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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11123 当然,在《苏报》中,也有一些文章指出排满只是革命所必须的手段之一,究非终极目标,如《读革命军》一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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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11125 而今日世袭君主者满人,占贵族之特权者满人,驻防各省以压制奴隶者满人。夫革命之事,亦岂有外乎去世袭君主,排贵族特权,覆一切压制之策者乎。是以排满之见,实正为革命之潜势力,而今日革命者所必不能不经之一途也。居今日而言教育普及,又孰有外于导普通仇满之思想者乎。然使仅仅以仇满为目的,而不输灌以国民主义,则风潮所及,将使人人有自命秦政、朱元璋之志,而侥幸集事,自相奴畜,非酿成第二革命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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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11127 章士钊说:“查清末革命史中,内地报纸以放言革命自甘灭亡者,《苏报》实为孤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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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11129 确实,《苏报》对于反满革命言论的宣传,在当时是居于最激进地位的,其无所顾忌的表现也是空前的,它吸引了大批激进青年,使他们在反对腐败的清政府专制统治一点上,产生了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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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11131 《苏报》的论说发表后,外地报刊如香港《中国日报》、厦门《鹭江报》等纷纷选录转载,从而进一步扩大了它在国内外社会上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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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11133 上海地区的革命宣传活动如此大张旗鼓地迅速展开,自然引起了清政府的极大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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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11135 1903年5月,商约大臣吕海寰就函告江苏巡抚恩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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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11137 上海租界有所谓热心少年者,在张园聚众议事,名为拒法拒俄,实则希图作乱。请即将为首之人密拿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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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11139 恩寿饬上海道袁树勋向各国领事照会,指名要逮捕蔡元培、章炳麟、陈范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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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11141 介绍《革命军》的文章在《苏报》上发表后,恩寿再次饬袁树勋,称奉清廷谕旨,要求上海的列强租界当局——工部局,会同查封《苏报》,逮捕章、邹、陈等人。同时,恩寿又派候补道俞明震到上海,会同袁树勋办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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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11143 6月20日,两江总督魏光焘电告外务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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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11145 查有上海创立爱国学社,招集群不逞之徒,倡演革命诸邪说,已饬查禁密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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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11147 6月21日,清廷下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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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11149 著沿海沿江各省督抚,务将此等败类严密查拿,随时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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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11151 吕海寰向清政府开具了逮捕者名单,主要有:蔡元培、吴敬恒、钮永建、陈范、冯镜如、章炳麟、黄宗仰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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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11153 由于以上要抓之人都住在租界里,清政府不能直接捕人,不得不向各国领事进行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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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11155 在清廷的极力要求下,查拿《苏报》一案终于不幸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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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11157 据吴稚晖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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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11159 就余所知,捕房传讯,凡有六次。好像两次在五月前,四次在五月后。传去者,有蔡孑民、宗仰、徐敬吾、章太炎及我。我则被传四次:第一次与宗仰、敬吾,第二次与孑民,第三次与太炎,皆至四马路老巡捕房。第四次已在五月二十后,传余一人,至老巡捕房后面三间两厢房石库门内,见余者,即英国中国通濮兰德是也。每次所问之话,大略相同。终说:“你们只是读书与批评,没有军火吗?如其没有,官要捕你们,我们保护你们。”我们回说没有军火,即点头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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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11161 在此前后,清廷官吏亦曾设法诱捕蔡元培及吴稚晖等人,但未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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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11163 据吴雅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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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11165 (1903年5月)十六日尚有上海已革举人童迥来骗我们进城。他说,他们将开设一文鞭学校,暗寓文人更革之义,叫我与孑民等都去讲演,其实他受上海道之使,要骗我等去就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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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11167 随着《苏报》言论的日趋激烈,邹容、章炳麟的论著又先后出版,情况便急转直下,暂时搁置了的捕人措举又再度加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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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11169 6月20日,两江总督魏光焘电陈查禁“爱国会”(指爱国学社)演说,经外务部呈慈禧太后阅览,批饬“严密查拿,随时惩办”。魏光焘又觉得演说虽禁,“复有《苏报》刊布谬说,而邹容所作《革命军》一书,章炳麟为之序,尤肆无忌惮”,因饬一并查禁密拿。时兼湖广总督端方并致电魏光焘,谓《苏报》“悍谬横肆,为患非小,能设法收回自开至妙。否则,我办一事,彼发一议,终无了时。其他各报能联络之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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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11171 江督苏抚既奉命拿办爱国学社及报馆诸人,但又不能直接行使职权于公共租界之内,为详慎起见,乃会派候补道俞明震赴上海,会同上海道袁树勋向领事团交涉捕人之事。各国领事以案犯为国事性质,初坚持不允,后“各领泛论:如果租界之案,在租界审办,尚可酌行”。于是订立条约,谓:“所拘之人,须在会审公堂由中外官会审,如果有罪,亦在租界之内办理。”拘票乃经领袖领事副署,由会审公廨交请巡捕房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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