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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Edward Friedman(傅礼门)等,Chinese Village,Socialist State,pp.54-79,及以下各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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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Lucien Bianco(毕仰高),Peasants Without the Party,p.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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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David Goodman,Social and Political Change in Revolutionary China: The Taihang Base Area in the War of Resistance to Japan,1937-1945(Lanham,MD
:Rowman & Littlefield,2000),pp.166-171,19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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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翟英,中国共产党辽县县委书记。引自David Goodman,Social and Political Change,p.99(修订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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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Kathleen Hartford(贺康玲),“Repression and Communist Success: The Case of Jin-Cha-Ji,1938-1943”,收入Kathleen Hartford(贺康玲) 与Steven M.Goldstein(戈迪温)编:Single Sparks: China’s Rural Revolution(Armonk,NY: M.E.Sharpe,1989),pp.9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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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Kathleen Hartford(贺康玲),“Repression and Communist Success: The Case of Jin-Cha-Ji,1938-1943”,收入Kathleen Hartford(贺康玲) 与Steven M.Goldstein(戈迪温)编:Single Sparks: China’s Rural Revolution(Armonk,NY: M.E.Sharpe,1989),pp.126-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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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铁彦(Tie Yan),同上书,p.122(修订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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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Elizabeth J.Perry(裴宜理),“Moving the Masses: Emotion Work in the Chinese Revolution,” Mobilization: An International Journal vol.7,no.2(Fall,2002),pp.11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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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引自Joseph Esherick(周锡瑞),“Revolution in a Feudal Fortress,” pp.362-3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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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Steven Levine(梁思文),Anvil of Victory,特别是pp.197-235。Joseph Esherick(周锡瑞),“Revolution in a Feudal Fortress”同样强调暴力在土改中的作用(尤其是在内战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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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Steven Levine(梁思文),Anvil of Victory,p.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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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Yung-fa Chen(陈永发),Making Revolution,p.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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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Philip C.C.Huang(黄宗智),“Rural Class Struggle,” p.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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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与革命交织的近代中国(1895-1949) 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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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带有个柿子沟村,那里有个地主叫穆世安。这人可歹毒啦!您听我说,他是个国民党。鬼子来时,他拉我们参加联防团,说是要打鬼子和八路共匪。可是他马上投降了鬼子,逼着游击队员的家属把他们叫回家来。他说:“要不鬼子杀你们全家。”他保证回家的人生命安全。八路的一个区干部回来,他把人抓去杀了,却又给开追悼会。真是两面三刀啊。从这以后,没人回来了。他就抓游击队员的家属去杀,那里一百多户人家,每家都有一人被杀。