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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云飞点了点头，还了一个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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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更多的话，也没有更浪漫的情节，这只是战场上的一天，一天中的片段。但放在历史的深处，却又是如此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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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李宗仁的安排，由于卢汉的部队到得晚，所以令其断后，接张自忠的防线，挡住日军的正面，以一部守徐州，掩护其他部队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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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正式接到命令后，按孙连仲的描述，卢汉在电话里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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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汉想的大约是：自己的部队已经打了将近一个月，在禹王山就血战了19天，4万多人已经伤亡过半，如果最后走的话，万一被日军围了，60军的家底就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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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军令如山，卢汉没法直接抗令，只好带人开往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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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8日的徐州孤独而冷寂。长官司令部已空空荡荡，地上是烧毁的军事文件，李宗仁已经带着司令部一行人撤退了，留守人员把中央银行搬不走的22万元小额钞票给了卢汉，说是部队3个月的伙食费，一旦徐州不守，就在周围打游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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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汉问：“谁的命令？李长官的，还是孙总司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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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说：“李长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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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汉问：“现在孙总司令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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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说：“在徐州郊外的一个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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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州，卢汉看到警备铁路的士兵正在火车站点火，焚烧没来得及运走的物资。这时候，听参谋说，徐州附近的交通要道上已经看不到大部队转移了。同时，告诉卢汉，火车站还停靠着几辆军列，其中一列上都是伤兵，都是不能行走的重伤员，现在火车正准备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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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汉说：“还走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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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谋说：“只能听天由命了。据说往南去的津浦线铁路桥已被炸毁，不知道是敌人炸的还是我军炸的，西行陇海线上的黄口火车站也被日军占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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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汉问：“伤兵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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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谋说：“铁路警察告诉我将近300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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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汉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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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深夜，在徐州外的一个村子，卢汉看到孙连仲。连续的作战已经叫老孙的神情有些恍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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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汉说：“孙总司令，你们叫我守徐州，目的是什么？掩护大部队撤退，还是守到不能守时再突围去打游击？现在鲁南的部队基本上都已撤离完毕，交通要道上已经看不到大部队的身影。如果是固守徐州，有没有其他部队协助，叫我守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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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连仲说：“这是李长官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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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汉说：“我的部队来的时候4万多人，已经伤亡了一半，我的部队必须休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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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二十多天死伤两万多云南子弟，卢汉一下子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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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州战场，虽然卢汉奉命受孙连仲节制，但卢汉的资格并不比孙浅，所以孙连仲也不能把卢汉怎么样，加上卢汉声泪俱下，而且局势紧急，孙连仲也没了争论下去的欲望，说：“既然如此，我另派部队，你们就先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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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的时候，徐州西南方向已经听到枪声。那是北上而来的日军第13师团的前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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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连仲闭着眼睛想，这时候能用的，只有刘汝明第68军了。按最初的命令，只是叫刘汝明的部队做掩护，并没要其守徐州。但事已至此，孙连仲下令，叫刘汝明的部队迅速开到徐州，作为总殿后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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