺小区,完好无损地缴获了6辆装甲车。07点00分,越军第101步兵团1营1连3排排长阮文长在宁顺省长厅前升起了红蓝金星相间的解放阵线旗帜,宣告了藩朗市的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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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603 按照原定作战计划,几辆坦克和卡车迅速从纵队中开出来,一路扑向港口,另一路扑向藩朗市南郊的岛隆桥,准备截断藩朗守军的退路。经过短促交火,第101步兵团3连攻下岛隆桥,毙敌20人,缴获1门迫击炮。接着,第101步兵团1连3排超越3连,向富桂县直插过去,1连3排几乎是未遇抵抗就拿下了富桂军事支区,堵住了对方沿公路逃跑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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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605 接着,第101步兵团1营3连和2连奉团长阮文江的命令,在1辆T-54坦克和4辆装甲车支援下,直扑藩朗港。这时,藩朗市内守军完全陷入慌乱,被迫从市区往港口码头逃窜。不顾秩序地哄抢夺路,增添了藩朗港的混乱。在藩朗港,别动军第36营完全失去了斗志,他们根本没有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就举手投降。在宁渚港,编号为763的T-54坦克炮手陈文生宣称用4发炮弹击沉3艘舰艇并打燃1辆车(实际是击沉1艘小船,这个效率也挺高的)。至09点30分,宁渚港也获得了解放,藩朗守军所有海陆撤退通道都被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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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607 在海路和陆路都被切断的情况下,藩朗守军唯一逃跑的方式就剩下空路。在会奠,越军第2军前指的干部战士们,清楚地看到对方的飞机从清山空军基地飞进飞出。为了堵住对方的最后一种逃脱方式,第2军军指命令第325步兵师分出部分步兵和坦克兵,从藩朗市区直插清山空军基地,同时第120防空营也紧急前出到会奠,打击临空攻击的A-37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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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609 为了执行阮友安少将的命令,第325步兵师师长潘明心让师副参谋长阮文经乘坐吉普车直接进入藩朗市,和第101步兵团团长阮文江商量如何打清山空军基地和清剿藩朗市区内的残敌。与此同时,潘明心也指示第101步兵团2营进入规定位置;第101步兵团3营留下9连和10连打击从清山空军基地出动进行反击的守敌,11连和12连迅速冲进藩朗市区,跟在1营战斗队形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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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611 接到第325步兵师师长的命令,第559兵团的第571运输师各汽车驾驶员、第101步兵团2营和3营各战士也勇敢突破对方猛烈的航空火力封锁区,前出到藩朗市区北面,清剿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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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613 接着,第325步兵师副参谋长阮文经和第101步兵团团长阮文江决定派第101步兵团3连搭载坦克从藩朗港口返回市区,和第101步兵团2连2个排一起往西北运动,参加对清山空军基地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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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615 第101步兵团1营营长阮英扬没有含糊,马上让1营的2连、3连搭载坦克直插布山县。接着队伍兵分两路:一路直插清山空军基地,另一路打南越国军第5步兵团。09点20分,越军第101步兵团2连2个排轻松打垮南越国军第5步兵团,击毁1辆M113装甲运兵车,拿下了布山县。与此同时,越军第101步兵团3连在坦克火力支援下,连续打掉多个地堡和火力点,击落1架A-37攻击机,突入机场。接着,第101步兵团2连2个排继续前进,冲进清山空军基地1号大门,直插机场主跑道。在机场西北面,越军第25步兵团用定向雷连续爆破炸毁了11道带刺铁丝网,这样越军第101步兵团1营和第25步兵团三路冲进了清山空军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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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617 南越国军方面,从清早起,阮永仪中将就命令陈文毅准将把第2师团司令部转移到第3军区前指附近以便协调指挥。接着,陈文毅就下去检查部队,阮永仪和范玉生继续留在清山空军基地,掌握空中打击的情况。09点00分,一架武装直升机突然被从清山空军基地附近的一座山顶发射的1枚SA-7导弹命中。不久,另外几架起飞的战机也相继被越军的防空火力打中。与此同时,南越国军第4步兵团也报告说,自己正遭到越军的进攻。对当时的战况,范玉生准将回忆道:“当时,阮永仪中将仍然相信第4步兵团有能力保卫机场,第5步兵团有能力阻止敌人突破机场1号大门。”