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⑩谨:谨慎,慎重。省记:记忆,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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⑪庶几:希望,但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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⑫华胥之国:传说中的仙国,据说黄帝曾梦游其地。《列子·黄帝》:“(黄帝)昼寝而梦,游于华胥氏之国。华胥氏之国在弇州之西,台州之北,不知斯齐国几千万里。盖非舟车足力之所及,神游而已。其国无师长,自然而已;其民无嗜欲,自然而已……黄帝既寤,怡然自得。”后用以指理想的安乐和平之境,或作梦境的代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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⑬无涯:无穷尽,无边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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⑭觉: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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⑮浩穰:众多,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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⑯乡党:泛称家乡。周制,一万二千五百家为乡,五百家为党。此指汴梁旧都。宿德:年老有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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⑰补缀:补充辑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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⑱幸甚:表示非常庆幸或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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⑲鄙俚:粗野,庸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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⑳文饰:文辞修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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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通晓:透彻地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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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详:了解,知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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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绍兴丁卯岁除日:绍兴十七年除夕,即公元1148年1月22日。绍兴丁卯,宋高宗绍兴十七年(1147)。除日,旧历年最后一天,俗称“年三十”,又称“岁除”或“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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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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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间遭遇了金兵的战火,靖康丙午年的第二年,我离开京城,流落南方,躲避战乱,迁居江东,情绪孤寂寥落,渐入桑榆晚景。暗暗想起当年,各个季节的风物景色美好动人,民情风俗和谐优美,如今只成惆怅遗憾。近来与亲戚们会面,谈起从前,未曾有过那种经历的年轻人往往凭空想象,认为不可能真有那般繁盛。我担心这种状态相沿日久,讲论当年风俗的人会失去事实的原貌,那就实在是太可惜了。因此我慎重回忆、编订次序、纂成此集,希望览者翻开书卷就可目睹当时的盛况。曾经有古人梦游华胥仙国,那种快乐无穷无尽。我现今追念往事,回首之间怅然若失,难道不也是从华胥美梦中觉醒过来吗?所以给它起个题目,叫《梦华录》。然而因为京师风物浩瀚繁多,以及有我从来未曾到过的地方,从别人那里听来,因此不无遗漏缺失。倘若遇到来自汴梁故都的年高有德之人,对此书进行补充辑集,使其周全完备,我将不胜荣幸之至。这部《梦华录》语言粗野俚俗,之所以不进行文辞修饰的原因,是想让上流士子和下层民众都能读懂罢了,希望读者理解我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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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兴丁卯年除夕幽兰居士孟元老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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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梦华录 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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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都外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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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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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条记录北宋都城汴京外城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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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都”之名,始于五代后梁时期。据《旧五代史·梁太祖纪》,开平元年(907),梁太祖朱温下诏,“升汴州为开封府,建名东都”,与当时西都洛阳相对而言,北宋时期沿用此名称。北宋汴京城由外城、内城和皇城三重城垣组成。汴州原为州城,规模有限,升为东都之后人口骤增,城市容量及接待能力明显不足。后周世宗柴荣于显德二年(955)四月颁《京城别筑罗城诏》,其略曰:“东京华夷辐辏,水陆会通,时相隆平,日益繁盛。而都城因旧,制度未恢,诸卫军营,或多窄狭;百司公署,无处兴修。加以坊市之中,邸店有限,工商外至,络绎无穷,僦赁之资,增添不定,贫阙之户,供办实艰。而又屋宇交连,街衢湫溢,入夏有暑湿之苦,冬居常多烟火之忧。将便公私,须广都邑。宜令所司,于京师四面,别筑罗城。”次年正月,罗城动工修建,逾年而成。为与原唐代汴州城(内城)相区别,故称“外城”。北宋立国后,主要迫于军事防御压力,曾对东京外城进行过十余次不同程度的增修,其中真宗大中祥符元年(1008)及九年(1016)、神宗熙宁八年(1075)、徽宗政和六年(1116)的三次修建,规模较大。《东京梦华录》所记,应为徽宗朝第三次维修之后东都外城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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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东京梦华录》全书首则记录,这段文字有400多字,先介绍东都外城概况,包括周长、护城河情况以及城外景观等,然后介绍城门形制,再逐一介绍外城南、东、西、北四壁的城门和水门,最后介绍新城的防御设施与修造管理情况,为读者勾画出北宋东都外城的概貌。这段文字,是研究北宋东京汴梁都城与军事防御的第一手资料,具有极其重要的价值,历来为研究者所看重。其中所记“屈曲开门”与“直门两重”的瓮城形制,已为宋城考古所证明;所记南薰门、戴楼门、蔡河上水门、新曹门、新郑门、西水门(汴河上水门)、万胜门、固子门、西北水门等部分城门,已经考古探明或试掘,文字与实测相互印证;而孟元老所记“濠之内外,皆植杨柳,粉墙朱户,禁人往来”,寥寥数语,生动再现了东都外城优雅肃静的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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