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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8416 武汉江防工事中还留有最后的哨兵,但用陈良屏的话形容,此时“瞭望枪口,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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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8418 10月24日午前,司令部所属船只都已开往长江上游,各方面基本上都已撤离完毕。坚持不走的,也不能绑架,但已是寥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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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8420 武汉三镇已相当于一座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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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8422 但是,还有招商局的一艘名为“江兴”的大型火轮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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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8424 按这艘巨轮的计划,将于24日午后两点,接走最后一批离开武汉的公职人员和市民。此外,船舶运输总司令部下面还有一艘速度轻快的小火轮在江边待命,定于当晚9点再撤离武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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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8426 1938年10月24日下午两点,“江兴轮”装满了人,然后准时开出。这时候,蒋介石还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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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8428 这一天,日军第6师团前锋已迫近汉口郊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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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8430 很多人认为:蒋介石要面子,别人不催他走,他就不走。催他走的,是他的黄埔学生,也不行,还必须是非嫡系出身的将官,比如军令部长徐永昌这样的。也有人说,是在做样子。“做样子”在中国的词典里是个贬义词。问题只是在于,在日军马上就冲进城的情况下,谁能做这个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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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8432 蒋介石没走,宋美龄当然也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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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8434 进入10月中旬,大家就都催促蒋介石离开武汉了。蒋介石不走,大家也没办法,只好陪着。侍从室主任林蔚已经口干舌燥,另一位主任陈布雷的话蒋也没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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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8436 这时候,还没撤离的,除了蒋介石外,还有白崇禧、徐永昌等少数高官。陈诚此时在长江南岸的崇阳第9战区司令部,李宗仁长江北岸的钟祥第5战区司令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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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8438 蒋介石告诉林蔚,武汉是国民政府行都,现在抗战即将到新的时期,他需要坚守到最后一刻,借此鼓舞军队和国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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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8440 林蔚和陈布雷互相看了看,也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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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8442 陈布雷怎么想的,林蔚不知道,林蔚想的是:理儿是这个理儿,但问题是,万一被日军抓了俘虏,那这一切就太荒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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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8444 但蒋介石固执己见,毕竟是天蝎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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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8446 关键时刻,徐永昌的话起了作用。他再一次告诉蒋介石,必须最晚在10月24日撤离,因为武汉城中已经混入日军便衣队。如果再不走,就真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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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8448 徐永昌说:“这不仅仅是委员长一个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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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8450 直到这时候,蒋介石终于答应在10月24日撤离。这时已经是10月23日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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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8452 林蔚的心才放到肚子里,但随即又提到嗓子眼。因为跟汉口机场地面站联系后,一时间抓不到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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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8454 林蔚脑袋顿时大了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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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8456 当时蒋介石并没自己的专机。每次坐飞机出行,都要调中国航空公司的普通商用飞机。武汉陷落前,中航的飞机上下忙活,往重庆、成都和宜昌运送政府要员,加上蒋介石表示要到最后一刻再走,所以一时间中航的人没打蒋介石的牌。当蒋介石决定24日走时,临时抓不到飞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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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8458 这时候,武汉外围基本上已经没中国军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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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8460 24日太阳落山后,汉口郊外已经听到日军枪声,侍从室的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在几乎难以说清的情绪下,汉口机场地面站的留守人员打电话来,要蒋介石一行在晚上7点前赶到机场,很快会有一架飞机降落。林蔚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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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8462 就这样,在林蔚等侍从室留守人员的簇拥下,蒋介石、宋美龄走出珞珈山寓所旁的防空洞,傍晚6时,一行人的身影出现在汉口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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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58464 此时汉口机场进行了灯火管制,只有飞机降临前才会打开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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