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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战术运用得当,可第18师团也面临着不少后勤问题。自1975年2月开始,南越陆军的油料和弹药储备,尤其是炮弹储备急剧下降。为了确保他的“绞肉计划”能顺利实施,他决定采取两项紧急措施。第一条,通过将每日炮弹消耗量削减到标准量的20%(这严重违反了联合参谋本部的命令)保障了春禄战斗期间炮火不间断。第二条,他从一线各营抽调兵力组织远程侦察排,持续扫荡春禄周围地区,和敌人保持接触。4月6日,一个远程侦察排在春禄西北的婆山伏击并歼灭了越军一个侦察排。接着,第18师团派兵占领了周围高地,防止越军利用它们作为观察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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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6日中午,第3军军长阮文全中将通知黎明岛准将,刚从越军包围圈中突出来的别动军第82营准备乘直升机抵达春禄,黎明岛准将负责给他们提供弹药粮秣,并让他们驻防春禄机场,归第43步兵团节制。阮文全中将告诉黎明岛准将说别动军第82营只休息一个晚上,第二天就赶往西贡参加首都布防。这些别动队员原本以为可以好好休息一个晚上再转进西贡的梦想随着炮火的响起化为了灰烬。很快,他们也在春禄的血火考验中得到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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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8日夜间,第18师团在春禄周围兵力部署如下:第52步兵团和第5装甲骑兵团1个排沿20号公路和重要的油惹公路枢纽部署:1个营在范布洲(Phan Boi Chau)县的油惹村南面驻防;春禄城北梢由1个连驻扎在马蹄山(20号公路附近制高点婆山东面的一个小山包);第43步兵团2营负责守备春禄西面的氏山。但,在第52步兵团和春禄之间还是留下了一个较大的空档,黎明岛准将仅安排炮兵予以封锁。师侦察连负责守备春禄西北郊的高中教学区,并以2个保安营在右翼掩护,剩余的2个保安营在城内部署。第43步兵团1营和3营封锁春禄东面出口。第48步兵团1营和第5装甲骑兵团2个排担任预备队,第48步兵团2营在汉新(Ham Tan)警戒,3营在城东郊外的1号公路边上驻防。别动军第82营镇守春禄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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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禄之战示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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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9日清晨,越南人民军第7步兵师和第341步兵师、第6步兵师各进攻部队陆续开始向进攻发起线开进。其中,第6步兵师隐蔽地穿过春禄南面的2号公路,然后穿过北面的橡胶种植园快速插向1号公路。第7和第341步兵师也隐蔽地向第18师团各部防线前沿第一道铁丝网机动。05点00分,3个师均向第4军报告进入攻击出发阵地,完成兵力展开。与此同时,炮兵也展开炮列完毕,等待开炮命令的下达。在第341步兵师进攻地带,预定炮火准备时刻到来前,炮兵观察员注意到目标区大雾没有消散,无法观察校正,因此请求炮火准备延迟10分钟。第4军军部照准所请。05点40分,第4军军长黄琴下令开炮,军属炮兵和各师炮兵同时开火,春禄战斗正式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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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禄市瞬间落下密集的弹群,其中一发炮弹直接命中了黎明岛准将的私宅。这是一座双层小洋楼,座落在隆庆小区大院引出的公路附近,靠近春禄市中心的天主教大教堂。炮弹贯穿了屋顶并在卧室爆炸,被炸得稀烂的卧室无言地述说着越军炮兵那令人难以置信的射击精度!但,黎明岛准将当时并不在家。第4军的130毫米和122毫米加农炮群,120毫米和82毫米迫击炮群,以及DKB单管火箭炮群对春禄市区的炮火准备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他们将春禄市中心狠狠地蹂躏了一番,不少建筑物在猛烈轰击下化为废墟。虽然第341步兵师在战前组织了周密的侦察,但却丝毫没有发现第18师团已经悄悄撤离了市区,转移到城市外围部署。因此,越军的炮弹大部分都砸进了市区内各个民用目标,躲在城外战壕和掩体里的南越国军第18师团安然无恙,建制完整地等待敌人的进攻。(按照越军第341步兵师战史记载,第55炮兵团14营在团长黎文禇同志指挥下,对隆庆小区、春禄通信中心和隆庆机场进行猛烈炮击;第10炮兵营的122毫米加农炮群对氏山的第18师团炮兵观察所进行炮击。)根据记录,越军一共向春禄发射了2000发炮弹。