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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令人想起日本的战国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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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武士道的一个基本:死在马前,这是武士的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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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你是你的倒霉,这是武士定常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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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主人,并不意味着武士的失去立足之地。可以再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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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主人,提着首级投降敌人,敌人会给予恩赏并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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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敌,今天的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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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战国时代的伦理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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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就是在这个大背景下,诞生了日本将棋的“持子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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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学者辰已慧著有《风吕敷文化与手袋文化》(晃洋书房,2001年)一书。他在书中说,日本将棋改良的过程,一定是与日本人心理风土相吻合的过程,是日本人心情转变的过程。那么这是种怎样的心理风土与心情呢?就是敌我之间的界限暧昧。不共戴天的敌人这个概念,与欧美相比较,日本人比较淡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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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日本传统的住家房门,既没有锁,也没有门闩。意味着外出不用上锁,晚上不用插闩。陌生人很容易从外部侵入屋内。如日本有“泥縄”一语,什么意思呢?日本人称小偷为“泥捧”,抓住“泥捧”的时候,就用绳子将其捆绑,这是“泥縄”的由来。不用手铐而用绳子,表明日本人防范意识的淡薄。很早就发明了铁炮的国家,到明治时代还没有手铐,“泥縄”一语也就带有嘲讽的意思了。日本人总以为,单一民族的同质文化,就把人框住了;村落共同体,就把人监视住了,哪里还有什么坏人呢?还要防范什么呢?于是被俘虏的“持子”,加入敌方战力,在逻辑上也是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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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织田信长是玉碎的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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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再回到日本的战国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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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武士俘虏后没有一点耻辱感,抓捕后向敌人投降并为敌人服务,这是战国的常理。用对旧主人的忠义服务于新主人,这个行为不会带来任何非议。这就和其他文明圈的做法很不一样,如在罗马俘虏往往当奴隶,有力量有技术的当斗剑士,继续使用的几乎没有。二战的时候,美国人逮捕日本兵,还没有拷问就说出秘密了,并愿意与美国人协力,并用同样忠诚的态度实践自己新的人生。吃惊的是美国人,开始研究其原因何在,一个答案是:日本人把俘虏看成是最大的耻辱,而重视耻辱的日本人把当俘虏视为人格丧失。所以干脆自暴自弃,干与正常事理相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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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个答案是错误的。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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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人格丧失,陷入失范的人,再从事有秩序的工作是不可能的,更不用说是协助战争了。但是被俘虏的日本人为美军效力,连美军都感到吃惊的是俘虏的正确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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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这里绝对不是规范的问题,而是日本人为新主人服务的一种忠义的转移。所以日本的将棋中,吃掉的马也好、金也好、银也好,按照其作用可再使用。这是日本人俘虏思想的极端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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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看来日本原本并没有“玉碎”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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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玉碎思想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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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能寺,织田信长被家臣杀害,具有大书特书的价值,表明信长武士道革命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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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武士,主人与家臣之间是一种交易。家臣奉仕主人,取得的报酬是主人给予的土地(禄),这是武士道剧本的基本情节。所以没有报酬的奉仕是不可想象的。忠义也不可能是无条件的,明智光秀杀了织田信长,丰臣秀吉来个战略大返回,袭击了明智光秀。这个时候,天下的诸侯不知如何判断是好,不知该依附于谁,不知道最终谁是胜利方,更不知道谁是正确的,总之是非善恶不知如何判断为好。于是有诸侯向传教士请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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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吉与光秀,谁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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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教士断定:秀吉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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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秀不正确,是因为他杀了主人。这是神人都无法容忍的大逆不道,是再也明白不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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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基督教从感觉论出发的当然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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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战国的武士,要的是伦理的判断。当时的武士道还没有被规范,还没有客观的判定标准。这样,战国的武士道常常处于一种相对状态,靠情绪来规范,用感觉去判断,所以往往要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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