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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见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蒋介石年谱初稿》，北京，档案出版社，1992年，第164—16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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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鲍罗廷同瞿秋白的谈话记录》，1923年12月16日，《共产国际、联共（布）与中国革命档案资料丛书》（1），第38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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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第一研究部编译：《共产国际、联共（布）与中国革命档案资料丛书》（9），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2年，第14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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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共产国际、联共（布）与中国革命档案资料丛书》（9），第15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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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同上，第37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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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共产国际、联共（布）与中国革命档案资料丛书》（9），第37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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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正是这些会议记录中李立三的发言激怒了莫斯科的领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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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共产国际、联共（布）与中国革命档案资料丛书》（9），第37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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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共产国际、联共（布）与中国革命档案资料丛书》（9），第369—37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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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李云汉：《从容共到清党》，台北，中华学术著作奖助委员会，196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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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韦慕庭著，杨慎之译：《孙中山——壮志未酬的爱国者》，广州，中山大学出版社，1986年，第194—19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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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杨奎松：《孙中山与共产党——基于俄国因素的历史考察》，《近代史研究》2001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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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如冯进：《孙中山与第一次国共合作的破裂》，《党史文苑》2008年第8期，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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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史求实：中国现代史读史札记 平等与人权的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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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冷眼向洋》一书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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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资中筠主编的《冷眼向洋——百年风云启示录》，倍感一些问题的归纳和分析颇具深意，让人获益匪浅。特别是编者在“绪论”里所强调的，本世纪社会变迁的两大原动力：人类“求发展”和“求平等”的渴望，与笔者的想法不谋而合。尽管严格说来，“求发展”不自20世纪始，“求平等”也不由20世纪终，但20世纪因人类“求发展”、“求平等”的两大冲动而造成一次次重大历史变迁，毕竟令人印象深刻。让笔者略感不足的是，书中讨论发展的主题似乎一以贯之，对人类“求平等”的努力却从最初的浓墨重彩逐渐转为轻描淡写，到后半卷干脆不见了踪影。以致全书“后记”中也悄悄改变了论题，断言20世纪也好，21世纪也罢，世界的两大主题是：“一个和平问题，一个发展问题”，平等问题不知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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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历史，前半期“求平等”轰轰烈烈，下半期“求发展”日新月异，发展与平等两大主题，称得上各领风骚五十年。谈百年风云，又是多人分头撰稿，谈平等前重后轻，也多少情有可原。但问题是，本书是写给中国人看的，对于正在经历社会转型之苦，又眼见苏联东欧政治巨变的相当一部分中国读者来说，他们更关心的，也许未必尽是“求发展”的必要，反倒是更愿意从作者描述的世界大势之中，看出“求平等”的未来前景。