阮永仪有些自信过头了,实际上第2师团的士气已经崩溃了。虽然第4步兵团轻松阻止了越军地方部队的渗透,可第5步兵团一看到越军坦克冲过来就撒腿逃命。不一会儿,陈文毅准将就很遗憾地告诉阮永仪说,他的第5步兵团溃散了。越军坦克群迅速挺进,很快打下了清山空军基地的大门。在清山空军基地另一头,别动军也正遭到越军的猛烈炮击和步兵冲击。阮文别上校急电阮永仪,报告说自己的防线正在崩塌。越军第25步兵团突破了守卫机场北门的防线,攻下了机场的炸弹仓库,接着转向直插机场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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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619 面对急转直下的形势,南越国军第2伞兵旅团旅团长阮守亮上校也坐不住了。他命令自己的伞降侦察连迅速反击,夺回炸弹仓库区。可这点兵力在越军第25步兵团的进攻狂潮面前简直就是螳臂当车,很快就被吞没了。清山空军基地的防御继续开始崩溃。不一会儿,头戴伪装环的越军第25步兵团指战员们就冲上了停机坪。眼看已无兵可用,第2伞兵旅团副旅团长陈文山中校亲自带旅团警卫连迎面扑上去实施反突击,阻止对方夺取机场指挥塔台。在激烈的战斗中,陈文山中校中弹毙命,剩下的伞兵也没有后退,死战到底,最终也被越军第25步兵团消灭殆尽。09点30分,越军第101步兵团和第25步兵团在清山空军基地指挥塔台胜利会师,宣告越军完全控制了清山空军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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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621 为了逃命,阮永仪中将只得命令所有还能联系得上的部队,统统往歌那(藩朗南面19英里的一个半岛)撤退。在这里,1号公路沿着海岸线延伸,是一个绝佳的防御阵地。接到命令,清山空军基地的溃兵和平民立即朝机场大门蜂拥而去,却给越军坦克堵住了。有门过不去,只能钻铁丝网。阮守亮上校命令他的伞降工兵在铁丝网地带剪开一个口子,然后他带着阮永仪、范玉生和詹姆斯·刘易斯,以及一大群溃兵和平民涌出清山空军基地逃命。跑路中,刘易斯还不忘自己的“使命”,借用阮守亮的电台,他向驻西贡的美国中情局官员报告说清山空军基地已经沦陷。出清山空军基地不久,这伙人就和第11伞兵营接上头。虽说是逃命,可大群难民夹杂在队伍中,跑到中午才逃出3英里,来到清山空军基地和藩朗之间的一片甘蔗林,然后在一条灌溉渠里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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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623 藩朗失守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西贡。心忧如焚的伞兵师团长黎光亮准将,马上派1架O-1观察机和25架直升机前往藩朗周围协助救出自己的伞兵。下午,阮守亮上校的通信队和盘旋滞空的O-1观察机取得联系。直升机群请求允许在甘蔗林附近着陆。可阮永仪担心平民的安全,生怕大家因惊慌失措发生不幸(比如踩踏事件),因而拒绝让直升机群马上着陆。他让阮守亮告诉直升机群指挥官说,他们会继续往南撤退,请直升机群明天早晨再飞一次。阮守亮上校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把这道命令传达给了O-1观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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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625 阮永仪知道目前部队都是溃兵,已经失去了战斗力,最好的逃命办法就是隐蔽在这里等到夜幕降临再继续前进。不过,他似乎忘了,部队可以有纪律,但平民是没有纪律的。在灌溉渠隐蔽期间,许多平民就出动去寻找吃的东西,让越军发现了阮永仪一行的行踪。午夜,阮守亮上校命令1个伞兵连强行突破11号公路沿线警戒的越军部队防线,伞兵们很快打垮了残敌,并冲上公路。枪声引起了周围越军的警觉,他们集中火力猛烈射击,打伤了第11伞兵营营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和混乱的枪战中,阮永仪、范玉生和刘易斯都与伞兵们失散了。只有阮守亮随同伞兵们继续往南突围,阮永仪、范玉生和刘易斯被迫返回灌溉渠。4月17日凌晨02点00分,越军第3“金星”步兵师部队团团包围了灌溉渠,一名指挥干部上去喊话——缴枪不杀。阮永仪、范玉生和刘易斯无奈地举起了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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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627 被俘的阮永仪、范玉生和詹姆斯·刘易斯,先是被越军押送到芽庄、岘港,然后空运回越南北部。刘易斯于1975年12月被释放,回国后重返现役,1982年在黎巴嫩贝鲁特的美国大使馆爆炸事件中身亡;阮永仪于1987年获释,但终身不愿再提藩朗的战斗;范玉生准将被关到1992年才获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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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629 不过,他们三个被俘,不代表其他人就没有逃生机会。比如第92战术航空联队的黎文韬上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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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631 作为整个1975年3月打得最出色的空军联队,第92战术航空联队也没能在藩朗陷落中逃过一劫。