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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4795 2. 岸防技术发展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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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4797 在军舰技术迅猛变革的同时,岸防技术也发生了剧烈变革,铁路为陆地力量提供了强大的战略机动性,岸防炮的进步则令海军正面攻击港口日趋等同于自杀。这就使得两栖战的价值日趋凸显。鸦片战争中,英军已很少正面攻击港口,而是出动陆战队在炮台附近登陆,再从陆上攻克炮台,进而逐步夺取港口,基本上仍是在战术范围内进行迂回攻击。到19世纪后期,登陆点进一步远离港口,开始形成作战层级的迂回攻击。但避开海上的正面攻击,从陆地方向夺取港口的两栖战法日趋成为夺港战的主流。这就对陆海协同作战提出了全新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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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4799 3. 战术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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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4801 在法国大革命战争与拿破仑战争期间,英国海军主力舰火炮的射速约为每两分钟三发,但有效射程只略大于四分之一英里。然而,大部分海战是在更近距离上进行的。[11]相对于改良火炮瞄准器,纳尔逊更倾向于近距离交战。用他的话说:“万一看不懂信号时,尽管把军舰靠近敌人,这样做的舰长是不会大错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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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4803 拿破仑战争之后,火炮的射程和威力迅速增加,舰炮的有效射程也迅速达到4 000码。在这种情况下,一支较弱的舰队,“再也不能靠短兵相接的一场混战来补救自己的劣势”。[13]这就使得海军战术发生了巨大转变,立足新武器设计队形,再立足新队形贯彻战术的能力,直接决定海战的胜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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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4805 4. 新式海军教育及兵役制度的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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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4807 在木质风帆战舰早期,战舰和商船没有什么明显的差别。此后,随着主力舰的发展,战舰和商船的区别日趋明显,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海军人员的专业化需求和商船人员的专业化需求之间仍未形成显著差别。所以,欧洲列强长期依赖抓丁的强制手段,从商船领域获得海军人员。英国也不例外。当法国大革命战争和拿破仑战争造成了空前压力后,英国甚至还组建了正规的“抓丁队”。[14]进入19世纪后,由于“海军越来越迫切需要培训和专门化”,仓促征集乃至抓丁来的普通海员已越来越难以应对战争的需要。影响所及,一方面海军日趋注重教育体系的完善,另一方面则开始推行兵役制度。[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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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4809 5. 参谋总部革命与海军军令系统的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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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4811 如前文所述,参谋总部革命是19世纪军事变革中的重要一环。这一变革虽然由普鲁士—德意志陆军发起并完成,其价值和影响却不局限于陆军和陆战范畴。其实质为立足于新式战争观而形成的全新的军令机构。这一影响逐渐波及海军,从而推动了海军参谋部体系的建立,标志着独立的、高度专业化的海军军令系统的建立,深刻影响了此后的海军作战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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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4813 上述五项变革综合在一起,导致19世纪的海军发展竞争激烈,牵涉甚广,主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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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4815 技术、装备与战术 受人是陆生动物这个基本事实的限制,海军和陆军相比有一个极大的差异,即海军对装备的依赖度非常高,而装备的研发和生产又严重依赖于相应的技术。另一方面,装备的设计、使用也离不开战术思想的指导和战术需求的限制。这就使得技术、装备和战术三者的互动,构成了整个现代海军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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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4817 基地 海军的生存、发展和使用,又离不开基地的支持。一国海军基地的数量、质量、位置,直接影响一国海军的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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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4819 人员及其组织和教育 无论是技术、装备,还是战术、基地,都需要具体的人来发明、改进、维护、使用。故而,海军人员的组织、教育和使用就成为第三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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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4821 指挥管制体系 有了精通技术、装备和战术的人员之后,如何进行指挥管制,就成为第三序位的问题。从作战的角度讲,这主要牵涉舰队的划分和管理。从平时和战时整体管控的角度讲,则涉及军政、军令机构的设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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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4823 规模 在前述基础上,现代海军得以发展,发展的规模则主要受到四个因素的制约:(1)综合国力;(2)稳定的专项经费;(3)一国因现实需要,对陆海力量比例的平衡;(4)海军内部对质与量的关系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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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4825 学说体系 对前述所有内容所进行的学理性探讨,构成了海军学说。先发国家往往是通过漫长的创新,形成一套先进的实践体系,且常常带有“日用而不知”的特色,如不能及时进行学说化,就会陷入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循循相因中,反被传统束缚,难以创新。后发国家虽无传统束缚,但普遍无法再借助漫长的摸索去重走先发国家的道路,而必须在急迫的国防压力下实现迅速发展,这就导致后发国家比先发国家更需要学说体系的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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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4827 总而言之,后拿破仑时代的陆军和陆战已呈现出日趋科学化、专业化、复杂化的趋向。现代海军更是一个结构高度复杂的巨型组织,如不能系统地把握,即无法有效地发展、使用海军。但遗憾的是,晚清时代的军事精英却鲜有人认识到这个基本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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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4832 复盘甲午:重走近代中日对抗十五局(修订版) [:1706823437]
1706824833 复盘甲午:重走近代中日对抗十五局(修订版) 第二节 中国军事转型观的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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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4835 虽然李鸿章以军事起家,却始终没有意识到单纯的器物变革并不能形成战斗力,相对于铁路、电报,更重要的还是参谋总部制度及其背后一整套全新的军事思想和战争观念。而这个缺陷又并非李鸿章独有,而是自魏源以降,晚清改革派精英的共同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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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4837 由于受到科举内容的影响,晚清精英阶层对现代科技及其产品均有相当的隔膜,甚至不乏以奇技淫巧大加排斥者。在这种氛围中,魏源能率先认清西洋坚船利炮的现实,可谓当时的开明思想,但仅知坚船利炮,而不知船炮背后之兵制、战术、后勤、人事、思想、精神,则是先行者往往难以避免的局限。而不幸的是,整个晚清时代,始终未能突破魏源的这个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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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4839 事实上,武器在战争尤其是现代战争中,确实非常重要,原因即在于:武器居于人、战术、技术和生产力的交汇地带,并在与这些因素的互动中形成不同的战争模式。在农业文明时代,制造业的规模有限,兼之技术变革的周期非常漫长,从而严重限制了武器的重要性。所以能“斩木为兵,揭竿为旗”,谋略、勇气和数量优势更易于形成战斗力。这个时代,战争的艺术性远高于科学性。进入工业时代后,制造业的重要性直线上升。同时,随着科学革命的形成和不断深化,技术变革周期日趋缩短,武器的重要性随之直线上升。但是,这种重要性并不在于武器取代了其他决胜因素,而是使得其他决胜因素的运用必须高度依赖武器而展开。战争的科学性随之开始压倒艺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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