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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从直隶调来400个警察,他们奉命分区巡逻,任务是维持城里的秩序。确实,那段时间,安阳城里街市整洁,秩序焕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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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给这次秋操造声势,袁世凯还邀请海内外的许多嘉宾来参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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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中旬,从南北两个方向开来的火车磨磨蹭蹭地停在了安阳站,从车上走下来大群的客人——有各省的观察员,比如从云南来的蔡锷,浓眉俊朗,英气勃勃(后领导云南护国运动,成为护国名将),从东北来的面目清瘦,书卷气很浓的蒋百里(后为保定陆军军官学校校长,学生中有蒋介石、白崇禧、吴佩孚、叶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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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金发碧眼的西洋人,其中有一个中文名字叫莫理循。这位出生于澳大利亚的苏格兰人,在中国近代史上扮演着重要角色,与李鸿章、张之洞、袁世凯、盛宣怀等人均有密切交往,时任《泰晤士报》驻华首席记者。莫理循经历了晚清诸多风云变迁,后来成为袁世凯的大总统政治顾问。他的著作《一个澳大利亚人在中国》,记录了那个时代中国社会的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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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西装革履的东洋人,比如日本军事顾问坂西利八郎和他的助手土肥原贤二,后者当时是陆军少佐,满脸堆笑,眉毛刻意地顺下来,眼光里尽是盘算。他会说地道的北京话,还能用河南方言与袁世凯交谈,后来成为侵华日军甲级战犯,1945年被远东军事法庭送上绞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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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一下车就涌向客栈旅店,把这些地方挤得满满的,以至于后来的客人找不到住处,只好央求当地官府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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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秋操是南北新军的对垒,北军主要是北洋军,南军是湖北新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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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年的河间秋操,北洋军的表现并不理想。袁世凯希望这回能够挣回颜面,让心腹大将段祺瑞挂帅,卯足了劲地训练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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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传闻,参加此次秋操的是北洋军精锐——第三镇。这支军队前身是段芝贵统率的天津巡警营,该镇编制、训练、给养、防地以及人事调动,都是由袁世凯亲自安排,特别是统制人选,必须是袁最中意的人。第三镇官兵都以“北洋正统主力”自居,外间都认为该镇是袁的看家本钱,是北洋军中的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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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这一传闻的是与《大公报》张季鸾并称为中国报界“双杰”的陶菊隐先生。陶以一个亲历者的姿态对军阀史进行记录和研究,因此而知名海内外。然而,秋操进行的那一年,陶先生只有8岁。他听到的只是传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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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情况是袁世凯从北洋军第五镇内抽调步队1协、马队1标(相当于现在团级编制)、工程队1营,从驻扎南苑的第六镇内抽调步队1协,从驻扎直隶的第四镇内抽调炮队1标,编成混成第五镇,任命张怀芝为统制官;从京旗第一镇内抽调步队1协、马炮队各2营、工程队1营,编成混成第一协,任命曹锟为统领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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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北军的构成比较复杂,实际上是想搞强强组合,无论是从兵员的训练还是装备上看,北军多为进口枪炮,如克虏伯大炮、马克沁机关枪等,而南军基本上是“汉阳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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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袁世凯还是不放心。到丰乐镇的时候,他下令北洋军第五镇第六镇各抽一个协,分别由段祺瑞统制、王化东统领任指挥官,进行模拟对抗式演习,演习结束后进行讲评,总结成败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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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北军参谋长张绍曾当着众将官的面询问第五镇统制张怀芝:“第五镇来了多少人?留守的有多少人?有多少病号?多少轻病?多少重病?帐篷来了多少?马匹来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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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怀芝面红耳赤,一句也答不上来,只好搪塞说:“我记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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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绍曾与张怀芝有点过节,这次他是故意要出张怀芝的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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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张绍曾被任命做第五镇参谋长。张怀芝当众责问他第五镇有多少人、多少病号等等类似的问题,张绍曾答不上来,只好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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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大伙这件事的人是张怀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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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这段轶事的是时任第五镇第一混成协步队队官的冯玉祥。当时他的名字被人写成了“冯御香”。这个清雅的名字与冯威猛高大的样貌很不搭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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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秋操给安阳百姓留下了深刻印象,尽管他们根本不被允许参观秋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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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6年,除夕,河南彰德(今安阳),处处弥漫着春节的喜气,家家门上贴年画,一如往年。只是原来画里的门神秦叔宝、尉迟敬德换成了一批新鲜人物——这些人穿的是京剧行头,士兵们拿着刀枪,将领们跨马佩刀披甲戴银,背上插着鲜艳的大旗,上面有一个大大的“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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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河南民间艺人对传说中大清彰德秋操的描绘。人们亲切地称这种年画为“秋操图”。在这场近代化军事演习过去了多年之后,民间依然流传着“袁大头”带兵到安阳的趣闻轶事。这里的“袁大头”就是后来民国银元上的那个头像人物——袁世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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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军黑马黎元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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彰德秋操,北军的对手是湖北新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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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新军是除北洋系之外,最强的一支新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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