该联队在1975年3月初共有72架A-37攻击机,4月16日却只有三分之一的(也就是24架)飞机逃回西贡。联队长黎文韬上校在清山空军基地陷落前最后一刻,用电台召唤一架A-37攻击机冒险着陆,把自己接回新山一机场。在1975年越南共和国悲剧性的岁月里,第92战术航空联队竭尽全力地出击,拼死抵抗,试图力挽狂澜。虽然没有成功,但他们的勇气和积极作战的精神却是越南共和国空军覆灭前难得的亮点,也是越南共和国空军最后的荣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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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633 阮文秀,别动军第31营营长,带着残部徒步逃到海边,幸运地找到一批渔船,坐船逃到了头顿市,然后坐上巴士返回西贡。第2师团师团长陈文毅准将乘坐一架直升机跑到靠近海岸的一艘海军舰艇上,接着他通过无线电向联合参谋本部报告了藩朗的灾难。最倒霉的莫过于第2伞兵旅团旅团长阮守亮上校,本来他都冲过了11号公路正往南撤退,可在第二天却接到阮文全的命令,要他马上回去救阮永仪和范玉生,这道不合常理的命令让他最终落入了越军的伏击圈,成为阶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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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635 再说突围的第11伞兵营部分兵力。他们先是逃出甘蔗林,一路往东来到海边,却被越军追上。一开始,越军朝他们喊话,要求他们放下武器停止抵抗,伞兵们不仅强硬拒绝,而且用自动步枪和机枪回答对方。越军也不客气,用迫击炮轰击滩头,迫使他们举手投降。第3伞兵营倒是逃跑有术,营长罗贵庄少校带着1个连跑到1号公路附近一个山顶,后被直升机群救走;第3伞兵营其他3个连的伞兵们脱下军服,伪装成逃难平民一路徒步南撤,全营共有80%的人回到了西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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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637 虽然胜利攻克了藩朗市,但越军也并非毫发无损。第673防空师师长的座车被当地越军游击队误击,他不幸中弹牺牲。战争永远都是罪恶的,战火让美丽的藩朗市留下了许多“记忆”。越南人民军少将黎光和在回忆录中就写道:“4月17日清晨,黎仲迅和我进入了藩朗市。大街小巷仍充斥着刺鼻的硝烟味。坦克、装甲车、军用卡车和火炮,大小(武器)到处都是。许多地方火还在燃烧,我们都没有机会去扑灭它们。我们看到一群群敌人士兵走在街道上,个个都是惊讶和愕然的表情。我曾多次有机会看到过败军,可这次我看到的却是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景象,他们从内部瓦解了,士气和精神都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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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639 黎光和少将说得没错,南越国军在藩朗战役中士气完全崩溃了,不仅如此,他们还有相当一部分重要的、无可替代的作战部队在这次战役中被消灭:第6飞行师团瓦解了,第2飞行师团的2个联队也崩溃了,别动军第31联团被歼灭了,第2伞兵旅团主力被粉碎了。越南人民军方面,第3“金星”步兵师和第25步兵团蒙受了相当大的损失,但第2军却损失很小,仍保持着完整的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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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641 藩朗战役胜利的意义,越南人民军第2军军史是这样评价的:“在进攻藩朗市区的战斗中,我军发挥了兵种协同战斗的威力,这是我第2军第一次在行进间发起攻击。战斗结果是我军消灭和捕捉了敌第3军区前指,以及敌空军第6飞行师团司令部、第2师团司令部,消灭和击溃了敌伞兵第2旅团、别动军第31联团、第2步兵师团一个溃兵临时编成的暂编步兵团,以及宁顺小区全部守备力量;活捉了几千敌官兵;缴获40架飞机、60门火炮和许多技术装备;完全解放了藩朗市和宁顺省,为粉碎美伪军试图在西贡—嘉定外围阻止我军靠近、建立稳固的西贡防线的阴谋做出了重要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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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643 “藩朗大捷也是我军突击力量、机动力量和组织运用进攻战术能力提高的表现,通过尽力灵活地创造性地发挥诸兵种协同战斗威力,第2军全部干部战士在技战术方面又获得了新的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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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645 为了表扬第2军在藩朗进攻作战中获得的胜利,1975年4月16日夜,越南中央军委和总参谋部致电赞扬了第2军的成绩,并且要求第2军要发扬不怕苦、不怕死的精神,迅速展开追敌作战,神速、大胆、突然、紧张地发展进攻之势,要解放平顺省、平绥省,然后前进到隆庆省省会春禄,完成兵力集结,准备参加对西贡的总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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