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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相兼陆军大臣荒木贞夫、内务大臣桥木欣五郎、外务大臣建川美次、大藏大臣大川周明、警视总监长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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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本这次找的主要帮手是自己的老乡、“樱会”二号人物长勇,还有根本博(日本陆军士官学校23期,福岛县人)。“民间人士”除大川周明外,还有另外两个“军师”北一辉和西田税,以及海军暴力小团体“拔刀队”的成员。但由于计划过于大胆和天真,导致最后走漏消息,据说是在好几个军官小组织都插一脚的根本博告的密,但军部的措施不是逮人,而是安抚,派人前去说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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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去的呢?“樱会”眼里的红人荒木贞夫。他跑到政变分子待的酒馆做工作,结果开出的罚单是:桥本禁闭反省20天,长勇反省10天,其他人只给了警告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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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本又一次搞砸了,但却给了皇道派[7]大佬荒木贞夫出头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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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木算得上是1930年代日本陆军“首屈一指”的人物,这位善于演讲、讲究仪貌的陆军大将,在桀骜不驯的少壮派军官中有巨大影响。首相没当上,荒木却因桥本的未遂政变,得以出任接替若槻礼次郎上台的犬养毅内阁的陆军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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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皇道派是个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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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皇道派前,得先念叨一下统制派[8]。1921年10月,在德国的温泉圣地巴登巴登,三个驻欧洲的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同学:永田铁山、小畑敏四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16期,高知县人)、冈村宁次(日本陆军士官学校16期,东京人)泡了一次澡,泡出个密谋:推翻明治以来长州藩老家伙对陆军的控制,使军部“平民化”和“精英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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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制派老大是日本陆军第一大脑永田铁山,小畑敏四郎后来去皇道派那里坐了第三把交椅,冈村宁次站在永田这边,但后来实际上没怎么掺和派系之争,而是一门心思研究在中国的打仗问题去了。回国后,永田搞了个“二叶会”,随后合并了“木曜会”,于1929年建成日本最大的佐级军官团体一夕会,几乎把昭和军阀一网打尽:东条英机、冈村宁次、铃木贞一、矶谷廉介、今村均、冈部直三郎、板垣征四郎、桥本群、根本博、草场辰巳、石原莞尔、横山勇、影佐祯昭、牟田口廉也、武藤章、田中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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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永田的设想,陆军的人事问题必须变天,然后建立国家总动员体制,对外武力领有满洲,搞好战争资源。永田玩的也是“总体战”概念,同样是从德国那里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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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皇道派认为,什么战略资源啦,什么先进武器啦,一切都是浮云,只要拥有“皇军精神”,那么所有的问题就不再是问题,即使拿着竹竿也能打败敌人。这一派的核心人物,是上面说到的“老愤青”荒木贞夫,旁边的第二把交椅上坐着真崎甚三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9期,佐贺县人),身后站着小畑敏四郎、柳川平助(日本陆军士官学校12期,长崎县人)、松浦淳六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15期,福冈县人)以及更多的下级青年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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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派人物中高层不多,粉丝都是尉级军官,主张天皇亲政,对外北攻苏联,这也是“二二六兵变”时叛军提出以荒木担任关东军司令官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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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着搞着,两派就开始互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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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九一八事变后不久,陆军参谋总长金谷范三和陆军大臣南次郎都辞职了,分别被皇族闲院宫载仁亲王和陆军教育总监荒木贞夫接替。荒木的副手,陆军省次官的位子上则坐着柳川平助。驻台湾军司令官真崎甚三郎被叫回东京,出任陆军参谋本部次长,代替载仁亲王主持日常工作。也就是说,陆军最高行政机构和最高军令机构一下子都被皇道派占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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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崎这个人很有城府,与鲜衣怒马的荒木不同,他最大的特点是坐稳一个位子后,立刻寻找对手。他注意到永田铁山。此时永田正在荒木的陆军省担任军事课长。头脑聪明、作风干练、谋略过人的永田,很受天皇喜欢,在当时已快成传说中的人物了,所谓外有石原,内有永田。很多关东军和驻朝鲜军的军官在回国公干时,都要拜访一下永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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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崎想把这个对手拉到自己身边,就想法把永田调到陆军参谋本部负责运输通信的第三部当部长。他天真了一次。永田是什么样的人?已稳坐统制派老大的位置,还有必要过来当“小三”?何况参谋本部这边(第四部,负责战术战法)已坐着翻过脸的老同学小畑敏四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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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真崎纠结时,听到两个消息: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真崎想先听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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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崎说:好消息吧。好消息是:他要从中将晋升为大将,肩章上又多了一颗星。坏消息呢?真崎自己回答:坏消息是,我得离开陆军参谋本部次长的椅子。因为按军中规定,这个职务只能由中将担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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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真崎很不情愿地到陆军省当了没实权的军事参议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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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道派高级将领本来就少,真崎又走了,荒木感到很孤独,主要是感到有些玩不转。加上他提出的北攻苏联的设想遭到内阁一致反对,于是辞去了陆军大臣的职务(1934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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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木做的是九一八事变后上台的犬养毅内阁的陆军大臣,那么这时候犬养首相在干吗?在地上躺着呢。不是睡着了,而是被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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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养是孙中山的朋友,对华态度比较温和,后出任日本最大政党的政友会总裁。民政党的若槻礼次郎辞职后,在野党的政友会奉命组阁。他上台后,面对的首要问题是收拾石原留下的摊子,试图低调地跟中国谈判,军内强硬势力大怒:这怎么行?你别是老糊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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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发难的是海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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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日本陆军还是海军,离他们近了,颇能感到一股强悍的气场,但若放远了看,给人的感觉却是石头一块,就会乱砍乱杀,他们不是单纯地迷恋暴力,而是只会使用暴力。这不是个态度问题,而是个技术问题。1932年5月15日傍晚,海军军人山岸宏、三上卓等11人大摇大摆地走进首相官邸,犬养见他们面无表情,问啥事?有话好好说。对方的回答是:“多说无用,打!”遂乱枪击毙了年近八十的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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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那个时代的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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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养死后,日本的政党政治也就吹灯了,继任首相斋藤实曾是位海军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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