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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十三世达赖喇嘛有归附中央的明确意向,国民政府决定进一步加强双方联系,以贡觉仲尼为“赴藏慰问专员”,携带国民政府特派状、蒋介石致达赖喇嘛函件、蒙藏委员会草拟的《解决西藏问题办法》等入藏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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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在致达赖的信中称:贡、楚二堪布来京转陈一切,备见法座倾诚内向,爱护共和,至为佩慰。自先总理领导革命,创立民国,一以力求中华民族自由平等为职志,政府秉承遗训,奠定寰区,对于藏卫人民,无时不思以至诚博爱之心,为谋安定。前因道途辽远,致法座维持地方,皈依主义之诚无由悉达,兹幸具闻宗旨,如拨重云,五族振兴已可觇其朕兆。政府必本先总理亲爱精诚之教诲,与以扶植。际此赤白帝国主义鲸吞之秋,我中华民族务必团结一致,共同对外,以争生存……兹特任雍和宫堪布贡觉仲尼赴藏慰问,并宣布中央意旨,希与接洽,并选派负责大员来京,商洽一切。[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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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准备,贡觉仲尼一行在12月取海路,经印度噶伦堡入藏,12月1日,贡觉仲尼到达噶伦堡时接到达赖电报,内称:“尔奉国民政府委派,自应从速来藏。”可见,达赖对于国民政府派员来藏的迫切心情。1930年2月16日,贡觉仲尼一行抵达拉萨,西藏地方政府举行了超规格的迎接仪式,西藏文武官员率马步军队到吉彩鲁定迎接,列队进城。当贡觉仲尼转呈蒋介石致达赖信函及礼品时,达赖甚为欣悦:“起立顶礼接受带交文件,表示尊重政府之诚。”[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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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极为讲究礼仪等级的西藏,礼节的态度是体现政治冷热程度的寒暑表,对贡觉仲尼的优礼方式,可以说是非同一般,其中所蕴含的政治意义也就显而易见了。2月19日,达赖喇嘛亲自接见贡觉仲尼,谈话数小时,贡觉仲尼又拜会了噶厦官员等,“均皆欣幸”。3月15日,贡自拉萨呈函蒋主席称:“将中央德意力为宣传,并再三婉陈吾藏应仍与中央力谋联络,以收唇齿辅车之效,颇蒙(达赖)佛爷及擦绒采纳,刻正预备复书,并遴选大员随同仲尼来京报聘,面陈一切。”[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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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西藏地方驻京办事处的设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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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0年藏历四月二十八日,十三世达赖喇嘛特任贡觉仲尼为西藏驻京总代表,即日起程后,于8月12日到京任职。9月12日,贡觉仲尼拜见蒋介石,转呈达赖喇嘛函文及礼品,报告使藏详情。18日蒋介石致电达赖:“贡专员此次赴藏,荷大国师不时延见,礼遇优渥,具见倾诚内向、尊重中央之盛意,闻之曷胜欣慰。中央政府誓遵总理扶植国内民族之遗教,以力谋藏民今后之福利……所有西藏各问题已令蒙藏委员会马委员长妥为商办。”[167]达赖随即复电,表示:“中藏终须联络,特诵平安。”[1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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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觉仲尼同时还带回了噶厦对《中央询问八款》的答复,内容如下:[1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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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西藏与中央关系应如何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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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能将中藏施主关系,照前至诚有信之待遇,而西藏以前原系至诚相见,现在更要竭力拥护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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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中央对于西藏统治权应如何行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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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政教谋根本安定之法,商洽立约后,必更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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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西藏地方自治权如何规定?范围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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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中藏施主诚意谋西藏安全,其范围自应照旧,若原系西藏地方,刻下未在西藏治下者,自应仍归西藏范围,久后必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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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达赖、班禅加入中国国民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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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赖喇嘛现在年高,加之政教事务甚繁,又因三大寺及上下居巴僧俗官员未经同意之前,不能来京。至班禅现住内地,除扎什伦布庙宇教务外,素无其它政务可管,自应就近加入国民党,但素无解决藏事之发言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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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达赖、班禅在西藏政教上地位与权限一律照旧?抑或另有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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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政教,向归西藏政府掌管,班禅早在后藏有一庙宇。至扎什伦布系第一世达赖所修建,后一辈达赖到拉萨时,无人掌其庙宇,特选班禅掌管扎什伦布,并赠予班禅。后由五辈达赖因屡次师徒关系,将扎什伦布给予班禅,若照以前旧规办理,西藏人民无不悦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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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班禅回藏,达赖如何欢迎?中央如何护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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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禅左右人等,造前后藏名目,意在分离,素不遵守藏政府法令,往往以下犯上,思想行为均系恶化……至班禅左右人等,时常挑拨,现在未声明逃奔理由之前,西藏碍难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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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达赖是否在京设立办公处以便随时接洽?至于经费可由中央供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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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设办公处于南京、北平、西康三处,以后若有加添之处,再当陈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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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西藏对于中央有无其它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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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防侵略守土之故,目前只希望中央接济军械,以后谋地方安全,如有所需,再当陈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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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复中除对班禅返藏问题还有异议外,其余各条与达赖前面拥护中央的表态基本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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