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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决定,对湖南的保路运动是个很大破坏。在清政府的恫吓下,一部分愿领取国家股票的股东退出了抗争,加上当局的高压政策,一时湖南保路运动风潮趋向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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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湖北,铁路干线国有令发布后,在北京的汤化龙急电湖北咨议局派代表赴京力争,并说:“如朝廷不肯收回成命,决定不缴税纳捐。”5月14日,咨议局、铁路公司及宪政筹备会等团体同时致电清政府,坚决表示:“粤汉铁路借款,鄂人决不承认。”24日,郑万瞻、张国溶代表湖北人民至都察院递送代奏公呈,要求收回成命,并治盛宣怀欺君殃民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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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湖北人士对保路运动的态度不尽一致,加之集资不多,朝旨严厉,再加上湖广总督瑞澂的威吓利诱、精心抚压,湖北的保路运动也没有掀起更大的风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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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广东,粤汉铁路的股款全属商股,华侨投资很多,干线国有令的颁布,引起了股东们的一致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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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6日,粤路公司召开了股东大会,通过了政府如“破坏商办之局,派人来粤强占,我股东力筹对待”等决议。华侨股东更为激烈,来电表示,“路归国有,全体股东皆不认可”;“路亡国亡,誓死力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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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由于两广总督张鸣岐一开始就采取高压政策,勒令股东会取消通过的决议,并且下令军队进行弹压。在白色恐怖下,公司股东及保路团体领导人只好集中到香港继续坚持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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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川,保路运动虽然较上述省份开展较迟,然而表现的却更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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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3日,湖广铁路借款合同寄达成都,立宪派和绅商们“始知路权尽失,重于卖路。全国存亡攸关,不止一川利害。众情悚惧,誓死力争。”保路运动立即高涨起来。邓孝可撰写了《卖国邮传部!卖国奴盛宣怀!》,痛诋盛宣怀“即夺我路,又夺我款”,“将路完全卖给外人”,号召群众“死中求生”,决不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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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6日,川路公司召集省城股东及各团体筹商,到会数千人,决定成立保路同志会。当晚,咨议局正副议长蒲殿俊、罗纶等又进一步密商,决定各州县遍设同志分会,唤起全省民众,一致行动;咨议局作为同志会和股东会后盾,同志会内设参事会,不对外宣布,由蒲殿俊、罗纶任正副会长,常驻议员为参事,确立了咨议局在保路运动中的领导地位,蒲殿俊、罗纶成为事实上的保路同志会的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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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7日上午,保路同志会在成都召开成立大会,江三乘、邓孝可、罗纶、程莹度分任总务、文牍、交涉、讲演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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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路同志会以“集合同志”,“拒借洋款,废约保路”为宗旨。成立后立即发表宣言、公启,号召各地建立分会,同时派人下乡讲演,出版杂志和《四川保路同志会报告》,积极开展广泛的宣传、发动和组织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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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二十余天,入会者已达十万之多,建立的分会几乎遍及全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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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宪派为了“废约保路”而发动群众,可是又接受了过去教案和义和团运动的教训,深恐群众发动起来后出现不可控制的局面,极力想把群众限制在和平斗争的范围之内。他们一再强调“务为秩序之进行”,“不得以激诡之说耸人暴动”,“不可以此罢市、罢课”,“不得以此牵涉外人,生出他项变端”。然而,随着群众加入的增多和斗争形势的发展,立宪派自身也冲破了这些条条框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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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路同志会除了在省内组织发动,还推举刘声元为代表进京请愿,会同在京的咨议局副议长萧湘开展工作;派江潘、周代本、吴炳臣赴鄂,龚焕辰、白坚赴湘、粤,联络当地咨议局和铁路公司,共同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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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宣怀、端方为破坏四川绅民的保路运动,授意川籍京官甘大璋等联名呈请将川汉铁路股本一律换给国家股票;收买川路公司驻宜昌总理李稷勋要求将现存路款交给政府,同意邮传部派人赴宜昌清查账目;同时,催促署川督、川滇边务大臣赵尔丰迅速赴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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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3日,赵尔丰抵达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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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5日,特别股东会召开,选举颜楷、张澜为正副会长。9日,议决辞退李稷勋,参劾盛宣怀。但清政府仍派李稷勋总理川路路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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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4日,成都各学堂开始全体罢课,全城罢市。保路同志会在劝告群众不要暴动的同时,连夜印发“圣位牌”,正中写“德宗景皇帝之神位”,两边分写“庶政公诸舆论”、“铁路准归商办”,要各家供奉于门口,焚香膜拜。这是立宪派采取的一种高明的斗争策略。因为“庶政公诸舆论”和“铁路准归商办”都是光绪皇帝上谕中的原话,他们以先皇上谕来对抗当今上谕,就使得地方官吏有口难言,无法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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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都保路风潮的影响下,罢课、罢市迅速蔓延全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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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尔丰电奏了四川人民罢课、罢市的激动情形,提出将借款问题提交资政院进行议决,以便转危为安。但是,清政府非但不理会四川绅民的要求,反而下命赵尔丰进行严厉镇压。盛宣怀致电赵尔丰说,“要挟罢市、罢课,即是乱党”。“首倡数人一经严拿惩办,自可息事宁人”,大肆叫嚷要“格杀勿论”。内阁命令赵尔丰,“如敢再有藉词煽惑之人,即行严拿惩办”。至于交资政院议决一事,内阁答复:“一经交议,必不以收归国有、订借外债为然。况事关四省,倘竞相率效尤,朝廷岂能因此收回成命。况合同早经签字,业已开卖债票,尤不能轻易取消,致起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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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清政府不同意民众的正当要求,人们就要拍案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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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日,川路公司股东会决议通告全省,不纳租税,开始了抗粮抗捐运动的新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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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展到了这种地步,是激化矛盾,还是缓解矛盾?这是摆在清政府面前的一个关键问题。然而,已经愚蠢透顶的清政府采取了最简单、最粗暴、最激化矛盾的方式,命令赵尔丰用兵弹压,并命端方迅速赴川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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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9月4日,赵尔丰凶相毕露,通饬各属,严厉查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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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7日,赵尔丰将咨议局、保路同志会、铁路公司的领导人蒲殿俊、罗纶、邓孝可、颜楷、张澜、胡嵘、江三乘、叶秉诚、王铭新诱捕,并且张贴告示,“即速开市,守分营生。聚众入署,格杀勿论!”面对要求释放蒲殿俊等人的无辜民众,赵尔丰竟然下令士兵开枪射击。这次大血案仅查明登记,被打死的就有32人,年龄最小的年仅13岁,受伤的更是不计其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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