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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斐早年在李宗仁、白崇禧手下,开战之初,还亲飞广西接白崇禧到南京,所以刘斐二赴徐州下命令,蒋介石还是比较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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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说:“你们去也好,要跟德邻(李宗仁字)说,敌人已经开始大包围了,不赶快撤出来,几十万人都会丢掉,你们还要跟各级将领讲清楚,要他们贯彻统帅部的命令。我叫他们给你俩准备一辆专列,你们马上就去,一路上也要当心,我叫人通知沿途各站的将领,要他们到火车上向你二人报告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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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列呼啸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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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过归德,已经是5月13日凌晨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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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济时第74军已被调到豫东,归属薛岳指挥。俞赶到归德,在火车站等候刘、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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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林并不下车,俞济时上车报告归德周边的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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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豫东、鲁西南、皖北、苏北一带局面极端复杂,中日军队开始“混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已没有纯粹的“后方”之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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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济时说:“日军离铁路线很近了,不出意外的话,天亮前会切断陇海铁路。那样的话,你们这趟车就是这条铁路上的最后一趟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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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这话叫刘斐有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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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局瞬息万变,一个小时一个样,是如此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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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斐和林蔚冲入战云密布的徐州,见到李宗仁、白崇禧,说明他们前来的原因,问5月11日的命令接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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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宗仁看着刘斐这位桂系出身的湖南人,有些不耐烦,说:“命令接到了,传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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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斐提到4月21日军令部下达的关于抽调机动兵力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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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斐说:“如果当时早动手,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了。台儿庄战后,不该把二线的兵力都顶到一线,这样主动制敌的自由就不在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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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宗仁十分不悦,说:“一线的情况绝不是在地图上指指点点就能晓得的,什么叫把二线的部队都顶到一线了?不顶能行吗?不顶我一线的阵地就都保不住了,这个责任谁负?你刘斐吗?委员长不叫轻弃阵地!部队好不容易都拉上去了,能一下子都撤下来?我没有这个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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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崇禧见二人话语不对,急忙打圆场:“军令部的命令战区当然会执行,昨天的命令已经下达到各部队。但我们的情况你也知道,容易顾此失彼,调动一支部队,相邻另一支部队往往会产生动摇。稍有不慎的话,就会形成溃退的口子,到时候想掌握部队就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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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二人的老部下,刘斐属于小字辈,语气平和下来,说:“现在情况已经非常严峻了,敌人要进行迂回大包抄,四面的部队已经超过20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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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蔚这个时候说:我们野战部队的一半都在徐州,一旦被围歼,在新部队还没训练完的情况下,湖北、湖南两地就难保了,那样的话四川大后方就会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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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斐说:“所以必须保证徐州战场上部队的转移。只向一线的部队长下命令还不行,应该把他们召集过来,说明利害关系,立即召开部署撤退的专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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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合围的厉害李、白又何尝不知?只是战场上的情况在一定程度上又确如他们所说。就在这时候,副官汇报说,日军便衣队出现在徐州以西黄口车站。那是陇海线上的要冲。随后砀山县大铁桥被日军炸毁的情报送了进来。陇海线至此被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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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宗仁也意识到敌情的严重性,但他到底是经过风浪的人,此时显得非常沉着,叫白崇禧下令召集军以上指挥官会议后,对刘斐和林蔚说:“你们二人不必惊慌,对于撤退我自有安排,南京的场面断不会在徐州出现,我李某人不是唐生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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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开会的命令时,汤恩伯正和张自忠在一起,临沂之战打完,后者就被提升为第27军团长了。两个人此刻盘腿坐在邳县西南运河东岸的沙滩上,盯着地图研究作战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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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卫班在四周持枪放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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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里可以眺望徐州。此时徐州上空又一轮日机来袭,爆炸声接连不断。对于这样的场面,两个人都习以为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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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恩伯虽然难相处,但大战期间跟张自忠合作得很好。二打临沂时,张自忠得到汤恩伯骑兵团的援助;后来汤恩伯部在郯城遭日军袭击,张自忠前去驰援。再后来,徐州撤退,张自忠搭救了汤恩伯军团落在后面的两个炮兵营,一直派人把这两个营护送到许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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