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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为什么在获得平反的1982年，她选择离开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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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无权揣测，甚至不忍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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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正来得太迟，心已经不能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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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病的折磨让人渴望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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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真正杀死她的是对爱情无尽的追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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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爱早已失去，可是成了她在艰难岁月里唯一温暖自己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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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切苦难结束，对爱情的幻觉轰然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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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当年他为了爱情坚持与她结合，那么她的后半生是否不至于如此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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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有假设。他对组织的忠诚程度注定他势必做出那样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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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定他留给她的只是那一张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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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相片背后那句爱的誓言：你关心我一时，我关心你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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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相片，还有那个塑料娃娃伴随着关露走完人生最后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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塑料娃娃永远不用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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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不需要知道这些词汇：温暖，关爱，忠诚，牺牲，冷漠，误解，屈辱，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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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只能是假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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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已随时间无情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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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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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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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所有为信念做出的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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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她写的歌：春天里来百花香，遇见了一位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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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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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琼很小的时候父亲就过世了，留下了7个儿女和还不完的债。在李琼的童年记忆里，印象最深的就是母亲的眼泪。她说：“一到年底就发愁了，那个时候没有手电筒，乡下人讨债都是提了一个灯笼，债主们就提了灯笼到各家来讨债的。他们辱骂我妈妈厉害得很，不是一般的讨债，骂、拍台子，什么都来。我妈妈只有哭着求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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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抗战爆发，乡下变得不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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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琼回忆道：“日本人首先要搞的是花姑娘，所以我妈妈急得不得了。我正是十七八岁的时候，怎么办？”情急之下，母亲带女儿投奔了在上海当大老板的弟弟。舅舅把她留了下来，让她服侍他的女儿：看病、读书、陪玩。舅舅家的生活很舒适，可是李琼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她拼命想出去。一天，她在报纸上看到了上海慈善难民收容所要招收义务教员的消息，偷偷地报了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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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9年李琼离开舅舅家，到难民收容所教书，也就是教难民所的小孩识字。像李琼一样的教员们吃的饭跟难民们一样，都是在民生食堂里头煮好了，用卡车送过来的。李琼说：“饭里头可以说石子、泥块什么东西都有。当时也没有工资，所以叫‘义务教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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