他看到鬼子得势,便强迫我们几千人背石头给鬼子修碉堡。碉堡的每块石头上都染着我们的血呀。这狗地主把我们不当人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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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话是美国记者杰克·贝尔登(Jack Belden)1947年引自他的车把式的。[1]在这个例子中,爱国抗日与普通农民反抗其中国压迫者的斗争联系了起来。之前12年全面战争,之前37年国家分裂,政府软弱不堪,之前超过100年饱受帝国主义欺凌,此时,中国共产党统一了中国。这一胜利是世界历史意义上的成就。要回顾这一成就的来源,我们就既不能忽视农民的历史性不满,也不能忽视中国共产党自身的组织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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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社会学家西达·斯考切波(Theda Skocpol)来说,理解中国革命的关键(像其他大的社会革命那样)在于中国共产党逐渐巩固国家权力的过程。[2]扼要地说,1911年,帝制政府瓦解,激烈的政治与阶级冲突走上了前台。由于沉重的人地压力、城市化、移民、萌芽期工业化以及下层暴动的挑战,阶级结构变动不定。国民党革命者别无选择,只能将农民斗争整合入其建立新国家构造的努力中。共产主义运动同样孕育着国家,它敏锐地对这一时期的社会、经济与政治危机做出了回应,并因有能力在国族竞争环境(包括但不限于日本侵华)下生存而使自身得到了加强。[3]斯考切波还强调,国民党衰败了,日本人的压力加剧了它之前就存在的弱点:缺乏对中国金融资源的控制以及去中心化的军事结构。与此同时,中国共产党则能够将农民招入其不断成长的军队中,并建立起根据地。到20世纪40年代早期,共产党干部已深入华北许多村庄的经济与重构过程中,这会构成20世纪40年代晚期彻底的土地革命的基础(还可以强调的是,共产党对农民阶级提供了正面诱导:相当坦诚与能干的村政府,公平的税收制度,对地主权力的制约,以及一点点经济机会)。斯考切波指出,通过重新分配土地以及对地主与其他剥削者采取激励斗争手段,一股声势被造了出来,农民得以利用共产党的新秩序来做出乎党最初意图的事。不过,在根除反共乡村精英的过程中,党依然支持积极分子,利用土改过程来进一步褒奖他们,并以经济与军事需求限制他们的激进行动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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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其本身而言,这确实是正确的。然而,在斯考切波笔下,中国共产党的任务听起来似乎太容易了。国民党在衰败中,不过并没有完全自我毁灭;共产党在抗日与反击国民党进攻上取得了成功,但这依靠的是多种因素,包括毛泽东有远见的领导。中国共产党的组织技术并不是偶然地与进行中的农民革命“综合”了起来,而是要靠复杂且灵活的策略才能将某些农民转变为革命者。这里有阶级斗争,但社会同样也会按照其他界限——亲属、地区、语言、性别、族群——划分开,且阶级斗争并不是自动发生的,它需要被制造出来。作为革命领袖,毛泽东的最大长处可能就是对乡村中跨领域区分与联合的通盘把握。正如毕仰高(Lucien Bianco)与裴宜理所共同强调的,除非有外来领导者,否则即便是最反叛成性的农民也不会投身反政府革命。[4]尽管在几千年的中国历史中,农民逐渐发展出了公正社会的观念,且掌握了起义这一手段,但他们自身一直是视野狭隘且自我防御的,也几乎没有阶级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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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上,必须在最广阔的可能背景下来理解中国革命。1937年日本全面侵华以及1917年俄国革命都起着作用,从物质与文化两方面,新的经济与智识潮流将中国更深地拖入了世界体系之中。不过,还必须从该革命的独特性上来理解它。在关涉几百万人的几千个社群中,男男女女追寻着改造的愿景。实际上,这场革命是成千上万场的小革命。不过,中国共产党投身的是全国乃至国际性的进步愿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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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胜利象征着配以社会革命目标的反殖民斗争的力量。因此,在中国与世界历史中,“1949年”都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对毛泽东来说(正如他著名的宣告),共产党人胜利的本质在于“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这是革命铸造出的简明的国族主义构想。共产党领导的运动为击败日本殖民主义做出了贡献,并在接下来的内战中令人震惊地战胜了有美国支持的国民党,统一了中国。事实上,“1949年”同样标志着一个基本的转折——中国的盟友从美国变为了苏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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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似乎是在承诺说,现在,中国人民(尤其是受压迫阶级)会获得对自己命运的掌握——土改的最初阶段已预示了具体该怎么做。在毛泽东的构想中,中国属于人民,也就是说属于“群众”,不属于封建或资本家势力(尽管对他们可能要善加利用),无疑更不属于外国列强。换句话说,毛泽东“站起来了”图景的基础是以社会阶级来理解国族。在八年抗战期间,通过统一战线,共产党人承诺与所有“爱国阶级”(包括资产阶级)合作。他们确实吸引来了知识分子广泛的支持,资产阶级学生与知识分子成群结队地奔向延安,并在战争岁月中成了干部或党官僚的一个主要成分。在国共两党间,统一战线从一开始就是不牢靠的,因此,其重要性与其说在于两党联合,不如说倒在于提供了共产党人与乡村精英合作、与城市知识分子联络的办法。在抗日战争后,随着革命斗争的尖锐化,以农民为基础的土地革命更明确地出现了。这并不是说党与其支持者的关系总是平顺的。宣称“代表”工人和农民,理由则是只有它了解他们的真正利益所在。[5]工人与农民并不是作为个体独立自主地登上政治舞台的,相反,他们的政治与社会意涵是由党所解释的阶级属性加以呈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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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革命进程中,确实出现了有限却又真实的乡村与工厂民主形式。农民协会、贫农协会、妇女协会以及工会为普通民众提供了组织形式,以及最重要的,“发出声音”的机会。共产党关注社会正义与“经济民主”,这则通过对赋税、地租与债务的再调整(伴随以在农业与手工业中,从政策上鼓励小生产者)具体表达了出来。结果则是绝大多数民众在村社中有了新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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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广而言之,我们可以看到民族主义暗含着民主,或至少暗含着某种平等主义思维。里亚·格林菲尔德(Liah Greenfeld)对西方民族主义形式的比较分析显示出,随着民族的发展,“主权”被从君主转到了人民这里。[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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