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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半天时间的研究,黎明岛准将拟出了第18师团从春禄撤退的计划。首先,他要实施一个欺敌行动,将越军的注意力引开。他命令第1伞兵旅团对春禄东面的越军第7步兵师发动一场大规模进攻。4月20日,第1伞兵旅团在强大的炮火支援下对越军第7步兵师展开了一整天的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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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1伞兵旅团猛攻越军第7步兵师的同时,黎明岛准将率第18师团徒步撤退,而第52步兵团团长吴基勇上校乘坐黎明岛准将的指挥直升机一路跟着第18师团的撤退纵队实施空中指挥和管制。4月20日20点,第18师团第48步兵团首先从新风撤退,然后是装甲部队,接着是师团炮兵群和后勤部队。当炮兵群抵达隆教(美军此前曾在这里设立过一个前哨基地)后,在师团侦察连掩护下在此建立火力基地,为第18师团各团撤退提供炮火支援。在师团后勤部队撤出后,4个营的保安军部队和春禄市难民尾随跟进。第43步兵团2个营和第52步兵团2营,以及第82别动营作为倒数第二路大军撤退。第32步兵团2营和第1伞兵旅团负责断后。当夜,第43步兵团2营悄悄撤出了氏山,并转移到新风十字路口和第1伞兵旅团会师。4月21日清晨,第1伞兵旅团和第43步兵团2营共同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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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本身将一个师完整撤出被敌包围的战场就是一件困难重重的事情,何况还是军民混杂,在夜间沿着25英里长的2号公路实施长距离撤退,这对黎明岛准将和第18师团而言,都是一个艰巨的考验。最终,在黎明岛准将的出色指挥下,第18师团愣是完整地撤出了春禄,并安全抵达福绥省。黎明岛准将那卓越的领导能力和指挥能力再次得到了体现。他的参谋长事后回忆道:“黎明岛准将亲自随同部队徒步撤退,一路上他指挥了各个纵队的撤退,并及时果断地处理了途中所遇到了各种问题……在他的指挥下,第18师团各部于4月21日清晨安全抵达福绥省集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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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第18师团的突然撤退,越军第4军有些措手不及,军长黄琴中将在得知对手撤退后立即命令全军实施总追击,要在途中截杀第18师团,报春禄的一箭之仇,但没能如愿。第18师团是完整撤了下来,但断后部队的撤退就没那么顺利了。一名前第18师团的军官回忆道:“在撤退中,第1伞兵旅团作为全军断后部队和最后一支撤退部队,承受了极大的风险,在敌人的追击下蒙受了很大的损失……4月20日,当(黎明岛准将的)撤退命令下达时,第1伞兵旅团仍在宝定和共军展开殊死激战,他们还没来得及收容死伤人员就要奉命撤退。这些战死和重伤的战友就这么被遗弃在战场上了……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对于幸存的伞兵旅团将士们而言,想要在夜间安全穿过长达25英里、两侧是阴森森的橡胶林的2号公路,无异于穿过地狱之门……21点00分,当第1伞兵旅团率各营踏上2号公路时,他们遇到了一个难忘且为之动容的情景:宝定、宝全、宝和的天主教信徒举家等候在2号公路两侧,然后井然有序地随同伞兵撤退……除了第3伞降炮兵营在1个伞兵侦察连的掩护下顺着公路撤退外,第1伞兵旅团各营沿着公路两侧橡胶林撤退,边撤边掩护。4月21日04点00分,第3伞降炮兵营和掩护他们的伞降侦察连在隆庆省(Long Khanh)和福绥省边界附近遭到共军2个营伏击。在敌人一次人海冲击下,C炮排和掩护该排的侦察排将士非死即伤……除了这次损失外,沿着2号公路的撤退异常顺利,没有受到任何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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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在撤退途中,第18师团师团长黎明岛准将和第1伞兵旅团旅团长阮文定中校的撤退安排也出现了一些混乱。在撤退安排中,黎明岛准将命令第1伞兵旅团2营接防第43步兵团2营的氏山,掩护撤退大军的北肩角。完成任务后,2营再逐步撤离氏山,然后转移到新风,和第1伞兵旅团主力会合。不幸的是,在计划实施阶段却出现了混乱,阮文定中校率第1伞兵旅团撤离时,将守在氏山的该旅团2营漏掉了。当第18师团各部安全抵达福绥省指定集结区后,第43步兵团团长向黎明岛准将报告说第1伞兵旅团在隆庆省与福绥省边界遭到越军伏击。负责的黎明岛准将马上乘坐自己的指挥直升机,飞往遇袭地点,支援第1伞兵旅团脱困并引导空军对伏击第1伞兵旅团之敌实施空中打击。当黎明岛准将正飞往隆庆省与福绥省边界时,第43步兵团团长又在电台中报告说第1伞兵旅团撤退时漏掉了该旅团2营,目前该营仍在新风等待撤退命令!黎明岛赶紧把电台调到2营通信频段,命令他们马上突围,但不要走2号公路,而是穿过森林,绕过越军防线撤退。营长阮友止少校命令2营化整为零,分散突围。他们花了3天时间,边打边撤,总算是成功归队。