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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之洞私下里把这次军演视为南北新军编练成果的竞赛。论做官的资历,张之洞远比袁世凯深。可是论到练兵的能力,张似乎远不及袁,尽管他自己并不承认,但心里是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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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新军刚成军不久,又是第一次参加演习,张之洞丝毫不敢怠慢,不仅下令提前准备,而且抽调的是除北洋六镇新军之外最精锐的第八镇,其装备除少量进口,多为“汉阳造”。当时,汉阳兵工厂是国内最大的军工企业,其产品性能优良,是国内最好的,也是能达到国际一流水平的。一路上,湖北新军边走边练,先是在湖北境内举行一次小规模演习。到达郑州后,湖北新军和河南新军第二十九混成协合兵一处再次演习,途经卫辉、淇县时也多次演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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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6年10月21日,南北军的士兵正式乘火车进入秋操指定集结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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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秋操拉开序幕,先由北军总统官段祺瑞背诵演习总方略和特别方略。只听他声音洪亮,对章法非常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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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轮到南军总统官张彪背诵。张彪业务不行,由背后的参谋长念一句,他在前面背一句,两人唱双簧,窘得张彪的一张喜鹊脸扭曲成了苦瓜,红得像炸过的大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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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称张彪的夫人曾是张之洞的婢女(丫鬟),人们称他为“丫姑爷”。张彪为人忠诚老实,很得张之洞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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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台上下来后,张彪自知不能胜任总统官,便举荐了军校科班毕业的黎元洪代替自己指挥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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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元洪就这样被人推着走上了秋操的舞台,走入了历史的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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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黎元洪第一次在历史中显露出他那张老实而不失机警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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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6年10月20日,彰德,湖北新军在协统黎元洪的率领下来到秋操的指定区域,与北军形成对垒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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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定5天的秋操,3天就草草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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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习结果是:南北两军打了个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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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理,北洋军的实战经验远比湖北新军要多,武器装备也更好,都是德式,而湖北新军装备的基本是国产的汉阳造和小部分日式武器,按说,北军占据绝对优势,应该会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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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结果出人意料,原因有三:一是演习的规则,不是真正的作战,犯规的情况时有发生。不仅仅有双方攻防演习,还有单兵素质的比试,这方面,南军优于北军。袁世凯几乎只招农民,而张之洞喜欢招读书人当兵。二是铁良希望与张之洞联盟来抗衡袁世凯,杀杀袁世凯的锐气。三是袁世凯本来也想避避风头,军队是好是坏,他心里很明白,争纸上的长短是没有意义的,改革官制正如火如荼,他备受攻击,不想多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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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无论是什么样的情况,黎元洪作为一匹军界黑马已崭露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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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的对手段祺瑞根本瞧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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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为他们搭好了舞台,催他们上场——他们注定是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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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堆上的晚清帝国 第十一章 打倒袁世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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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良的如意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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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练兵处到陆军部,从会办新军到陆军部大臣,铁良见证了新建陆军的成长,也见证了袁世凯实力的膨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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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满人、一个亲贵、一个有能力有志向的官员,无论从哪个方面讲,他都希望能抑制袁世凯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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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对抗袁世凯就等于对抗袁庆同盟,对抗整个北洋派,他实在没有那个实力,弄不好把自己都会弄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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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做好这件事,把军权从袁世凯手中夺过来,由满人掌握,铁良必须准备两样东西。或者说,他必须获得两个方面的支持:一是必须获得最高权力的支持,也就是获得慈禧太后的支持。有了这个支持,他的事才能有成功的可能。另一方面,他需要盟友。朝廷里没有多少人有与庆、袁对抗的胆量,更谈不上能力,那么他就必须请外援——留日士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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