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字猴:1.706690686e+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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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90687 观句首内容“早者拜别,每切瞻思”,似与P. 2992v(3)《曹议金致回鹘顺化可汗状》所谓“自去年兄大王当便亲到甘州,所有社稷久远之事,共弟天子面对商议,平稳已讫,兄大王当便发遣一般次入京”所述之事有关。这份状文的发件人应为曹议金,所遣使臣为进京“别迎恩宠”的使者,旦在途中受阻。当时河西走廊地区民族纷争激烈,除归义军、甘州回鹘外,还有吐蕃、龙家、鞑靼、嗢末等族活动,劫杀使者、掠夺财物的现象时有发生,故曹议金致书甘州回鹘,望其“当道进奉一行,切望偏垂管领”。该文献平阙之式甚严,当系书状之录副者,属于文范之特殊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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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90692 甘州回鹘史 [:1706687427]
1706690693 甘州回鹘史 第三节 甘州回鹘与曹元德政权之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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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90695 清泰二年(934年)二月十日,曹议金卒,其位由长子曹元德继承。后唐朔方军节度使张希崇遂派康太傅护送天使和三州使人至灵州,并由灵州派专使通报甘州回鹘可汗要其派兵迎送天使和三州使人。事见P. 2992v(2)《朔方军节度使检校太傅兼御史大夫张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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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90697 道途阻僻,信使多乖,每于瞻企之余,莫尽笺毫之内。方深渴仰,猥辱缄封,备详词周奖之仁,深积感铭之恳。所示入守众贡人使,具委来情;况接疆场,莫不专切(功)。今则前邠州康太傅及庆州符太保承奉圣旨,部领大军援送贡奉使人,及有天使去。八月廿一日得军前大(太)傅书牒,云:与都监牛司空,已于八月十六日到方渠镇,与都监商量,定取丹慊(傔)。近者,九月五日发离方渠,于六日平明至土桥子,应接者当道。至八月廿二日专差军将袁知敏却赍书牒往方渠镇,咨报军前太傅,已依此时日应副讫。见(现)亦点龊兵士,取九月三日发赴土桥子接迎,于九日到府次。伏况般次行止,已及方渠,兼得军前文书,合具子(仔)细,披启。令差都头白行丰与居密已下同行,持状咨闻,便请可汗斟酌,差兵迎取。冀因人使备情仪,但缘走马径行,不具分外驰礼。虽有微言,别状披伸,幸望眷私尽书照察,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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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90699 朔方军节度使、检校太傅兼御史大夫张。[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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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90701 文书中“前邠州康太傅”即前邠州节度使康福;“庆州符太保”即庆州刺史符卿彦;都监牛司空即邠州节度使属下将军牛知柔;“朔方军节度使检校太傅兼御史大夫张”即灵州节度使张希崇。此信大约写于清泰元年(934年)十月。回鹘使团返蕃,七月已巳颁诏,大约八月始行,八月十六日抵达方渠镇(即宋初之环州)。八月二十一日朔方军节度使张希崇接到前邠州节度使康福书,据说与牛知柔商定取近道而行,九月五日离开方渠,九月三日灵州方面派兵士出发,六日使团抵达土桥子,后即由灵州接迎者护送,九月九日回鹘使团被送迎至灵州。从长安至灵州的整个行程约为一个月,途中停留日期甚长,从方渠至灵州的实际距离仅有五天时间,即方渠至土桥为一日,至灵州士兵从灵州至土桥,再从土桥接使团至灵州行程均为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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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90703 同卷《曹元德致回鹘众宰相书》亦载,在清泰二年(935年)二月十日曹议金卒时,这路使人尚未到达沙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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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90705 (上缺)众宰相念以两地社稷无二,途路一家,人使到日,允许西回,即是恩幸。伏且朝庭路次甘州,两地岂不是此件行李,久后亦要往来。其天使般次,希垂放过西来,近见远闻,岂不是痛热之名幸矣。今遣释门僧政庆福、都头王通信等一行,结欢通好。众宰相各附白花绵绫壹拾疋,白牒壹疋,以充父大王留念,到日 检领。况众宰相先次大王结为父子之分,今者纵然大王奄世,痛热情义,不可断绝。善咨申可汗天子,所有世界之事,并今允就,即是众宰相周旋之力,不宣。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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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90707 (二月 日归义军节度兵马留后使检校司徒兼御史大夫曹。[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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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90711 在曹议金去世的前夕,即清泰二年闰正月,沙州朝贡使梁幸德由后唐起程回返,被擢为左散骑常侍。