当然,伞2营也付出了50%的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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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18师团从春禄撤出的同时,南越陆军的无线电测向小分队突然感测到春禄郊外一座建筑中发出了密集的关于追击撤退南越国军的电报和电令,而且通信往来极为频繁。无线电测向小组据此判断这座建筑物很可能是第341步兵师前指。根据陆军的通报,南越空军决定使用武器库中威力最大的炸弹——CBU55,这是一种燃料/空气混合集束炸弹,又称气浪弹,最初是美国空军用来清除雷场的特种炸弹。根据美国中央情报局的分析专家弗兰克·斯帕克的描述:“在黎明岛准将的通信兵的协助下,南越空军决定向目标区投掷一枚特种炸弹……这种可怕的大威力杀伤性武器以它的型号CBU55著称于世……一架C130运输机载着一枚CBU55从新山一机场起飞,在春禄市区东面盘旋确认目标后,向春禄市郊外的第341步兵师指挥所顶部投掷了装载的CBU55。敌人的伤亡是巨大的。超过250名南越解放军将士被活活烧死或是因爆炸后目标区氧气耗尽而死于窒息。”对于这次空袭,共产党方面声称西贡方面此举“违反了一切国际战争法和基本公德”,并谴责使用这种武器的南越国军官是“战争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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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人民军卫生勤务史》第三卷第378页记载:“在隆庆省春禄及周围地区作战中,第4军伤亡1888人,其中战死460人(占伤亡比例24.36%)。伤亡占作战兵力的8.8%,阵亡占参战兵力的2.16%,重伤率14.7%、中伤率31.2%、轻伤率5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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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枚CBU55的爆炸宣告了春禄战斗的终结,但南越国军第3装甲骑兵旅团和第5师团第8步兵团继续在雄义和越军展开激烈攻防战。4月22日,第8步兵团经过苦战终于夺回了雄义,并朝油惹前进,途中却接到第3军团长阮文全中将停止进攻的命令,因为第18师团已经撤退了。同一天,第1伞兵旅团也不再配属给第18师团,而奉命坚守福绥省。4月25日,第3装甲骑兵旅团奉命撤回边和机场,加强首都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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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决战,将在西贡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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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详见《三十年战争的终结》第1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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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原文为“Trong tiến công quân lỵ Dầu Tiếng đã có 828 thương vong, trong đó có 589 thương binh, tỷ lệ thương vong so với quân số là 6,29%, tỷ lệ tử vong hoả tuyến là 1,81%, tỷ lệ thương binh là 4,47%, tỷ lệ tử vong so với tổng số thương vong là 28,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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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20号公路,从隆庆省内的1号公路起往北穿过林同省直抵大叨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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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原文为“Lực lượng tiến công Chơn Thành có 10.780 người, trong trận này 910 thương vong trong đó có 732 thương bin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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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原文为“Đợt tác chiến 1(ngày 9-4 đến ngày 11-4), Sư đoàn 7 thương vong hơn 300 cán bộ, chiến sĩ; Sư đoàn 341 thương vong 1.200 đồng chí, 6 xe tăng bị phá hủy, pháo 85 và57 