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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0765 弟以为书局再集股,或他日商务成,再拨十万、八万为书局新股也。他种生意,利钱无能及此者。[1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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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0767 但港澳总局独断专行、颐指气使的办事态度令他难以接受,后来他告诉徐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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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0769 译局展股事,不意长者怒至此。然弟为此之时,实非欲搀夺商会也。其时与港中意见,并不深也。弟今思其时日,乃始自知。译局展股在何月,弟已忘之(似在九月),惟记弟发此议后,然后紫珊返港;弟旋入箱根避客。后在箱根得紫珊由港来书,始知港已开办,遍布章程。由箱根返滨两日,章程乃寄到。盖弟发译局展股之议时,尚绝不知港之欲办商会也(港之办会,乃章程寄到时,有一封照例不写上款之公函来耳,又数日然后有信来我,时我真怒甚矣)。弟当时不知何故,觉得商会或难大成,又欲急办入场书,故忽发此议。时紫珊、慧之亦不甚赞成,而弟力主之,致有此波澜。由今思之,实无谓也。今办译局,真嫌款多耳。[1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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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0771 罗普则直接向康有为申述:“港中人之乖谬,有不得不为夫子言者,此间人非与意见不合而攻之,实为大局起见,不得不尔。”港中前月派陈汝成(墨庵)来,专为催任行,又言同人议定叫邝汝磐与任同行东渡,而此前从未与任商量。后又有数人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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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0773 极诋子山、为之,语且侵及任,严词厉色,此真太不近人情。任今在吾党,无论如何,最为贤劳,皆当敬重之,而以一无谓之人,竟如此放恣,其语气更甚于夫子之严命相责,岂不太奇!如罗璪云为人,前函略禀及之矣。彼在港日以君勉、云樵命他做公益总办为主,以此便贻书责此间拥款不交,误他大事。今得君勉、云樵来信,实无令他作总办之事。其人如何,即此可以决之矣。不早去之,必为所累,彼必卖君勉矣。朱礼亦是此一类人,真在可绝之列者也。[1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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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0775 港澳总局在各方面尚未协调一致的情况下抢先租铺开局,引起各埠保皇会大哗,梁启超、徐勤等人无疑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这使港澳总局诸人强烈不满。1903年2月25日朱锦礼致函康有为,指责徐勤屡不以商会为然,梁启超、黄为之向各埠展译局之股,并借用栈报之款,疑为针对商会而来,并反指译局亏空甚多,梁启超又百般袒护,若不及早设法,大碍商会。据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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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0777 港中每接卓、慧二君来函,云港局开办商会太阔,又无把握,又怪同人无函,不与之熟商。……且译局以派息后自无更变。谁料卓、慧即展译局之股,并借捷栈报之款,又函责港中办事人,无把握敢租贰百元之铺,伊等不敢沾手云云。今外埠来信,彼此枝节多生,皆由伊等之办事私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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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0779 将各埠保皇会的反对归咎于梁启超等人从中作梗。并且声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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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0781 我办事日讲合群,日求团力,而局内尚不同心,岂不痛哉!万望先生即密函致福基、惠伯君等,勿听各横言所惑,务专力商会为要。中国存亡全在此举……贵同门自私己见,执拗遗公,恐外埠深知,人心尽冷,中国尽去,岂不惊寐寒心哉![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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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0783 这些既称同道又分彼此的言词,令康有为相当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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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0785 与此同时,港澳总局诸人展开对梁启超、黄慧之、徐勤等人的攻击,滨沪方面认为此事背后由罗璪云弄鬼,其余附和。1903年3月29日,黄慧之函告横滨麦孟华、冯紫珊、罗普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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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0787 港局租铺开办,各埠大哗,而港中人尚不设法收拾,以解人疑,尚来信斤斤致辨,尽归咎君勉一人身上,并大攻译局,直欲解散全局,今又谓福生泰资本全系译局之款等语,种种谬妄,实堪发指。幸弟平日有富名,而此间人不信,不然真无地自容矣。到此凡与人论及港局,甚难措词。而港、澳为办事总局,弟等万无相攻之理,只有掩饰。不料港中诸人,大加攻击,虽外不信,而互相攻讦,实令人有可疑之处。弟等推原其故,实璪云一人所播弄,而他人亦从和之。彼等与滨中人极少交涉,本无意见,彼近日最恶滨中人者,其故有二:其一则谓译局加股,有碍商会招股,且谓弟等只顾译局,不理商会;其二则谓截留报栈股份不交,使港局无款开办。因此二事,遂迁怒于横滨,并且肆言攻击矣。璪云则云君勉举其为报栈总理,并每年薪水三百元。