在这方面，《冷眼向洋》一书似乎没有能够满足这部分读者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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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今天有多少人重视平等问题，并无统计数字可考。但是，只要注意到当今权钱交易日趋严重、贫富分化日渐加剧的社会现象，就不难估计出平等的呼唤在中国的今天会有怎样一种群众基础。毕竟，毛泽东时代的中国，相当多的人曾长期受到社会主义平等思想的熏陶，并且过惯了虽然得不到物质享受，却不必担心生老病死和子女教育等压力的无忧无虑的生活。改革开放之后，“铁饭碗”被打破，各种福利政策被取消，生活压力空前加重，社会地位迅速改变，加上大量不公正、不平等现象层出不穷，这一切都不可避免地会造成社会弱势群体和相当部分理想主义者对现状不满。这也就难怪，知识界近年来后现代派招摇过市，谈论平等、批判现实的言论日渐其多，且越来越有市场。包括对“文革”，也很有些人称颂备至，言谈话语之间，大有非再来一次“文革”不能铲除权力腐败的毒瘤，创造平等未来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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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今天的问题由何而来，自然是一个见仁见智的问题。但有一点不容置疑，那就是权力腐败以及权钱交易愈演愈烈，它极大地加剧了两极分化，造成了越来越多的不公正、不平等现象，甚至会发展成为损害人民对政权信心和影响整个社会健康发展的恶性隐患。一些人之所以怀恋毛泽东那个时代，之所以肯定和推崇包括“文革”这种极端激烈的造反形式在内的政治运动，很大程度上正是社会上弱势群体对权力腐败恶性发展的强烈反感情绪的一种反映。问题是，祈灵于回归旧体制和再来一次“文革”而解决因权力腐败形成的社会不公正、不平等，似乎多少有些南辕北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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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平等”的梦想，古已有之。但饱读唯物论的中国人理应了解，真正平等的实现还需要相应的社会条件，即所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冷眼向洋》一书对人类近代关于平等的概念有所说明，其中给人印象深刻的尤其是它对自由与平等的关系所做的澄清，即“人生而平等本来是自由主义最基本的信仰”。在它看来，欧洲自由主义与社会主义之间在平等问题上的区别，很大程度上只是表现在对其内容的不同理解上，即是强调起点平等，如权利平等、机会均等呢，还是强调结果平等、分配公平呢？然而，该书理应进一步告诉读者，这种对平等的不同理解，其实更多的也还是人们在不同时代和不同环境中的不同感受所使然。17世纪和18世纪人们对平等的主要要求是政治上的，即强调所谓天赋人权，生而平等云云，追求的是人人都应享有均等的权利与机会；19世纪和20世纪初，人们对平等的要求更多地转向经济问题，于是就有了节制资本、公平分配，甚至有了力主消灭私有制的革命的社会主义主张。之所以会有这种区别，是因为不同的时代欧洲所面临的主要社会问题不同。17世纪和18世纪欧洲的主要问题是封建专制特权的无法无天，及其封建等级制度对社会和人的严重束缚，因而才会产生以强调天赋人权思想为特色的自由主义思潮；而19世纪和20世纪初的问题则更多地表现为人们对在自由资本主义阶段社会状况下贫富悬殊两极化的强烈担心，也因此才会促成以要求分配平等为特色的社会主义思潮的兴起。而所有这些的关键，严格说来都是不同的生产力发展水平及其与之相关联的不同社会环境作用于人的主观感受的客观结果。马克思所谓存在决定意识，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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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同意存在决定意识的观点，那么，我们对中国今天的问题及其解决的方法，就应该有客观的分析。权力腐败或权钱交易的前提，是因为首先存在着不受制约的特殊权力，金钱——由自由贸易和市场经济所带来的经济利益才能对权力者发生效力。一味地强调金钱的腐蚀力而忽视权利的不公平、不合理，一心希望回到旧体制去消除经济利益的刺激作用，不仅是开历史的倒车，而且根本就是本末倒置。其实，一方有权，一方有钱，未必就会导致交易关系，新加坡、中国香港都属于“金本位”的社会体系，也曾经发生过严重的腐败问题，但它们对权力进行公开监督与制约之后，至少极大地抑制了金钱对权力的腐蚀作用。同样，有权没钱也未必就不会产生权力腐败。事实上，最早引起广泛非议的权钱交易现象，就发生在“文革”期间。当时各级干部中盛行一时的“走后门”之风，说到底还不是为自己及其家族子女谋取个人经济物质利益？更何况，权力腐败也并非仅指受金钱腐蚀一点而言。“文革”期间诸多地方干部利用手中掌握的入党、提干、招工等种种权力诱奸女知青的恶性案件，包括利用权力任人唯亲、拉帮结派，以致对他人打击报复，等等，其实都是权力腐败的某种表现形式。如果没有在起点上的平等，又如何能指望结果平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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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是在什么条件下谈论平等问题的呢？是在“形式上平等，实质上不平等”的“资产阶级法权”已经牢固确立之后。“形式上平等”，即法国《人权宣言》第一条所称：“在权利方面，人生来是而且始终是自由平等的。”换言之，每一个人生来就享有相同的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不得本人同意，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名义，把他人置于自己的政治权力之下，不得限制他人在法律范围内的思想言论的自由。也恰恰是因为已经存在了这种形式上的平等，马克思主义才得以产生，也才有了马克思谈论“实质上平等”的必要与可能。令人遗憾的是，今天我们许多人讨论平等问题时，却完全忽视了这一重要的历史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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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赋人权”，“人生而平等”，早在20世纪上半期俄国式社会主义理论中就已经被定性为典型的资产阶级口号。为了追求实质上的平等，导致否定形式上的平等，20世纪各国共产党人曾一度走到根本否定普遍人权的地步，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历史性的悲剧。苏联以大检举、大揭发、大逮捕、大处决为内容的“大清洗”运动，中国以大鸣、大放、大字报、大辩论为标志步步升级的政治运动和文化大革命，不仅没有带来实质上的平等，反而造成了难以计数的冤假错案和人与人关系的严重不平等。平等与人权的悖论，最终使以平等为号召的社会主义渐渐失去了它最初耀人的光芒，成为20世纪社会主义实践中最为世人诟病的问题所在。比较半个多世纪前社会主义运动蒸蒸日上，资本主义气息奄奄，而如今资本主义气势如虹，社会主义实践或是半途而废，或是改弦更张，如果还仅仅从苏联自身体制弊病和俄国模式影响的角度去找原因，显然是太过褊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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