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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仓使团归国后,精英阶层达成了共识:培养人才是立国之本,为了使富国强兵、殖产兴业顺利推行,必须让一般国民接受最起码的教育。从此,教育立国确立为政府的指导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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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治政府学习法国的“学区制”模式,在全国划分8大学区,计划设立8所大学、256所中学和53760所小学。不过,到1875年,全国只设立了2.4万余所小学,入学率也只有35.4%。这主要是因为政府无力提供必要的财政支持,办学几乎全靠学生的学费。对于贫困家庭来说,上学成了不轻的负担,许多家庭还无力送孩子上学。地方政府对那些不让孩子上学的村民征收“学校费”,官员也到各地巡查,有时甚至出动警察督促儿童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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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强硬做法固然推动了教育发展,同时也在社会上激起了民众的不满情绪。因不满征收过重的教育税和学费,到处有捣毁学校的事件发生,甚至有的地方爆发了反对学校的小规模农民起义。政府于是改变了策略,主要从宣传教育、改进教学内容、提高师资质量等方面吸引儿童入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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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19世纪80年代,明治维新的成效开始逐步显现——经济快速发展,国民经济水平提高。随着普通家庭的经济状况逐步好转,送孩子上学的家庭越来越多。1885—1895年,日本小学的入学率从49.6%上升至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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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注意的是,在甲午中日战争之后,日本普通小学入学率急速上升。一个流传甚广的说法是:明治天皇当年下令将清朝的全部赔款用在教育上。事实上,日本获得赔款共计约2.597亿两白银(折合日元为3.895亿元),但绝大部分被用于战争费用和扩军费用,政府只拿出赔款的2.8%(即1000万日元)设立教育基金,以本金和利息充作发展普通教育的补助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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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相对于近4亿日元的战争赔款,教育基金的数额极其微小,但在当时,这笔钱可以建造17座八幡制铁所那样的大型钢铁企业,而钢铁是当时各项建设所急需的。日本政府坚决发展教育,宁要课本,不要钢铁。这笔费用也确实解决了日本教育的大问题。在1900年年度预算中,日本政府从教育基金中拨款50万日元用作市镇村立小学的设备费用及教育奖励费。同年,第十四届议会上通过“市町村立小学教育费国库补助法案”,预算总额达100万日元。这样,困扰多年的教育经费问题终于得到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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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时起,日本对全国小学生实行学费全额免除制度,实现了真正的义务教育。为了提高就学率,地方政府向适龄儿童颁发校徽和入学铭牌。学校将入学学生分为8个等级进行表彰和批评,甚至采取威胁强制手段,迫使学龄儿童入学。1900年,日本的学龄儿童就学率增至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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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4年,清朝颁行新学制《奏定学堂章程》,正式实行近代教育制度,比日本晚了三十多年。在同一年,日本的学龄儿童就学率已达83%。到1912年,这一数字达到98.2%,日本社会的文盲基本被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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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基础教育迅速发展的同时,日本的中等、高等教育和职业教育同样发展迅猛。到明治末期,日本已完全称得上是与经济强国相称的“教育大国”了。彼时的中国刚刚告别皇帝、进入民国,教育的追赶之路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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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的启蒙:日本帝国崛起之源 明治时代的“国退民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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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退民进”对于日本具有划时代的意义。日本经济由此脱离官督商办,开始走上自由发展的新阶段,为私人企业成长提供了良好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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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3年秋天,维新政府公开拍卖富冈缫丝厂。这个当初总建设费将近20万日元的大型国有企业,最终被三井银行仅以12万日元的价格收购,其中还包括价值8万日元的原材料。奇怪的是,日本民众并不反对这种“贱卖国有资产”的做法。维新政府更是如释重负,因为政府一直为亏损的富冈缫丝厂提供巨额补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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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亏损的国有企业转为私有后不久,就扭转困局,成为一个盈利企业。从国有企业到私有企业,从亏损到盈利,富冈缫丝厂的命运变迁,折射着明治时代日本工业化的道路,也为那些追赶型国家提供了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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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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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新政府掌握政权之后的第三年,就成立了工部省,目的是“劝奖百工”,推行殖产兴业政策,发展日本经济。可是,当时的执政者虽然艳羡欧美国家的工业化,但是并不清楚如何实现工业化。岩仓使团访问欧美时一个重要任务就是寻求这个问题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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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岩仓使节团的副使,大久保利通参观了英国的纺织厂和造船厂后写道,“国之强弱系于人民之贫富,人民之贫富系于物产之多寡”。在他看来,只有兴办制造业,才能物产丰富。尽管国家的普通百姓可以通过艰苦卓绝的努力兴办一些制造业,但速度太慢,效果不彰,“溯本求源,未尝不仰赖政府官员诱导奖励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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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仓使节团归国后,正式成立内务省,大久保利通领导的内务省同大隈重信的大藏省、伊藤博文的工部省形成了三位一体的推行殖产兴业政策的领导体制,从紧张的财政收入中挤出一大笔钱,在各地建立官营棉纺厂、水泥厂、玻璃厂等“模范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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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发展的重点是缫丝和棉纺。因为从德川时期开始,缫丝和棉纺就是发展良好的本国工业。1868年,生丝的出口量约占日本出口总量的40%。其税额约占新政府当权第一年所征出口税的一半。然而,从1869年开始,一度因蚕瘟病暴发而衰退的欧洲养蚕业复苏,日本丝的需求急剧下降。维新政府官员认为,日本手工缫制粗糙不匀,生丝质量低劣,应该引进欧式机器,让出口生丝重新成为新政权生存至关紧要的外汇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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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冈缫丝厂就这样成为机器引进的受益者。年轻的维新政府总计投资20万日元建造楼房车间,引进最新式的机器设备,聘请富有经验的法国商人监督和指导生产。1872年6月,富冈缫丝厂开工,第一批蚕丝在里昂和米兰销路畅旺,甚至在维也纳世界博览会上获得了二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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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富冈缫丝厂烟囱里冒出来的滚滚浓烟,政府官员大为振奋,他们更加坚定了“暂时创办官立事业,示以实例,以诱导人民”的决心。在十多年间,维新政府斥资6800万日元,开办了遍及造船、采矿、冶炼、建材和纺织等诸多领域的官营企业。这种官营企业散布在日本各地,包括当时还是蛮荒之地的北海道也建立制糖厂、面粉厂、鱼类罐头厂等诸多“模范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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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积极向上,野心勃勃的政府官员也得到了巨大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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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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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维新政府很快就懊恼起来。尽管政府投入那么多资金,却几乎没有什么官营企业能够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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