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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素来尊重的革命领袖孙中山远在海外,黄兴在香港,最近的宋教仁也远在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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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势万分危急,如何保住浴血奋战的成果,如何进一步推进革命的步伐,是摆在武昌革命党人面前的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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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推举黎元洪做都督至少有三大好处:一是以黎元洪的资历可以安定人心,结束混乱的局面,便于统一指挥,起义新军中都是中下级军官,没有指挥大型战役的经验,这也是事实;二是可以借助黎元洪的名声通电全国,联络各省,号召举义,竖起一杆排满兴汉的大旗;三是可以借他的威望迅速扩军备战,原有的几千人根本不能应付即将到来的几万平叛清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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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1日正午,黎元洪从自己亲信的家里被强行带到起义指挥部。至于从床下搜出之说,纯属是传言,也可能是诬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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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来在新军有很好的前途。如果没有意外,他的第二十一混成协会编成一个镇,他很可能是这个镇的统领,官居正二品。可以说,清廷待他不薄——他对帝国朝廷有所怀念是合情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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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大家让他做都督时,他苦苦哀求:“莫害我,莫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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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翊东代他签署了《中华民国军政府鄂军都督黎布告》。当天,这些布告就贴满武昌的大街小巷。人心很快安定下来。而黎元洪在都督府里一言不发,呆坐良久,被人称为“黎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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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4日,谭人凤到达武昌。黎元洪剪去辫子,决定参加共和革命。他的誓词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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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意难辞,自应受命;成败利钝,死生以之;决心革命,毋庸有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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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给老师萨镇冰的信中,他说:谁无肝胆?谁无热诚?谁不是黄帝子孙?岂甘作满族奴隶而残害同胞?洪有鉴于此,识事体之大有可为,乃誓师宣言,矢志恢复汉业,改革专制政体,建立中华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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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他从未改变对共和的信念,直到生命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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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元洪不是能够主动抓住机会的人,他的性格决定了他总是被人推着或者被历史推着往前走。对于机会,他会认真考虑。一旦决定,他会全力以赴地投入,将其紧紧抓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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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袁世凯很像曹操,黎元洪的忠厚仁义有点像刘备,隐忍待发又很像孙权。而孙中山的屡次失败,屡次爬起,坚韧不拔,实在很像刘备,是个不折不扣的理想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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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的行为树立了各省独立的样板。不少省份的新军将领成为起义后军政府的都督,掌控民政的多是立宪派,这一点汤化龙做了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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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7日,得谭人凤、居正的支持,黎元洪开始掌握军政府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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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兴汉口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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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首义,清廷必定会派兵镇压。起义军临时总指挥吴兆麟建议:要站稳脚跟,必须扩军备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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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3日,湖北军政府开始招募兵士。在不到一周的时间里,有2万多人参军。兵员主要有武汉地区的工人、农民,还有从各地赶来的学生。当时湖北军校的学生中有这样一些名字:白崇禧、刘峙、张治中、黄绍竑、陈铭枢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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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从上海开往武昌的轮船上,满是青年学生,每日不下2000人到达武昌。留日学生纷纷回国,没有路费的甚至卖掉行李,有的甚至宁可当日本军校的逃兵回国,如蒋介石和张群。留学欧美的革命党也匆匆赶回国内,如蔡元培、章士钊、吴稚晖、王宠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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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16日,军政府一共招募了新兵五个协,还成立了两个敢死大队。参加武昌首义的原湖北新军中下级军官如吴兆麟、何锡藩、宋锡全、邓玉麟、杨再雄、熊秉坤、杨选青、赵成武、汪国华等人均成为协统一级的高级指挥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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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如此迅速扩军,主要有三个有利条件:一是民众革命的热情极高,来报名的人很多,因为上半年的灾荒,武汉地区的游民也不少;二是军饷充足,武昌藩库有钱合计近4000万元,这是所有革命地区留下银子最多的,大部分充作军费,购买军需物质;三是装备无忧,汉阳兵工厂当时有汉阳造步枪二三十万支,新招募军队的武器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各地来武汉的援军大部分是徒手,到武昌后接收军政府的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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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廷给了军政府宝贵的一周时间,在这一周里,2万多军队穿上军服拿起武器整整齐齐地站在了清廷的对面,士气高昂,让湖北革命党人的心里有了底气。可惜的是,这些新兵没有更多的时间来组织训练,最可怕的是缺少中下级军官的指挥,很难形成战斗力,一旦开战,必然要面对巨大的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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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7日,由陆军部大臣荫昌率领的清廷镇压部队到达汉口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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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汉口保卫战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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