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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第160师的阻击,日本人在庐山陷入晕头转向和悲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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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2日夜,荻岛静夫军曹上了5次厕所。转天一大早就起不来了,一种半生不死的感觉笼罩了他。实际上很多士兵都陷入这种状态。由于后方补给线不时中断,他们的粮食成了问题,士兵们在战斗间歇需要干农民的活儿:跑到地里去挖红薯。荻岛一口气吃下5个后,才稍有些好转,看来是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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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日本士兵还是中国士兵,在漫长的前线生活中,疾病都是躲不掉的。此时拿第101师团第101联队来说,一线上的军官非死即伤,另有一半士兵不是死伤就是患了痢疾,躺在战壕里苦苦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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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施联队长一再下令强攻,但下面的部队长接到命令后,在进攻中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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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日军只能在山坡上露营,用荻岛静夫的话说,看着庐山皎洁的月亮,在疲倦中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此时荻岛还在大队本部,负责跟后方的辎重兵联络,保持弹药的及时供给。由于新任大队长尾家是个事无巨细的家伙,所以搞得荻岛特别得累,开始“怀念”起前任大队长足立那种“大胆放手”的指挥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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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荻岛静夫是真的病了,主要是打不起精神来,食欲开始不振,但也不发烧。后来军医景村告诉他有可能得了肠胃粘膜炎。两个人蹲在草坑儿里,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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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岛:“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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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村:“怎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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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岛:“虽然没啥食欲,但我还是想吃馅饼和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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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村:“你别做梦啦荻岛!我断定,至少半个月是吃不到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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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岛:“吃到红薯也好啊,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中国的红薯,太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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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村:“我觉得你小子神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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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时庐山谷底里农民种的红薯,基本上已经被日本士兵和中国士兵挖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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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直到9月23日,在援兵的帮助下,日军才完全攻占金轮峰山腰。在日军欢祝时,第3大队的牧野少尉和十几名士兵意外地从山上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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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第3大队向峰顶发起攻击,但被打了下来。25日,第2大队再攻,仍没成功。为了加强火力,日军在当天把野战重炮运到半山腰。但糟糕的是,由于士兵技术不精,所发射的数十枚炮弹竟没一枚打到峰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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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消息叫布施大佐极为恼怒,他觉得确实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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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日军又调来高射炮。用冈村宁次后来的说法,用打飞机的高射炮攻峰顶,这样的战例是绝无仅有的。但问题是仍没得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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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7日,第3大队再攻金轮峰,仍不得手。此战中大队长川上重伤。当天夜里,不等日军喘息,山顶上第160师拿出一个营对半山腰的日军第3大队逆袭,在很多有关正面战场的记叙中,这场逆袭被遗漏掉了。其实这是场非常漂亮的夜战,日军第101师团第101联队第3大队的机关枪中队一个没活,另外两个步兵中队也几乎被一锅端。这一战,有接近400人被华振中的部队击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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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8月29日到9月29日,整整一个月过去了,日军战事进展迟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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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轮峰上的阻击只是庐山阻击战的一个缩影。在金轮峰上,第160师一次次把日军打退,到后来,第101联队长布施安昌还差点被打死。华振中指挥部队是很聪明的,在山峰上设置炮位,不时轰击一线后方的日军部队,也就是遮蔽式攻击。由于弹药充足,所以每时每刻都在寻找目标,最大的战绩是一炮把第101师团长伊东政喜中将击伤。伊东被拉回九江治疗,旅团长佐藤正三郎火速代其指挥庐山的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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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万家岭,薛岳集合10万大军围歼第106师团,而在金轮峰一线的中国守军只有华振中一个师。用荻岛静夫的话来说,金轮峰之战比一年前在上海强渡吴淞河之战更激烈。在上海,在南京,尤其是南京突围中,这支广东部队就表现突出,此时在庐山战力又如此之强,实在令人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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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不应忘记庐山上的保安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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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庐山战前期是第160师在消磨日军,那么到了后期则是上山的保安团跟日军周旋了。而且,在华振中的部队跟日军打得最激烈时,杨遇春派一个加强的机枪连,以超过30挺机枪的火力去支援在东牯岭作战的第160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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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间,江西省保安处副处长蒋经国上山慰问守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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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经国是抗战爆发前回国的,此前在苏联学习和生活了12年之久。抗战爆发后,蒋经国任江西赣县县长,后转任江西省保安处副处长。此时,冒险穿越日军封锁线,上山激励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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