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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的时候,冯玉祥还只是静观直奉大战,看谁能取得决定性优势:假如吴佩孚在山海关取得胜利并进军关东的话,冯玉祥部将按照之前的计划出击热河北部,与吴军夹击奉军;如果奉军攻破山海关挺进关内的话,冯玉祥将回师北京,给吴佩孚来个釜底抽薪,与奉军一起夹击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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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电报要了吴佩孚的命,这事得从吴佩孚的参谋长说起。1923年的时候,吴佩孚的原参谋长李倬章调任河南省长,遗缺由参谋处长张方严接任。张方严自知能力不行,便向吴佩孚请辞,说:“我的军事学不行,政治、经济、外交都很幼稚,恐怕不能胜任,还是请大帅另委贤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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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佩孚听后,哈哈一笑,说:“张良、韩信,我自任之。一不用你替我拟军事计划,而不用你到前线指挥军队,更不用你带兵去冲锋陷阵。你只要谨谨慎慎的跟着我,听我的话就可以了。”如此,张方严还有什么话可说,只能感谢“大帅栽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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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张方严便像影子一样跟在吴佩孚的后面,从来没有做过参谋长出谋划策的事情,因此有人在背后嘲笑他:“这哪里是参谋长?分明就是个高级副官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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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恰恰是这位从不出谋划策的参谋长,偏在直奉大战最激烈的时候自作主张了一次,结果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是“给直军开了一张送死的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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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当时吴佩孚亲临前线指挥作战去了,而张方严在总司令部给吴佩孚看摊。这时,前线来电告急,要求速调援军,而正好靳云鹗部有两个旅开到并准备到营口登陆的,张方严觉得预备队陕军张治公部战斗力不强,于是想让这两个旅前去支援,但靳云鹗的旅长看不起张参谋长,便推脱说:“我们另有任务,你直接跟我们头儿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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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情急如星火,张方严一时间又找不到靳云鹗,于是只能发电报给援军总司令张福来速调军队前来支援。电报发出后,张方严又觉得远水解不了近渴,他突然想起第三军冯玉祥部尚未发动战争,于是又给冯玉祥发去一个电报,说:“此间形势危急,不有意外胜利,恐难挽回颓势”,并希望冯玉祥赶紧出兵夹击奉军,以奏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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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玉祥本来就一直关注着山海关大战的局势发展,正当他举棋不定之间,张方严的电报来了,于是冯玉祥判定吴军一定不行了,于是断然决定班师回京发动政变,囚禁大总统曹锟,这下给吴佩孚来个釜底抽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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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政变的消息传到山海关后,吴佩孚的部队军心动摇,张学良趁机指挥奉军精锐突破直军防线,一举击溃吴佩孚的主力,缴械纳降达三万余人。经此大败之后,吴佩孚率数万残兵败将连战连退,而冯玉祥等部又向东进军包抄,吴佩孚最后剩下数千兵卒退守天津,最终浮海逃遁,第二次直奉战争以奉军大胜而告终,张作霖也算报了一箭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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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关于张参谋长的故事,可千万别以为笔者说的是野史,要知道,这封电报之事乃是实实在在、有据可查之事,决无半点的捏造与夸大。事实上,历史有时候就是由细节决定,而细节的偶然性和非理性恰好在关键时候决定了历史的走向和发展……当人们在苦苦追寻历史的真相时,其实仅仅是因为北美洲的一只蝴蝶扇动了一下翅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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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吴佩孚乘坐军舰离开天津,那些残兵败将们愤恨张方严擅发电报导致功败垂成,一个个都要求将张方严扔到海里去喂王八。吴佩孚摆摆手,苦笑着说:“这也不能怪他,全怪我运气不好,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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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参谋长的性命可以算了,但吴佩孚的雄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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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还远未结束,且看下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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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往事:那些军阀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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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冯玉祥发动政变,段祺瑞再度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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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冯玉祥在接到那封求援电报后,随后便迅速班师回京。1924年10月22日晚,冯玉祥的部队便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到了北京城下,而守卫北京的正是冯玉祥之前设下的内应,孙岳的第十五混成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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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岳是直隶高阳人,1878年生人,据说是明末名将孙承宗之后,他早年行侠仗义,曾因打死了当地的一个恶霸而隐姓埋名,削发为僧,后来又不甘寂寞而考入了保定武备学堂炮兵科,毕业后被分派到北洋军第三镇,在辛亥革命的时候孙岳任镇参谋官。孙岳很早就加入了同盟会,并且是北方的重要负责人之一,可以说是个老革命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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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起义后,孙岳因为卷入了“滦州兵谏”,后来便南下投了革命政府,但孙岳到了南京后,革命同志误以为他是袁世凯派来的探子,差点就给自己人给干掉了。受此打击后,孙岳由一个积极的革命志士变成了一个颓废主义者,最后还是找到自己的老领导曹锟,谋得军官教导团团长一职,并升任了大名镇守使兼第十五混成旅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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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玉祥与孙岳在清末便是熟人,在冯玉祥打算发动北京政变后便与他交了底,孙岳听后表示赞同,并主动承担了与陕军胡景翼、岳维峻部的联系工作。在直奉大战前,因为原负责北京治安的王怀庆被调往前线,冯玉祥便把孙岳推荐给曹锟,让他做北京警备副司令。曹锟不知是计,便同意了冯玉祥的提议,将孙岳部由保定调入北京。事后,孙岳笑着对冯玉祥说:“弄了半天,原来你是特意把我弄来给你们开城门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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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了孙岳,却在细细说说这次政变的大主角冯玉祥。冯玉祥,字焕章,祖籍安徽巢县,1882年生于直隶青县,童年在保定长大。冯玉祥的父亲早年投入刘铭传的铭军,曾参加过镇压太平军、捻军、陕甘回乱等战事。同光年后,天下太平,因铭军解散,冯父也就解甲归田,但多年的从戎生活使得他已无心从事其他行业,最后还是投入淮军并随军分驻直隶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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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玉祥的父亲是个低级军官,加上家里的孩子比较多,因而冯玉祥小时候的生活非常艰苦。冯曾在回忆录中说,自己小时候都跟着哥哥去拔草拾柴,帮衬家计;家中房子之小,有时候客人来了连坐的地方都没有。由于生活艰辛,冯玉祥经常要去当铺典当家中物品(因为大人不好意思去),以勉强维持家中生计。正因为这样的生活经历,冯玉祥对清廷几无好感,对旧社会极为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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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玉祥原本不叫冯玉祥,而是叫冯基善。当时保定的练军大都是父子兵,也就是父亲退役、儿子递补进营,外面不相干的人是很难补得进去的。因此,一年半载的出个缺,争的人很多。冯玉祥的父亲当时境遇困难,这是他的同袍都深知的,有一次营中正好出了个缺,当时一个姓苗的管带便说:“这回补冯大老爷的儿子”,旁边的人问:“那他叫什么名字?”苗管带一下想不起来,那人便说:“让我问问去”。苗管带怕他去一问而耽误了时间,于是忙摆手道:“我知道,用不着问”,随后便在纸上写了“冯玉祥”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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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冯基善便成了“冯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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