而君勉云绝无此事,须问其取出授以全权之凭据,乃为作实,凡去用之款,概不承认云云。港中接此信后,更生大波澜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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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0789 两天后梁启超致函徐勤,则说:“港局支离,真不可思议,铁君前有书与默庵(时彼中派默庵来滨),相攻之言已满纸。彼辈总谓译书亏本,故我辈须急救弥缝。岂知当招新股时,横滨所存译局银尚有万金,上海往来流水帐,亦存数千,而账目亦七八千,而存书存纸存机器(约值二万余)尚不计也,何至竭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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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0791 港局指译局欠《新民丛报》万余,其实是梁启超向译局借支,而以丛报款划还,账尚未清。译局实为获利。“大率港中人妒滨人殊甚,久欲相攻,向无隙可乘,适广智革除余某(实子山所荐,子山所革),余某大造谣言,故彼等乘之以相攻,真愦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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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0793 港澳总局攻击滨沪的另一口实,是怀疑后者造谣“邵公抄家寿民倒盘”。此事牵涉商会的人事安排,“彼有此疑议,怪不得其意见如此其深也”。[191]据康有为对叶恩等人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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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0795 何穗田□□□始终任其至难,始终一心,忠义无双,□吾保皇会困数万金,计今同志中实无其比。今因吾会所累牵,倒其银号,实吾会同志所共愧者也。然亦不过去其数万,而仇家敌党疾其为保皇会事,妄造谣言□□□□□侧家,甚有造谣请[谓]其□穷者,若不则港澳登新闻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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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079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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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0801 穗田家原有四十七万,今与兄弟分,不过廿余万,然至今尚是殷实富家也。更有奇者,因造穗谣,不造寿文之谣,无端生□,不知谁人妨之而生此支离。……其谣不生于商会之前,则可昭之矣。……今虽有极富之人如盛宣怀,若吾举总理□管库,必举穗田等,讳而不举盛也。穗田曾倾家以为公,如此人者,岂论贫富?从何再得?况仍富乎?他人或疑之攻之,望诸兄力持。况穗田不综小事,自有各总理任之。即管库为最要事,穗田决不好理此琐琐。有数人为总理,相参有益而无弊,更从何处攻之?然则有攻之者,诸公可照理代为解释之。为[惟]望我辈共事皆以义气成交,不因其人之贫富。若昔者大富,保会日用其财,则相与待之,少有变故,即藉端攻击,[岂]吾会义心之所为乎?[1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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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0805 而梁启超的看法不同,邝寿民的和昌隆倒盘之说,他分别由徐勤和邝寿民本人的来信中得知,当即指为捕风捉影,绝无其事。而邝的来信实有言外之意,即怀疑此说由滨沪传出。“既以小人相待如此,此等极阴险无行之举动,乃至以相疑,则邻人窃,安往而非可疑耶?无怪弟等之言,总不能入也。甚矣浸润之言之可畏也。以寿民之朴诚,而一余某一罗某乃能使其迷惑如此,可畏哉!”至于何廷光家变,则系事实,“穗今日之拮据,亦众人共见者(斗南来滨言穗现状,可怜极,相与恻然),我辈内里数人,岂能自相强耶”。致函外埠,固当尽力弥缝,对叶恩等一二人则须略言实情,因其“实同志中之最同志者,不应相瞒也”。[193]所以梁启超坚决反对何廷光出任商会总理,以防牵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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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0807 港澳与滨沪所争,表面在人事与程序,真实目的则是争夺对整个保皇会执行机构的主导权。在此之前,由梁启超动议,横滨方面上书康有为,“言保记当速整顿,或改订名称、章程,以为久远计”。康有为“不以为谬”。1903年2月梁启超赴美洲之前,草定章程数条,设立联卫部、交涉部、劝学部等名目,罗普等“极力劝任乘此次之行,将各埠会章重订,再为改换名目,以为中兴基础”。并将章程呈康有为“细为推定。至于应用如何会名,乞夫子指定,即飞函到加拿大或美洲告任,以任此时必已在彼处矣。此事关系重大,诚不可不趁此机会认真整理,不然人心厌倦,此会必不能久,即未遽能解散,亦不过有名无实,于事究无所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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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0809 梁启超等人的整顿计划,目标不仅针对各埠保皇会,尤其指向港澳总局。罗普批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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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0811 港澳为保记总局,至今尚有此权限,则不可不与各埠通信。然平时绝不曾寄各埠片纸只字,惟闻某埠有捐款,则屡信迫即汇回。及到手后,则又不通音问如初,甚至连收条亦不发。……镜如为人虽佳,然究短于才,其为人所议,或非无故。……既不称职而仍用之,则人心必不服,而于本人亦不宜。况人言一致,有时不可不加察,如强留之,或反害大局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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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0813 既然港澳不能有效地发挥总局的功能,就要另寻替代。所以罗普直言不讳地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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