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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问李延年是黄埔几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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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年答:“黄埔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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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说:“很好,我记得你,你以前在第1军,两次东征讨伐陈炯明,你都跟我去了。北伐时,你第一个攻入武汉;中原大战时,你表现也非常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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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年这个人还是比较老实的,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前面说的都没错,至于在北伐时第一个攻入武汉却不实,虽然他参加了那次战役。当然,他知道蒋介石意在激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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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说:“北伐时你在徐庭瑶的部队做营长,我们临淮关受阻,是你带人最终打了下来。你是北伐的功臣。倭寇横阻济南时,你带一个团与之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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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年说:“这是军人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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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年前北伐时,日本出兵阻拦北伐,在济南屠戮中国军民。蒋介石忍辱决意绕道北伐,留李延年团和另外一支部队守城,掩护大军转进,因表现出色受到蒋的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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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说:“你说得对。田家镇,鄂东门户,江防要塞,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当年太平军就在这里跟曾国藩大战。田家镇在,武汉在。此番会战,吸取上海、南京的教训,我们在武汉外围与敌战斗,一是消耗和消灭敌人,二是为政府、实业和人才西迁赢得时间。吉甫(李延年字),你肩负重任。而且,据情报得知,在江北来攻的,是去年打南京的敌寇第6师团,沾我首都军民之血甚重,你不可掉以轻心,当给予其重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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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电话后,李延年出了一身汗。黄埔将领对蒋介石的敬畏是奇异的。他不敢耽搁,立即带人察看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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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家镇东面是黄泥湖,西面是马口湖,两个湖不大不小,中间有条小路。小路前面横着一排高地,是为松山。从广济县城打田家镇,走两湖间的小路是最快的,但需要突破侧背绵延十多公里的松山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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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年以第2军主力郑作民(黄埔军校1期,湖南新田人)第9师布防于要塞北面,也就是松山一线,该师所辖第25旅守备马口湖南岸丘陵(3里宽、7里长,连接要塞核心阵地,右与第57师的阵地衔接),第26旅守备两湖间的隘路和松山口。施中诚第57师则布防于要塞正面(面对长江)和东面(田家镇至下游武穴一线),这个师的第171旅守备核心阵地,第169旅在东面沿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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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势布完后没多久,白崇禧就来视察了。他先看了田家镇对面富池口霍揆彰第54军的阵地,随后过江来到田家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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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崇禧上来就问李延年能守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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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年想了想,说:“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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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崇禧说:“这可不是个短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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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崇禧很关心田家镇要塞炮台的火力配备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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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年说:“北岸富池口那边第1炮台和第2炮台有8门105毫米口径的舰炮。田家镇这边除了固定炮位外,还有游动炮兵,以及江防部队的两个野炮营,装备有各式野炮22门。另外还有4门105毫米口径轻榴弹炮、4门20毫米口径的高射炮、6门37毫米口径的战防炮,炮兵第16团的野战重炮刚刚也调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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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崇禧说:“南岸的火力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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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年说:“但田家镇北面松山口方向的防御工事非常简陋,除了必要的交通壕外,据点都是现用石头垒成的,钢筋水泥的碉堡还不到10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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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崇禧一皱眉头,说:“大战临近,只能推着走了。如果能守上半个月,当是大奇迹,以血肉之躯为后方的转移换取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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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年说:“没有命令决不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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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田家镇,白崇禧接到武汉的电话,说马当要塞吃紧,他直接给那边的师长薛慰英打了电话,叫薛抄近路支援长山阵地,但薛最后没听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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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崇禧走后,李延年命令部队在原有基础上继续构筑野战工事,每个主阵地前最多环绕了4道铁丝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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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被远远而来的日军第6师团的士兵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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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田家镇的计划仍是宫崎周一拟定的,有参谋认为正好发挥海军的威力,但宫崎认为田家镇下游湖沼遍布,形成天然屏障,且正面炮火凌厉,如果主攻方向在下游附近,需付出重大的代价,所以他叫坐镇广济的稻叶四郎以强有力一部攻击田家镇侧后,这是主打的一路,至于正面的海军陆战队,不到一定程度之前,起的只是虚晃一枪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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