《册府元龟》卷九七六记载后唐闵帝应顺元年(934年)闰正月,“沙州入贡梁行通……等辞,各赐锦袍银带物有差”。《新五代史·闵帝纪》亦载:“应顺元年,沙州、瓜州遣使者来。”指的应为同一件事,其中的“梁行通”即梁幸德。P. 3718(12)《梁幸德邈真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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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90713 于是贤臣降世,应节以顺君情。奉贡东朝,不辞路间之苦。乃遇睿慈合允,累对频宣。封赐衣冠而难量,恩诏西陲而准奏。面迁左散骑常侍,兼使臣七十余人,意(衣)着珠珍,不可筹度。一行匡泰,逍遥往回还。回程届此鬼方,忽值奸邪之略。西瞻本府,不期透达烽烟……后进京洛,累朝圣天。恩宣常侍,内使陲边。路隘张掖,狁猃侵缠。翔鸾值网,难免升干。倏加凑疾,掩世俄然。闻之伤切,睹者潺湲。亲罗哽咽,预写生前。余以寡识,聊表他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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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90715 (于时清泰二年乙未岁四月九日题记[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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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90719 从中可以看出,这次入贡者多达70余人,以梁幸德官位最高,而被擢为左散骑常侍。然而在返回沙州的途中,“路隘张掖,狁猃侵缠”,即在张掖一带受到回鹘人的劫掠,而身亡时在清泰二年(934年)四月以前。P. 3016v《厶乙上沙州曹议金书状》对梁幸德之遇害有着更为确切的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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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90721 厶乙偶(?)自总权军务,里(理)政遐戎。旋差星骑使人呈述边沙情恳,结托通和之事。伏蒙令公尊兄鸿慈,念以菰(孤)军绝漠,烽燧相连,假以崇威,许为昆季。情深之分,自此往来出入,实谓偏沐恩知。唯望百载欢荣,愿承门栏大荫,仰凭台化,安恤边军,每仗英威,恃赖提挈,交欢之次,不绝通流。非期被人暗生斗乱,误惑上情,致有两地以阻艰,盖是下人之佞僭,因兹乃有疑。此即伏望明鉴,察悉卑情。自前载当军,遂差都押衙厶乙等两行人使入京奏事,遂达天廷。回赴西归之时,路上被回鹘煞(杀)却,安千箱不知有何仇隙。其般次平善到于贵府之日,寻蒙大王推问根元(源),猜泥(疑)沙州使人张保山同知谋煞(杀)。却绿(缘)张保山以(与)梁幸德都不知闻,遂有少吏张员进以(与)甘州回鹘副使作为朝定,因此稍说情由,略知些些事故。况张员进既被回鹘透(诱)说,便合奏令公,不合隐藏事。且张员进缘是晓(小)辈,不曾历涉驱驰,为不谙会国礼,公乃至此,有亏大犯。昨得甘州可汗书示,远闻张员进为同谋安千箱事,固身乃归于暗路。某乙闻此消息,尚自不可审明,伏望令公尊兄慈造,特念为此小瑕,不可断于万年之道路。死者已殁,难复再生,昆季通交,千载莫绝。即(下阙)[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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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90725 这是梁幸德被害后厶乙的申报状,时间应在清泰二年(934年)。另外,从状中可知,梁幸德一行当时并没有全部遇害,[49]还有人生还沙州,P. 3197《书函一通》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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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90727 文□等恐,仲春渐喧,伏惟司空尊体已居万福,即日厶乙等蒙恩,不审近日,伏惟候赐,文兆等伏限边使,社租生灵,下情□怀,不获随使拜贺台庭,伏□攀恋之至,□□□□,起居,不宣,□□□□□□□状上司空衙。右厶乙奉使甘州已作留滞,去正月命押衙泛春弘等三人至,伏蒙司空□赐委曲存□,文端□□□等九孩生尽,无任沾恩,感恩荷戴。况两地□界事章并先知,□□□达,去时谨闻,伏行上达。自后两地世息仇,旧平善,去十月廿日便到成,即启般次入奏,回同□□消息□无异化。后至正月十五日回鸽宰相□智颇大兵攻击竹虏、嗢末,去来有廿有余却回,军兵盈□。二月八日□等面奉可汗处分,前后所残沙州人使,并许西回,通和两地途路。其月十一日于阗有一伴人到沙州,□于阗兵马,向甘州作贼□屯,文端等又得回归,久有世□,征□事理,并事人泛春弘等□申□足而贡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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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90729 在历任曹氏归义军节度使中,曾被称作“司空”的有曹议金(924~925年)、曹元德(935~939年)、曹元深(940~941?年)、曹元忠(949年)。[50]结合《梁幸德邀真赞》看,此“司空”指的应是曹元德。“前后所残沙州人使,并许西回”,指的应是梁幸德使团的遭劫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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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90731 此外,P. 3564《莫高窟功德记》、P. 2621《张怀义卖身契》和《梁幸德卖身契》也都记录了这一史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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