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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关和东南城垣日军屡屡受阻,于是又转攻正南,一下子集中了12门重炮,飞机也集中轰炸南关,城南地带烈焰升腾,半小时内,这一带的防御工事全部被摧毁。南关守备着两个连,也是前一天晚上进城的,还没跟日军接战,其中将近一个连的士兵就被活活炸死,剩下的一个连被迫向西关火车站转移阵地,南门随之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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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昨晚入城的另一名团长王麟率部接替张宣武团守备东门,营长蔡钲接替严诩守东南城角,张宣武团和严诩营伤亡殆尽,改守西北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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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在继续,幸好手榴弹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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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声不绝于耳。两个小时不到,在东南城角指挥的营长蔡钲的嗓子就完全哑了,嘴张得很大,但声音很小;东门那边则是尘埃飞扬,团长王麟忙里偷闲吃到一顿午饭,但由于饭菜上落满尘土,吃到嘴里,又不得不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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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3点,王麟和副团长何煜荣商讨战况,只见营长雷迅飞步撞进指挥所,说:“一线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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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麟拎着手枪跑出来,何煜荣跟着也出来了,王团长本欲查看情况,没想到刚跑了几步,就有一枚炮弹在身边爆炸,王麟当场阵亡。何煜荣从地上爬起来,见形势不好,又奔回指挥所,想给师长王铭章打电话,但电话线已断,于是第二次跑出来,直奔师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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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满脸是土的何煜荣到了师部,一名参谋没认出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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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万分危急,王铭章在指挥部的地下室召开紧急会议,第124师代师长税梯青、第122师参谋长赵渭宾、第124师参谋长邹慕陶以及旅长王志远、吕康等人参加。最后拿出的计划是:坚守到傍晚,天黑后从西门向南撤退。王铭章叫邹慕陶出任王麟那个团的团长,再打一个反击,但邹极度紧张,不敢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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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铭章大骂,说:“等这仗打完了,如果你我都能活着出去,再找你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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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铭章叫何煜荣接任团长时,张宣武跑进来大声喊道:“敌人已经进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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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铭章叫大家立即分头掌握自己的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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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夜的滕县大街是如此冷寂荒凉。王铭章带着何煜荣来到十字路口,双手扶着何的肩膀说:“临危授命于兄弟,辛苦了!你现在赶快去西门掌握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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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煜荣说:“你怎么办?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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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铭章说:“我带着师部行动,入夜后我们就突围,我手里还有一个警卫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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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煜荣点了点头,扭头朝城西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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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被攻破后,日军在城垣上设立机枪阵地,猛击西城城垣上的守军。太阳落山时,东关、东门也陷落了。但由于是日暮时分,怯于夜战的日军没向县城中心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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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被沙袋堵塞,中间只能过一个人。第124师代师长税梯青在几个士兵的帮助下艰难地出了城。日军发现中国守军的突围意向后,开始用城垣上的火力封锁西门,旅长吕康头部中弹,重伤倒地。身边的几个士兵,在路边寻得一块门板,把吕康抬出了滕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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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煜荣带着残兵,也好不容易出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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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铭章呢?作为最高指挥官,此时他手里只有一个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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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部幕僚都在他身边。此时西门方向枪声激烈,王铭章对警卫排长说:“你马上去支援西城门,掩护部队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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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长说:“师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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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铭章说:“我自有办法,你快带兄弟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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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个警卫排,没任何重武器,只有手枪步枪手榴弹,王铭章一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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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这个排的士兵在扔完手榴弹后全部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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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外火车站有部队守备,掩护了撤出来的部队。王铭章想带师部的人过去与之会合,于是带着两个师的参谋长等一行14人,从西北角城墙上结绳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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