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⑦盖头:旧时妇女外出时,用以蔽尘的面巾披肩。南宋周《清波别志》:“妇女步通衢,以方幅紫罗障蔽半身,俗谓之‘盖头’。”冠子:古代贵族妇女所戴的一种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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⑧狎客: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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⑨恶少年:恶少,品行恶劣的年轻男子。控马:驾驭马匹,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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⑩花褪马:应为“花腿马”,形容腿上有大量纹身覆盖,是北宋时期纹身之风盛行的产物。据北宋庄绰《鸡肋编》,南宋将领张俊曾将所部精壮士兵从臀下至足刺上花纹,谓之“花腿”:“车驾渡江,韩(世忠)、刘(光世)诸军皆征戍在外,独张俊一军常从行在。择卒之少壮长大者,自臀而下文刺至足,谓之‘花腿’。京师旧日浮浪辈以此为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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⑪刺:插。此似为“擦”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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⑫逞:显示,夸耀。骏逸:疾速奔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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⑬略:全,皆。虚日:空闲的日子,间断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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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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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日子,都城里处处充盈锦绣,满眼皆是花光,御香轻拂路面,音乐响彻天空,宝马交相驰骋,彩棚排满街道。每一户都是绮罗珠翠,仿佛天仙所居;每一家都是画阁红楼,如同神仙洞府。游人不论士子还是平民,乘车骑马,数以万计。妓女往日大多乘驴,宣和、政和年间只乘马,身披凉衫,将盖头披在背后,系在冠子上。少年嫖客往往跟随在后面,也骑着马,身穿轻衫,头戴便帽。有三五个纹身的轻浮少年操控马匹,称为“花褪马”。用短缰绳迫使马头擦地而行,称为“鞅缰”。这些人大声吆喝,纵马飞奔,竞相夸耀坐骑的迅捷俊逸。游人们往往用竹竿挑着一整天博戏所得的物品返回城里。还有富贵之家的妇女,乘坐的小轿上插着花朵,并不垂下轿子的帘幕。从三月初一日至四月八日金明池闭池,即使刮风下雨,池中也有游人,全无间断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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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月季春①,万花烂熳,牡丹、芍药②、棣棠③、木香④,种种上市。卖花者以马头竹篮铺排,歌叫之声,清奇可听⑤。晴帘静院,晓幕高楼,宿酒未醒⑥,好梦初觉,闻之莫不新愁易感,幽恨悬生⑦,最一时之佳况。诸军出郊,合教阵队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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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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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季春:春季的最后一个月,农历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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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芍药:花大且美,有芳香,花期四至五月。古人评花“牡丹第一,芍药第二”,谓牡丹为“花王”,芍药为“花相”。因为芍药开花较迟,故又有“殿春”之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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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棣棠:暮春开花,金黄色,单生于短枝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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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木香:蔓生,春末夏初开白色或黄色花,略有香气。宋人朱弁《曲洧旧闻》:“木香有二种,俗说檀心者为酴醿,不知何所据也。京师初无此花,始禁中有数架,花时民间或得之相赠遗,号‘禁花’,今则盛矣。”北宋“苏门四学士”之一的张耒有《木香》诗:“紫皇宝辂张珠,玉女熏笼覆绣衾。万紫千红休巧笑,人间春色在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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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歌叫之声,清奇可听:宋徽宗《宫词》其二十九写开封城中的卖花声:“娇云溶漾作春晴,绣毂清风出凤城。帘底红妆方笑语,通衢争听卖花声。”南宋亡国遗民陈著有《夜梦在旧京,忽闻卖花声有感,至于恸哭,觉而泪满枕上,因趁笔记之》诗,起首也有对故都临安卖花之声的描写:“卖花声,卖花声,识得万紫千红名。与花结习夙有分,宛转说出花平生。低发缓引晨气软,此断彼续春风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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⑥宿酒:隔夜仍使人醉而不醒的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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⑦悬生:凭空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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⑧合教:共同操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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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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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已是暮春,万花烂漫,牡丹、芍药、棣棠、木香,种种鲜花上市。卖花人用马头竹篮摆放鲜花,歌唱着的卖花之声,清新奇妙,十分动听。置身于幽静的庭院,晴暖的阳光照着垂帘,或是在那楼阁之上,拂晓的霞光映着帷幕,隔夜的酒力还没醒透,刚从美好的梦景中惊觉,闻听这卖花之声,都很容易触动新愁,平添幽恨。那一刻,真是最难得的美妙景况。这个月,驻防东京的那些军队也都出城,到郊外进行战阵队形的联合演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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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梦华录 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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