06点40分,随着2发红色信号弹射向清晨蔚蓝的天际,第341步兵师和第7步兵师的干部战士们在坦克的伴随支援下,开始向静静等待他们的第18师团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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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春禄东部,第7步兵师第165步兵团在4辆坦克的伴随支援下担负主攻任务,第二梯队的第209步兵团也得到了4辆坦克的支援。也许是认为对方会在炮火延伸的同时就放弃阵地撒腿逃跑,因此越军的战士们相当自信地扑向南越国军阵地。然而,南越国军第18师团的将士们不仅没有跑,反而是严阵以待做好了准备,决心和越军死战到底。由于春禄东面地形平坦,为了挡住越军的步坦协同进攻,第18师团师团长黎明岛准将修筑了规模庞大的防步兵反坦克工事体系。第165步兵团和伴随突击的4辆坦克不得不突破了8道铁丝网和诸多密集的雷场,以及一个大型的人工障碍坡后,好不容易才冲到第43步兵团1营和3营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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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黎明岛准将打出信号弹,一声令下,隐蔽在战壕和掩体里多时第43步兵团1营和3营的将士立即进入阵地用自动步枪朝冲上来的第165步兵团猛扫,同时第18师团炮兵部队也按战前标定的诸元集中火力猛轰阵前。在精准的炮火打击和自动火力拦阻下,越军第165步兵团很快被南越国军第43步兵团压制,冲在最前面的T-54坦克压上一枚反坦克地雷导致左边履带被炸断,无助地瘫痪在战场上。天明了,南越空军的喷气式战斗机也活跃出击,攻击暴露的第165步兵团。在猛烈的空炮火力打击下,第165步兵团损失不小:4营营长黎约强上尉和营政委阮文草上尉双双负伤,副团长和副团政委只得顶上去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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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做调整,越军第165步兵团又进行第二次冲击。当3辆T-54坦克又一次冲进对方阵地时,南越国军第43步兵团1营和3营给他们准备了另一份“大礼”——2.75英寸火箭筒。这种武器通常装在武装直升机上,采用简单的电力击发装置发射。在航空火力和火箭筒打击下,南越国军第43步兵团共击毁2辆T-54坦克,击退第165步兵团第二次冲击。与此同时,奉命肃清1号公路沿线守敌并从东面突入春禄市区的越军第209步兵团在打隆庆机场时受到别动军第82营的顽强抵抗,被击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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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第7步兵师的进攻完全受挫。这次失败不仅由于南越国军空中支援到位,炮火精准,还和第43步兵团坚决抵抗息息相关。黎明岛准将清楚地指示所有官兵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要死守自己的阵地,即便是战死。战后,他解释道:“我师全体将士都在奋战苦斗,甚至连后方参谋和基地勤务人员也上前积极修筑防御工事。不少原本已经遣散的伤残士兵和先前战斗中身负重伤的士兵,仍返回阵地拿起武器参加战斗,他们打得非常棒,击毙了大量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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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第7步兵师的糟糕表现,负责从西面对春禄实施次要方向进攻的第341步兵师最初打得不错。由于战前潜入市区进行了周密的侦察,加之地形有利,越军第266步兵团迅速突破对方5道铁丝网,朝春禄高中、集市广场和市区中心天主教大教堂实施冲击。团长阮文术和团政委阮新勉亲自指挥部队,向春禄市区西面发起攻击。虽然第18师团最初被越军第341步兵师钻了空子,但他们的炮兵群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压制了越军第165步兵团的进攻后迅速转移炮火,轰击第266步兵团,同时一架C119空中炮艇也沿着城外第一道防线飞行,猛烈扫射进攻的越军纵队。顶着对方猛烈的空炮火力,越军第266步兵团兵分两路冲击:阮文术少校率7营直插春禄市中心的集市广场和公交总站,阮新勉少校率8营和9营冲击市中心。接下来的战斗,双方说法各异。越军第341步兵师称:“然而,敌人依托有利地形和建筑物顽抗,部队伤亡很大。为压制敌人火力,师长命令调上2门37毫米高射炮,用平射火力摧毁守敌据点。第55炮兵团团长黎文禇少校亲自带着2门37毫米高射炮赶到一线。在他指挥下,37毫米高射炮以平射直瞄火力逐个摧毁了市郊区依托高楼窗户射击的守敌火力点和地堡掩体火力点。经过1个小时激烈战斗,第266步兵团共摧毁了敌人100多个明暗火力点,打退了敌人12次反击。在37毫米高射炮平射火力掩护下,第266步兵团一边朝市中心挺进,一边打敌反扑。然而,敌人不仅不断实施反击,还出动飞机轰炸我军,266团伤亡了200多名战士,1门37毫米高射炮的瞄准镜也被炸坏。尽管如此,团长阮文术同志和政委阮新勉同志还是鼓励各营排除万难继续向市中心攻击前进。