bị hủy gần hết vì bom pháo địc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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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原文为“Trong tác chiến tại Xuân Lộc, Long Khánh và xung quanh, Quân đoàn 4 đã có 1.888 thương vong, trong đó tử vong là 460(24,36%). Tỷ lệ thương vong so với quân số tác chiến là 8,8%, tử vong hoả tuyến so với quân số tác chiến 2,16%, thương binh nặng là 14,7%, vừa 31,2% và nhẹ 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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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与现实:1975年西贡大捷 第十章 胡志明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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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18师团从隆庆省春禄市撤离时,南越国军第3军区司令阮文全中将也拟定了防御西贡的作战计划。他的目的是尽可能把首都防御圈前推30公里以上,避免首都被越军M46 130毫米加农炮轰击。为此,他把手下大部分兵力集中到西贡西面、北面和东面,南面几乎是空虚无防。对阮文全中将来说,情况确实很困难,手上没有多少预备队,而要防卫的区域太大了,只能集中全力守住越军主要进攻路线,把挽救越南共和国的命运放在外交谈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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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18师团撤退后,阮文全中又将他们调到1号公路沿线的长朋,和第3装甲骑兵旅团一起镇守该地。同时,联合参谋本部还把建制完整的第468海军陆战旅团和重建的第258海军陆战旅团拨给阮文全。得知顺化—岘港战役的实情,阮文全对海军陆战队目前的纪律表示怀疑,因此他把2个海军陆战旅团放在第18师团背后:第258海军陆战旅团负责把守同奈河(穿过1号公路要点——胡奈县)沿线,第468海军陆战旅团负责往南到15号公路之间地带的防御。海军陆战师团长裴世兰少将命令副师团长阮清治上校负责指挥第258和第468海军陆战旅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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伞兵部队也不容忽视。从春禄撤退后,第1伞兵旅团就留在福绥省,拱卫头顿市。第1伞兵旅团和福绥省保安军部队不仅要守住大片领土,而且还要确保两条重要交通干线(从春禄到头顿的2号公路和从西贡到头顿的15号公路)畅通。原第3师团师团长阮威幸少将,奉命指挥福绥/头顿战线。他手下的兵力除了第1伞兵旅团,还有镇守头顿的第14海军陆战营,福绥省保安军和民卫队,以及第1、第2军团逃下来的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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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贡北面,南越国军第5师团负责把守同奈与西贡河之间的13号公路段。在西贡西面,南越国军第25师团所辖各团和别动军第32联团,散布在1号公路的西宁到古芝之间各要点。在第25师团和新山一机场之间驻有新组建的别动军第9联团,但该联团战斗力如何还是个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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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25师团南面驻有厚义省保安军或民卫队。他们身后是西贡西郊,这里由新组建的别动军第8联团和别动军第7联团残部负责把守。西贡南面由重建的第22师团和严重缺编的别动军第6联团负责,他们的任务主要是确保边陆到美萩之间的4号公路畅通。这个任务十分重要。如果西贡丢失的话,南越国军还可以通过4号公路从西贡周围阵地上撤下来,有计划地退却到第4军区继续抗战。为了阻止越军从南面对西贡实施坦克突击,南越国军工兵还炸毁了边陆的万古东河大桥。阮文全手上最后的部队就剩下第4伞兵旅团和其他各伞兵旅团残部,他们的任务是守住西贡郊区各个阵地。别动伞降第81联团和从第1军区撤下来的特种部队负责把守西贡市内的各个重要设施。海军要负责各条运河与河流疏通,空军要从边和机场与新山一机场起飞,支援地面部队作战。为了守住西贡,南越国军目前调动了6万正规军、4万保安军、2万民卫队、5000名警察,计武装力量12万5千人,作战核心主要是正规军。可这点兵力在越军进攻狂潮面前,实在是沧海一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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