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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4121 刘振三说:“军长!我们可去救那庞瘸子?当年您可差点死在他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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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4123 张自忠听到这话,开始沉默不语,后来笑了,说:“你倒提醒了我。不过,我们救的不是庞瘸子,是另一支中国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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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4125 刘振三虽解张自忠之意,但自己还是没法接受,说:“军长,要救您去救,我不去!这个扣,我解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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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4127 张自忠说:“你要不去,就回徐州给我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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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4129 刘振三说:“回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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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4131 两人是生死之交,说话并无顾忌。李文田、黄维纲等人并不插话,都闭着眼睛半睡,后来就真的睡着了。这些天,在津浦线上东奔西走,他们太过疲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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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4133 列车到峄县,天色大亮,新一天又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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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4135 对当时的中国军人来说,每当天色熹微时,就是又一次战斗到来的时候。叫醒耳朵的,是日军呼啸而至的战机。在车站的军用电话点,张自忠接到李宗仁的电话。当时,李宗仁安慰完徐祖贻,发现自己心里又没把握了,想来想去,还是决定给张自忠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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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4137 李宗仁开门见山地问:“荩忱(张自忠字),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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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4139 张自忠说:“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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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4141 李宗仁说:“如何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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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4143 张自忠说:“为民族计,皆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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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4145 李宗仁再问:“可受庞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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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4147 张自忠说:“绝对服从命令,请长官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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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4149 李宗仁说:“你与庞之旧怨,我知道一二,本不想派你,但如今战区两面受敌,各在其位,不可擅动。庞虽打过你,那是不光彩的内战,如今他在前线,孤军瘸腿,与倭寇死拼。以大义为重,不计前嫌,我知道你也定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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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4151 尽管如此,徐祖贻还是向李宗仁请命,自己往临沂走一遭。李宗仁觉得这样也好,在作战计划上,徐祖贻可以帮助一下庞炳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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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4153 就这样,徐祖贻带了个警卫班,乘一辆吉普出徐州北门,一路风驰向临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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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4155 再说张自忠。从峄县下车后,他带部队强行百里,也正在往临沂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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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4157 徐祖贻比张自忠早到了半天,一进庞军团在城南师范学校的指挥部,就发现这里离一线太近,炮弹不时凌空而过,便对庞炳勋说:“军团长靠近一线,精神可嘉,但万一被日军炮弹击中,则群龙无首,损失更大,当立即转移指挥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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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4159 庞炳勋还来劲了,说:“如果我庞某临危后退,前方将士必然动摇,那样的话临沂就难保了,这个罪责我担负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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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4161 两个人争论了半天,最后电请李宗仁。李在此时只能挺庞炳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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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4163 3月12日太阳落山之际,张自忠率部也赶到了临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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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4165 此时鲁南大地浸在一片冷暖交加的霞光里。县城以北的诸葛城方向枪声不息。张自忠随即前往庞炳勋的指挥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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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4167 在门口,四手相握时庞炳勋有些惭愧,说:“想不到老弟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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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4169 张自忠说:“今日之事,不必多言。自忠也不讲大道理,而且你我也没时间说这道理。鬼子就在面前,拿地图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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