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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38732 ④里河折中、外河折中:折中,指折中仓,是接受商人入中的仓库。“入中”是北宋长期实施的制度,与茶法、盐法的改革密切相关。“入中”是站在商人角度而言,指商人将物货(主要是粮草和现钱)入纳于沿边州军或京师,在异地支偿茶、盐、香药和钱等;站在政府角度而言,则是“折中”,是指将商人所输纳于政府的货物,折合成缗钱或茶、盐、香药等物,进行偿还。折中仓创置于北宋初年,有里河折中、外河折中之名:里河,也称“东河”,指汴河;外河,也称“南河”,指蔡河(惠民河)。据元人马端临《文献通考·国用考三》:“宋东京之制:……凡十仓,皆受江淮所运,谓之‘东河’,亦谓之‘里河’。……广济第一仓,受颍、寿等州所运,谓之‘南河’,亦谓之‘外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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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38734 ⑤富国、广盈、万盈、永丰、济远等仓:均为北宋东京的粮仓,属于“船般仓”,收纳江淮所运来的粮食。富国仓和万盈仓均位于城南横街北侧,永丰仓与两仓相对,位于横街南侧与外城东墙交汇处。其中万盈仓,原为通济第三仓,景德四年(1007)为万盈仓;济远仓,旧名“常盈仓”,景德年间(1004—1007)改名。广盈仓,史料中未查到,《文献通考·国用考三》有“广洐仓”,不知是否即此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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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38736 ⑥陈州门里,麦仓子:“子”殊不可解,疑为“及”字传写之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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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38738 ⑦夷门山:即夷山。明人李濓《汴京遗迹志·山岳》:“夷山在里城内,安远门之东,以山之平夷而得名也,亦名‘夷门山’。古有夷门,乃侯嬴监守之处。”夷门山在北宋开封有“峻岭”之称,为“都城形胜之所”,著名的开宝寺上方院即建于夷山之上。明崇祯十五年(1642)黄河决口,水淹开封,夷山荡然无存。今开封市北门以东铁塔附近一带,地势稍高,似为夷山遗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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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38740 ⑧五丈河诸仓:应该有广积、广储等仓,接受曹州(今山东菏泽)、濮州(今河南濮阳)等地通过五丈河(亦称“北河”)所运来的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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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38742 ⑨支纳下卸:支取缴纳,装卸搬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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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38744 ⑩下卸指挥兵士:指下卸司五指挥统领的兵士,专用于诸仓卸纳纲运粮草。下卸司,司农寺所属机构。掌下卸、搬运纲船所运物品,领装卸军五指挥。监官一人,以京朝官充任。每五百人为一指挥。仓草场下卸工作量巨大,除五指挥兵士外,还有很多雇役人员,不足时还差开封府界的厢军、禁军等,人数总共可达四五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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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38746 ⑪支遣:派遣,发送。袋家:当指专门从事搬运职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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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38748 ⑫石:中国容量单位,十斗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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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38750 【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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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38752 储存稻米和小麦的各处仓库:从州城东面的虹桥数起,有元丰仓、顺成仓;东水门里,有广济仓,里河折中、外河折中仓,有富国、广盈、万盈、永丰、济远等仓;陈州门里的麦仓;州城北面,有夷门山、五丈河等各个仓库,大约总共有五十多所。仓库平时有粮食的支出缴纳、装卸搬运等事,就有隶属下卸司五指挥的兵士承担;向外支出派发粮食,就有专门从事搬运的袋家,每人肩扛盛两石粮食的口袋。遇到派发粮食的日子,仓库前热闹得就像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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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38754 近新城①,有草场二十余所②。每遇冬月,诸乡纳粟、秆草牛车阗塞道路③,车尾相衔,数千万量不绝④,场内堆积如山。诸军打请⑤,营在州北,即往州南仓,不许雇人般担⑥,并要亲自肩来,祖宗之法也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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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38756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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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38758 ①新城:即东京外城,又称“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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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38760 ②草场:“草料场”的简称。属提点仓场所或司农寺,设监官、监门官等。掌草料储积、出纳等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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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38762 ③秆(ɡǎn)草:作饲料的禾茎杂草。阗塞:拥塞,塞满。阗,盛,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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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38764 ④量:通“辆”。车一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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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38766 ⑤打请:宋元时军队申请支领军粮之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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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38768 ⑥般(bān)担:搬运。般,同“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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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38770 ⑦祖宗之法:也称“祖宗家法”或“祖宗典故”,指的宋太祖、太宗立下的规矩,是自太祖、太宗以来逐渐形成的以防微杜渐为核心精神的基本治国原则,以及在其指导下的诸多做法与说法。把太祖、太宗时期所施行的法度及其精神总结概括为“祖宗之法”,并奉之为治国理事之圭臬,始于北宋真宗时期。其具体内容,大约包括权力的分立与制衡,对于后妃、宗室、外戚、宦官的限制,以及对于士大夫言事者的信用与宽舒,以及文武相制、内外相维等。此处是针对“诸军打请”的规定,显然源于“危亡必起于治安,祸乱必生于逸豫”的警惕(北宋范祖禹《第二劄子》)。北宋沈括《梦溪笔谈·杂志二》中说:“京师卫兵请粮者,营在城东者,则令赴城西仓;在城西者,令赴城东仓。仍不许佣僦车脚,皆须自负。尝亲登右掖门观之。盖使之劳力,制其骄惰。故士卒衣食无外慕,安辛苦而易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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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38772 【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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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38774 临近东京新城,有二十余所草料场。每到冬季,各乡前来缴纳粮食和草料的牛车充塞道路,首尾衔接,成千上万辆络绎不绝,场内粮草堆积如山。各个军营申请支领军粮,如果营区在州城北面,就要前往州南的粮仓支取粮食,而且不许雇人搬运,要让兵士们亲自肩扛回来,这是太祖、太宗立下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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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38779 东京梦华录 [:1706637293]
1706638780 东京梦华录 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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