第270步兵团长阮清文(Nguyễn Thanh Vân)同志以5营投入战斗,任务是攻入市区,打下隆庆小区和省长厅。5营的战士们一进入郊区就和守敌进行激烈的逐屋逐房、逐街逐巷的街垒战。1975年4月9日09点30分,我师从几个方向攻入了春禄市区。在第270步兵团5营配合下,第266步兵团冲进了隆庆省长厅,一边猛投手榴弹,一边端着冲锋枪猛扫并顺着楼梯往上冲击。中午,战士们将341步兵师授予的决战决胜的大旗插上了省长厅楼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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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越方面的资料声称,越军第266步兵团逼近春禄西北郊的高中教学大楼时,隐蔽在那里的第18师团侦察连马上架起机枪编织成一张张交叉火力网,猛烈扫射经验不足的越军新兵。遭到打击的越军第266步兵团遂绕过春禄高中,突入市区约300码,在集市广场、天主教大教堂和隆庆小区周围固守待援。尽管第266步兵团顽强冲进了春禄市区,但第18师团师团长黎明岛准将对所部的防御战斗已经非常满意了。因为他手下的1个侦察连在2个保安营配合下,就几乎挡住了整个越军第266步兵团和第270步兵团5营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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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越军东西两面进攻受挫的机会,黎明岛准将投入预备队——第48步兵团1营,在第5装甲骑兵团的坦克装甲车支援下展开反击,试图将突入城内的第266步兵团一部“包饺子”。不过,第341步兵师师长及时反应过来,命令第270步兵团4营暂停对氏山进攻,转而对实施反击的南越国军第48步兵团1营展开冲击,遏制了第18师团的反击,避免了突入市区的部队被敌包围。当天结束时,越军第341步兵师损失很大,总伤亡近60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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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军当天的进攻也并非完败。第6步兵师在邓世玉大校的指挥下从南越国军防线薄弱处达成突破。第274步兵团控制了圣母小道,封锁了1号公路,切断了春禄和油惹交通枢纽的联系。由于黎明岛准将为了应付第7步兵师和第341步兵师的双重进攻已经投入了全部兵力,无力对第6步兵师的进攻做出回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第18师团和第52步兵团的联系被截断。在第274步兵团切断1号公路的同时,第6步兵师第33步兵团也对油惹西面的1号公路沿线要点雄义(Hung Nghia)村和雄禄(Hung Loc)村展开攻击。他们一度攻克了雄禄,却被雄义民卫队击退。与此同时,越军第274步兵团趁封锁之胜对油惹交通枢纽发起攻击,但在范布洲村附近被掘壕固守的第52步兵团1营打退。即便如此,第6步兵师也完全切断了第52步兵团和春禄、西贡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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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战场逐渐平静下来。第18师团师团长黎明岛准将开始担心越军第4军正调整部署准备新一轮进攻。但,这次他错了。越军第4军一天战斗下来伤亡近700人,而第18师团仅伤亡50人。第18师团的顽强抵抗震撼了第4军。根据《越南抗美救国史》第八卷的记载:“敌机不断从边和机场起飞……飞临春禄猛烈轰炸。进攻变成了恶战苦斗的反复争夺。我军伤亡很大……炮弹消耗很大,储备严重不足。一半以上的坦克被打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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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第4军组织人力强行给春禄市区内外的第7步兵师和第341步兵师运送补给,鼓励他们继续打下去。第4军军长黄琴少将认为,春禄市区的一半已经在第341步兵师之手,而且第6步兵师也切断了油惹交通枢纽到圣母小道之间的1号公路,唯有第7步兵师没有达成任何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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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在4月9日夜,第7步兵师和第341步兵师向第4军军部报告说他们伤亡惨重,但第一天的进展还算顺利。因此,黄琴少将决定在第二天继续使用正面强攻。但,他也还有一丝隐忧。在回忆录中,他写道:“当夜,副军长裴吉武给我打来电话……询问我是否允许他将预备队投入战斗。我认为目前投入预备队或许为时尚早,但我还是批准了他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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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批准后,第7步兵师师长黎南风大校准备投入预备队第141步兵团,并以1个高射炮营提供炮火支援。