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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32527 三,寡妇尼姑最紧要,宣淫好色要挨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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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32529 沈宝媛描述了五月十三单刀会的奖惩和新成员的宣誓。这些程序由管事主持(一般称“管事五爷”)。在袍哥等级结构中,由管事管理内外一切日常事务。通常管事有两位,一管内务,一管外联。在讨论怎样处罚违规成员之时,舵把子“若无其事”地听着,兄弟们也“静观着”,也许在“判别赏罚”的时候,“会莫名的牵连在自己的身上来”。因为这种违规惩罚,都是“暗地里调查的结果,事先毫未宣布的”。那些辈分小的兄弟“大都怀着鬼胎”,生怕什么时候就被点名了。凡犯有过失被点名的,先是为自己辩护,要不就是承认指控,然后自愿择取处罚形式。重罪如犯奸淫罪的,包括与同社之兄弟妻室通奸者,或者有强迫调戏行为的,“可采取自杀方式”。否则,以后也“必遭暗杀无疑”。次一等级的违规,或革除袍哥会籍,或遭受体罚等等。另外也按功行赏,主要奖励是升级,最低的由十一哥做起,然后可以逐渐升至十、九、八哥等位置(图9-1)。[4] 在正式的袍哥等级中,十哥便是最低一级,这里的“十一哥”,显然是指尚未入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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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32534 图9-1 秘密会社的公口布置,有旗帜、口号、牌位、隐语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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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32536 资料来源:李子峰编:《海底》,第10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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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32538 加入袍哥者,也必须在全体会议时参加入会加盟仪式。在正式加入之前,必须要经过一套程序,要考察是否身家清白,如果本人或自己家里有人曾经作匪,或装过水烟袋,或曾为妓女、剃头匠、修脚匠等职业,都不能加入,因为这些职业被袍哥认为是“贱业”,有损袍哥名声。当然,这里说的是“清水袍哥”;如果是“浑水袍哥”,对成员的要求就没有那么苛刻了,在第三章也提到过三教九流都可以参加。需要说明的一点是,袍哥不允许剃头匠加入,是有特殊政治原因的。据称在清以前并无理发这一职业,它在清初出现是由于清政府下达了削发令。当时的剃头匠将削发诏书挂在剃头挑子上,人们于是称其为“待(带)诏”。由于这种特殊的背景,反清的袍哥视剃头匠为清廷走卒而将其排斥在外。在李劼人的《大波》里,剃头匠亦称“待诏”,可以算是这个说法的一个旁证吧。[5] 的确,中国古代人都是不剃发的,因为他们相信头发系父母所赐,与生俱来,不能轻易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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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32540 按照沈宝媛的调查,新来会员须有若干袍哥成员的支持,先是“恩兄”介绍;再请一位“引进”,即引进新人之意;然后一人“保举”,表示愿意为新来者承担责任。新人先拜关羽神像,然后向大爷叩头,再向介绍人叩头。敬香、祭祀完毕,由三哥向新入会者讲解袍哥组织,再由管事说吉利的话,然后是盟誓。盟誓时要杀鸡做祭,先念诗赞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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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32542 此鸡生来赛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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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32544 生穿五色锦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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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32546 文官听得金鸡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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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32548 手指朝笏入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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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32550 武将听得金鸡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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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32552 整顿人马到较[校]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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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32554 我们听得金鸡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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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32556 整顿衣冠到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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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32558 杀鸡时又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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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32560 鸡呀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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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32562 非是我今来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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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32564 弟兄们借你贺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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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32566 喜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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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32568 贺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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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32570 脱了衣裳穿布衣。[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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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32572 鸡在川西平原的各种祭祀中都十分重要。在古代,鸡与巫术联系在一起,特别是雄鸡被赋予神力,人们相信其能驱鬼避邪,所以过去乡村存在杀鸡悬户和门帖画鸡的风俗。人们还常见乡民请端公来做法事,公鸡便是不可缺少的用来施“魔法”的道具。人们在张贴门神、土地爷、关公、佛祖、菩萨等神像时,首先要“开光”。具体做法是,端公先用雄鸡冠血画符,再念经作法,将鸡冠血点在画上,然后贴一两片鸡毛。当然许多人家也并不请端公,自己就可以完成这些程序。在川西平原的其他许多仪式中,包括丧葬、破土、上梁、新房落成等,都要杀鸡祭祀。在加入袍哥的仪式中,杀鸡时把血滴入酒中,喝鸡血酒以表示歃血为盟。[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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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32574 在沈宝媛调查的“附录三”中,有“袍哥令集举例”,也简略提到袍哥开会的仪式和程序上的词语或诗句,称之为“令集”或“集令”,念令集一般是由管事负责,在开堂、赞香烛、迎圣、接客、裁牲(杀牲祭祀)等不同场合,都会有相应的令。如“开堂令”,“此令系开龙门”,任何人都可以传这个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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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32576 天开黄道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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