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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理的陵墓在这里,数十万生命与他们的希望在这里,全国至诚瞻仰在这里,全世界翘首企盼付以最大的注意力也在这里,我们不能轻言放弃,轻易放弃。今日,首都已变成一个围城……但现在,各方面的战争形势都在继续发展,我不能偏于一隅,所以责任逼着我离开,这在我内心是感到异常地沉痛,今天我把保卫首都的责任交给唐生智将军,唐将军是身经百战、智勇兼备的将领,他必定能秉承我的意旨负起责任。大家要服从唐将军,正像服从我一样……万一有什么不幸,那也是成了保卫国家的民族英雄。人谁不死?我们要看死的价值和意义,在这样伟大的时代中,做一件不平凡的工作是何等光荣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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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唐生智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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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会后,蒋介石跟老唐告别。蒋最后一句话是:有劳你守南京,我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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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回答:这是军人的职责。没有您的命令,我决不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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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快上飞机时,似乎想起什么,于是手写了一张字条,叫人交给唐生智,字条内容是:应用火车将岔路口(在南京附近京沪铁路杨坊山与银孔山之间的隘路上)一线堵塞,阻止敌人的战车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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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南京保卫战是从1937年12月6日句容陷落开始的(城垣战从12月9日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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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卫句容的是叶肇第66军(辖谭邃第159师和叶肇兼任的第160师)。前一年陈济棠搞“两广兵变”时,作为粤军大将,他力挺蒋介石。淞沪打起来后,蒋介石急调抗日情绪高涨的广东军过来,叶肇带部队血战淞沪,伤亡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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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也认为两广军队是能打的,比川军强悍。而且值得一提的是,两广之地,古代被视为南蛮;而今之两广,尤其是自明朝末年以来,民族观念极为强烈。但淞沪一战,桂军几遭灭顶之灾,让蒋有点意外,相比之下,广东军虽也消耗多多,但相比于桂军,情况要好一点,所以除了把叶肇的部队拿过来外,还把另一支广东军邓龙光第83军也调过来了。实际上,从上海退下来的各部队,战力都已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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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句容,叶肇带人尽了最大力气,但顶不住日军第16师团的进攻。句容后面,就是南京外围的重镇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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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下句容后,中岛今朝吾分兵一小路,沿小九华山北侧潜行,迂回攻击汤山背后的孟塘、大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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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次分兵,有人认为是为了切断第66军退路。但这路日军(只有一个中队)并不恋战,甚至一度在孟塘、大胡山玩“失踪”。这样目的就清楚了,是为了扰乱中国守军的部署,掩护主力日军突进。后来的事实证明,这一小股日军确实起到奇兵的作用:他们于12月6日下午抵达孟塘、大胡山一线,随后隐匿山林,跟中国军队周旋。中国守军方面得知有日军疾速插向汤山背后,便急令作为预备队的第36师的一个团和第66军一部对该股敌人进行围堵,但收效不大。就在中国军队还在孟塘、大胡山搜寻这股日军时,汤山一线遭到第16师团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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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6日,从湖熟镇退到淳化镇的王耀武第51师也跟日军接火了,打过来的是吉住良辅的第9师团。淳化镇在南京外18公里处,位于句容和南京之间。王耀武跟他的两个旅长周志道(黄埔军校4期,江西永新人)、李天霞(黄埔军校3期,上海宝山人)已经满眼通红,除了见了鬼子红外,这红还因为这三个多月来就没睡过一个好觉。从上海下来后,王耀武估计他们第74军要到安徽休整,因为军长俞济时不但是蒋介石的老乡,还多少沾点亲,得照顾一下吧?没想到,俞济时从南京回来后,对王耀武说:老王,我们还得接着打,委员长决定要守南京了,叫我们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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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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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耀武把纪鸿儒(黄埔军校3期,安徽太和人)第301团、程智(黄埔军校5期,湖南醴陵人)的第302团放在淳化镇;此时,上海战中的参谋张灵甫已成为第305团团长,领到的任务是防守南京至淳化镇之间高桥门到河定桥一线阵地;邱维达的第306团为预备队。兵力刚刚配置完毕,2000多名日军即在第9师团第19联队联队长人见秀三大佐(日本陆军士官学校23期,山形县人)的率领下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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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化镇之战,是南京外围最激烈一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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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化镇南北一线阵地非常开阔,基本上无险可守,虽然有国防工事,但日军有“三板斧”(飞机炸、重炮轰、步兵冲)。纪鸿儒团死战不退,战士死伤1400多人,纪团长亦受重伤,这个团的连长基本上被打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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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日军第114师团自溧水一线向秣陵关发起进攻,同时派出骑兵绕道向江宁镇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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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化镇,王耀武急调第305团掩护主力向南京城垣撤退。又是一场激战。重新当上团长后,张灵甫开始有意识地打造自己部队的精气神儿。这精气神儿怎么来呢?对团营一级的部队来说,做部队长的首先要身先士卒。后来,都说张带出来的部队骄悍,其实说的是一个部队的气质。骄者,自信也;悍者,可战也。对士兵们来说,有这两样基本上就够了。因为战术上的事是不需要他们考虑的。所以,当第305团的士兵们看到英俊逼人的团长抱着机枪向日军扫射时,自己在阵地上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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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灵甫在亲手射杀十多名鬼子后,自己的臂膀也受了伤,被强行抬下火线(撤到南京后,被送到江北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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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8日傍晚,淳化镇陷落,汤山亦失。在汤山,中岛今朝吾被一颗炮弹炸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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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华门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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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12月8日,南京外郊已现如血般的旭日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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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州的日本华中方面军司令官松井石根下令向南京城内空投劝降书,要求中国军队在12月10日午前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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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万日本军已席卷江南,南京处于包围中。由战局大势观之,今后交战有百害而无一利。惟江宁之地,乃中部古城、民国首都,明孝陵、中山陵等古迹名胜猬集,颇具东亚文化精髓之感。日本军对负隅顽抗的人格杀勿论,然对无辜民众及无敌意之中国军队则以宽大处之,不加侵害。至于东亚文化,尤存保护之热心。贵军苟欲继续抵抗,南京将焚于战火,千年文化将毁于一旦,十年苦心经营将化为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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