他计划以第165步兵团在大量坦克支援下恢复进攻,第209团也要打下春禄机场,从东面冲进市区。第341步兵师师长陈文珍大校拟以第270步兵团进入春禄市区,支援在市区和郊外苦战死守的第266步兵团。为了支援第二天的继续进攻,黄琴少将命令军属炮兵和师属炮兵在清早继续对春禄进行一次大规模炮火轰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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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0日05点27分,第4军炮兵群再次开炮,将1000发炮弹射入了已是烟火交织的燃烧之城——春禄。第7步兵师继续以第165步兵团和第209步兵团,在第141步兵团支援下反复冲击春禄东面的南越国军阵地,但无论是在春禄机场的别动军第82营的阵地上,还是在东面的第43步兵团1营和3营的阵地上,越军第7步兵师都没有讨到半点便宜。在春禄市区西部,第341步兵师师长陈文珍经师党委会的批准,一边向黄琴少将请求把第273步兵团从真城方向拉回来,做师预备队;同时,命令第270步兵团6营进入市区,集中5个营(第270步兵团5营、6营和第266步兵团7营、8营、9营)全面突破守敌防御,绕过对方顽强死守的隆庆小区,直插隆庆机场。面对对方优势兵力冲击,在市区内据守的2个保安营顽强苦战,和对方多次爆发激烈肉搏战。按照南越方面的记载,这是“一次用手榴弹和刺刀拼杀的残酷战斗”,保安军2个营尽管兵力不占优势可还是死战不退,连续5次把第270步兵团和第266步兵团的冲击给打了下去,打坏4辆T-54坦克。第18师团精确的炮火和航空火力打击给第341步兵师造成了重大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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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黎明岛准将再次反攻。看到越军第341步兵师的第270步兵团和第266步兵团均被压制,黎明岛准将决定同时对市区和郊外的越军实施反击。这次反击给第341步兵师的新兵造成了巨大的打击。经过2天激烈的战斗,在持续不断的交火和重大伤亡打击下,第341步兵师许多战士丧失了斗志,开始躲进地窖和倒塌的建筑物。参谋长高文园上将也说:“他们(341师)根本不熟悉地形,畏战怕炮。渗透进城市后,成天躲在下水道(和地窖),身上携带着1个基数(70发)的子弹却根本不敢打出一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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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师团反击部队逐个楼房清剿第341步兵师,将一天前的失地逐个夺回。至4月10日傍晚,第18师团完全收复了春禄市区,但城北经过两天持续的战斗已化为一片废墟。美国记者菲利普·卡普托写道:“几乎每栋建筑都是稀烂的,市中心也夷为了平地。北面密林覆盖的高地群中隐蔽的敌炮兵发射的130毫米加农炮让市区内的大街小巷到处都充满了炮弹呼啸声和爆炸声。市区内曾经的高楼大厦如今化为一堆堆瓦砾和余烬未熄的木材堆,市集广场那漂亮的锡屋顶在炮火下扭曲成一团,整个市集广场简直就是一个垃圾场,而公交车站,最初发生激战的地点,也仅仅是靠停放着几辆烧焦熏黑的公交巴士才得以识别。市中心的天主大教堂塔尖也没能幸免,就像许多被摧毁的古老塔楼一样,瓦砾四散,火焰四起。尸体在阳光的照射下开始肿胀腐烂。北越军士兵本打算隐蔽在此,不料此处却成了他们的葬身之地。一名南越士兵声称‘这座城市活脱脱就是个二战中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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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战斗胜利了,但傍晚的到来并不意味着奋战了一天筋疲力尽的南越将士们能喘上一口气。第4军的炮兵对春禄市区轰了整整一夜,共向市区发射了2000发炮弹。第18师团炮兵群也进行猛烈的炮火反击,压制越军炮兵的同时,试图干扰越军的兵力集结。第341步兵师战史记载道:“敌人在对我军炮兵阵地进行猛烈轰击的同时还炮击通往城市的各条补给线。敌人的C130炮艇也向我军阵地发射密集的20毫米炮弹。敌人妄图以强大的空炮火力实施战场封锁,切断我们的补给线,断绝我军弹药供应,阻挠我军后撤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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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2天打下来伤亡极为惨重,但越军还不服气。第三天清晨,他们又继续进攻。第4军命令第341步兵师转移目标,对第43步兵团展开攻击,和第7步兵师取得联系,并肩攻击。同时,第7步兵师也奉命继续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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