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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章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让方伯谦成为北洋舰队战败的替罪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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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对于李鸿章来说,找到这个替罪羊,还需要堵住“闽党”以及朝中言官们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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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很快想到一个人——刘步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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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步蟾属于“闽党”,借刘步蟾之手去杀掉方伯谦,无论是“闽党”还是言官,都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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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借到刘步蟾之手,还需要一道程序:让他暂时成为北洋舰队的最高指挥官(代理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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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丁汝昌开始养伤休假,李鸿章命令刘步蟾暂时接替丁汝昌的职位。丁汝昌写好的那第二封战报,由刘步蟾签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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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北洋水师章程》规定,舰队司令平时有事不能来上班,应该由左翼总兵(林泰曾)代理,左翼总兵也不能来上班时,才由右翼总兵(刘步蟾)代理。所以,按照章程规定,即使是丁汝昌有伤请假,代理司令也应该是由林泰曾来接替,而林泰曾一向老实,他是绝对不会签发把方伯谦定为替罪羊的报告的。李鸿章看中的就是刘步蟾为人强硬,能压服其他福建同乡——借刀杀人之计,很完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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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这个战报,李鸿章请旨将方伯谦即行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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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当即同意,李鸿章立即将处斩方伯谦的电报发给北洋舰队,电文的签收方是“丁提督刘镇”,也就是让丁汝昌和刘步蟾同时签收,而以前李鸿章发给北洋舰队的电报都是丁汝昌一人签收——这就是说,刘步蟾必须全程参与杀方伯谦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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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为福建人的林泰曾、叶祖珪、邱宝仁一齐求见刘步蟾,请求他看在大家都为老乡以及27年同学同事的分上,设法保住方伯谦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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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步蟾表示:我也没有办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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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岁的方伯谦被押至旅顺黄金山山脚下斩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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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方伯谦战场逃跑来看,他的行为属于严重地违反军纪,被正法是一点都不冤枉的。但是他又很冤枉,他的冤枉在于一个人承担了大东沟决战失败的责任,而丁汝昌解脱了,李鸿章也给了朝廷一个交代,言官们的嘴被堵上了。大家一团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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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死前,方伯谦曾质问:“军无令,队不整,谁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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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逃跑冠军最后一次抓住了事件的核心,只是他再也没有去分析判断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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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方伯谦死后,丁汝昌的伤奇迹般地“迅速好转”了,刘步蟾当了两天代理司令的使命也宣告结束,丁汝昌重新归位,此后李鸿章发给北洋舰队的电报再也没有列上“刘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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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方伯谦是死在刘步蟾任上,方、刘两家自此世代结怨,方伯谦的后人一直保留一个祖训:先辈是被他的同学刘步蟾诬陷害死的,要向刘家报仇!据说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福州的方、刘两姓互不通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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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战结束,陆战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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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当大东沟海战的消息传回时,整个日本都疯了,各地的人涌向东京,欢庆他们的胜利,日本铁路公司特意降低了各地到东京的火车票价。大家其乐融融,并不敢相信能够战胜强大的清国,喜悦来得有点突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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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东佑亨胜利了,他的胜利是冒险的胜利。他冒着风险打破了世界海军的权威理论,赌一把却换来了丰盛的成果。他的战术也引起了西方老牌海上强国的注意,在研究之后,欧美海军很快仿效,成为一时的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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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媒体用他们的视角关注了这一次战争,伦敦《每日新闻》挖出了清国官场的腐败。在1894年12月13日这篇报道上,值得注意的是标题,很生动,翻译得现代一点就是“人类已经阻挡不了清国官场的腐败”,标准翻译是“清国官场腐败危及人类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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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晤士报》国际新闻版主编姬乐尔来到了清国,经过一段时间内的走访后,他得出了结论:“我们寄希望于清国的潜在力量约达30年之久,认为清国会崛起,但你我都知道,这种幻想是如何破灭的。在我看来,在可以预见的将来,清国很难跻身于世界强国之列,却可以列入弱国的行列之中。在清国看来,历史、地理、近代科学成就、影响西方国家政策的公众势力、公众舆论、议会、报刊,都是些没有什么意义的字眼。中华帝国正在衰亡,它的肢体已经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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桦山资纪找到了伊东佑亨,他首先心有余悸地回顾了一下被鱼雷艇攻击侥幸逃出一命的过程,拍着伊东佑亨肩膀的手似乎还在发抖:“兄弟,你不知道哇!看着鱼雷冒着气泡钻到船底下,那种感觉真的比什么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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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桦山资纪要求伊东佑亨好好研究一下鱼雷艇在海战中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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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东沟海战中,伊东佑亨连一艘鱼雷艇都没带,因为他并没有重视鱼雷艇的作用。回到日本后,伊东佑亨立即将全日本16艘鱼雷艇全部找来,单独编队,从此与军舰进行配合作战训练,他决心一定要寻找出发挥鱼雷艇最大攻击力的作战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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