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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接李的电话前,薛蔚英已接到一个要他去增援长山阵地的电话了。打电话的还不是寻常人,是白崇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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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说过,鲍长义把电话打到武汉江防要塞守备司令部那里,谢哲刚直接报告了蒋介石。后者给空军的周至柔打电话,下令南昌基地的战机立即出动,增援马当要塞。随后蒋又给白崇禧打电话,叫他立即安排人马增援长山。此时白正在另一处要塞田家镇视察军情。于是,白把电话打到驻彭泽县的第167师师部,要师长薛蔚英马上率军出动,走大路往长山方向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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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崇禧叫他走大路,李蕴珩叫他走小路。一个近而危险,一个远但安全。最后薛蔚英还是听从了他的顶头上司的命令,为了躲开日军飞机,带着一个师的人马上了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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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路有芦苇荡掩护,走起来确实比较隐蔽,但需要绕行,时间也全耽误在路上了。但即使是绕行,也不过40公里,薛蔚英带着队伍走了多久呢?整整3天。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走的,或许把救火当成了野游,日后不枪毙他枪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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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6日正午,烈日中,鲍长义在一无弹药二无援兵的情况下,放弃长山。手下问鲍长义:“咱手里这3门日造的‘三八式’野炮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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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长义说:“这炮是日本人造的,不能把他们再留给日本人,炸了也可惜,还有一辆汽车可以开,人下来,把炮装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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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余的二百多名士兵边战边退,下午4点到达马当镇时,见到前来支援的第16军的一个团。但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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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镇中,鲍长义看到他的上司王锡焘。鲍此时反倒平静下来,说:“仗没这样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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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锡焘说:“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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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长义说:“马当一失,不仅彭泽、湖口,九江都难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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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锡焘没接茬儿,说:“你带着人走吧,向湖口方向转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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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锡焘问鲍长义手上还有多少人,后者说十不存一,只有二百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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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锡焘说:“一定珍惜这些跟日军有交战经验的士兵,他们是以后再打大仗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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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长义点点头,问王锡焘和他的守备营什么时候撤,后者说现在他还不能走,正在跟武汉的谢哲刚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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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鲍长义告别王锡焘向湖口转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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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中午,鲍长义一行人到达彭泽流泗桥附近,碰到3架日机去空袭彭泽。随后奇异的一幕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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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远处的山丘上,有一白衣男子不时喊叫,并向日机做出肢体动作,没过多久,县城附近一座军用仓库就被精确轰炸。见此情形,联想到6月24日日军趁结业典礼的日子登陆这件事,鲍长义就明白了,立即派一个排长带人去捕捉白衣男子,随后在山丘下的防空掩体里发现3名带着无线电报机的日军谍报人员,立即将这几个人毙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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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长义带人行至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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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口湖口,鄱阳湖入长江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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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湖口,鲍长义遇到守备要塞的第3总队长康肇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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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总队的一个大队放在了马当,另外两个大队由康带着守备湖口。鲍长义想协助康再战日军。康认为部队已残(他的两个大队还没与日军交火),不如回武汉复命。路过湖口三里街时,被筑建战斗工事的军队拦住。康肇祥只好叫鲍长义、金宝山先离队去武汉,自己带着部队继续守湖口。但随即接到命令,湖口一带失去战斗力的部队立即撤出战场,而康肇祥的部队被认为已丧失战斗力,于是叫他带着人马沿鄱阳湖撤退。在行至庐山脚下,被一支友军缴了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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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呢?第74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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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军长俞济时率部驻德安,归坐镇南昌的薛岳第1兵团节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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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军的一个连长说:“蒋委员长有令,部队不准过湖,凡有擅自过湖者,一律缴械,官兵收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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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康肇祥和部队被缴了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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