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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40462 随着物价的不断上涨,大衣又一次被送进了典当行,最困难的时候,闻一多甚至将自己的藏书拿出来典卖,即使这样,他也无法让一家八口得到长久的温饱。闻一多有一个做生意的朋友,他说:“闻先生,你这个老大正在念书,他的生活费我包下来,包到他大学毕业,找到工作,能够维持生活为止。”然而,对于朋友的好心帮助,闻一多坚决拒绝了,他认为自己的儿子不能让别人来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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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40464 拒绝了朋友的帮助,面对着断炊的不利处境,闻一多不得不依赖挂牌治印来维持生活。他对妻子说:“我还有一双手,别的劳动不会,刻图章的力气还有。”刻图章没多久的闻一多,就磨出了一个豌豆大的手茧,妻子看了之后很心疼,就用毛线把整个刀柄缠起来,虽然这样对手指好了一点,但是后来闻立雕看到父亲写字时手都有点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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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40466 有一次,儿子闻立雕,不满父亲挂牌治印,怒气冲冲地责问闻一多是不是发国难财,沉思了很久后,闻一多只说了一句话:“立雕,你这话我将一辈子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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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40468 夜以继日的伏案写作,是闻立雕对父亲的最深记忆。他说:“更多的时间是,父亲一个人在屋子里头,桌子上铺开自己的手稿,搞点学术著作研究。”或许,将山河破碎的苦闷,化作微弱烛光下凛冽的文字,这不仅仅是一个青衫文人泣血的呐喊、希望的寄托,也是他所能坚守和捍卫的信仰与精神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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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40470 为万世开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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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40472 1945年8月15日晚上,徐守源和张定华正在看电影,突然电影停了,出现一行字幕:日本天皇向日本全国发表广播声明,宣布日本接受《波茨坦协定》,无条件投降。胜利的消息立即使大家疯狂起来,张定华回忆说:“不管认识不认识,大家都互相笑、点头、握手。一会儿工夫,就有人拿来炮仗,放起来,还有人喝酒,高兴得摔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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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40474 闻一多《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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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40476 我不骗你,我不是什么诗人,纵然我爱的是白石的坚贞,青松和大海,鸦背驮着夕阳,黄昏里绩满了蝙蝠的翅膀。你知道我爱英雄,还爱高山,我爱一幅国旗在风中招展,自从鹅黄到古铜色的菊花。配着我的粮食是一壶苦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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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40478 ——摘自闻一多《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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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40480 那天,闻立雕正在城里,街上的报童大声叫喊:“号外,号外,日本投降了!”那时候收音机还不普及,闻立雕心想父亲大概还不知道日本投降的消息,飞奔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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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40482 当孩子们怀揣胜利的号外,匆匆奔向家里报喜时,却不见了父亲的踪影。原来,闻一多去履行他的诺言去了,理发师傅对他说:“哎呀,老爷子啊,你这个胡须这么好,可惜了吧。”闻一多说:“不可惜,抗战胜利了,刮掉!”刮掉胡子的闻一多,突然从一个老头变成了中年人,学生们看着都不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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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40487 冯友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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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40489 1946年5月4日,联大正式宣布结束,师生们陆续离昆北上,闻一多和家人也欣喜地为北归做着准备。1946年5月7日,闻一多带全家人到宿舍门口,为先行回京的吴晗送行,握别时他对吴晗说:“回到清华园,先去看看我旧居的竹子,看长得多高了,我们北平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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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40491 八年动荡岁月中,哲学家冯友兰在乡村的油灯下,完成了他的著作《贞元六书》,在该书的序中冯友兰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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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40493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此哲学家所应自期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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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40495 而那时还是学生的何兆武在自传《上学记》中,曾经这样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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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40497 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最值得怀念的,就是在西南联大做学生的那七年,那是我一生中最惬意的一段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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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40499 抗战期间,西南联大部分学术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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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40501 陈寅恪《隋唐制度渊源略论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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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40503 汤用形《中国佛教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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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40505 冯友兰《贞元六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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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40507 金岳霖《知识论》、《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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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40509 钱 穆《国史大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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