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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4361 刘七见官军集结完毕,要发动致命的攻势,连忙乘船东行,来到长江入海口,计划从海门县东面的七里港张帆入海。可不知什么原因,他又发现准备不足,匆匆折回到通州的狼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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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4363 七月十八日,刘七分兵二百余人进攻通州城,遭守军顽强抗击,被迫退回舟船之上。当夜,狂风大作,刘七的船员因颠簸呕吐严重,纷纷到岸上避风,舟船绝大多数飘散损坏。第二天,官兵使用一种鱼雷式的火器,名叫“水老鸦”,击沉了他们保存比较完好的一艘大船。刘七等人失去了水上的逃跑工具,士气大沮,只好据守狼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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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4365 通州当地的军兵,远远将他们围困,并不敢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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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4367 二十一日,陆完督率各路边军赶到,列阵向山上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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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4369 狼山位于通州城南郊,海拔虽然只有106米,但峻险挺秀,南邻长江,旁边有四个稍矮的山头拱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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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4371 刘七凭借各个山头的地理优势,与官军激战。官军人多,刘七只有数百人,寡众悬殊,抵挡不住,只得渐渐退守狼山主峰,依托山上的墙垣,与官军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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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4373 入夜,刘晖率辽东兵,从山的北侧发起进攻;郤永率宣府、大同兵,从山的南侧发动进攻。官兵皆挥舞利刃,戴盾跪行而上,盾上矢集如猬,却誓死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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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4375 刘七的部众见官军之进攻锐不可挡,急切向山下逃奔,准备驾小船逃走。慌乱中许多人坠崖跌死,而逃到山下者,则遭到官兵伏击,死伤殆尽。刘七争遁无路,中箭受伤,跳水自杀;齐彦名被长矛刺倒,宣府兵张鉴近前将他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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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4377 刘氏兄弟发动的这场叛乱,几近一场惨烈的内战,本朝自永乐之后,从没有遇到这样的大乱——朝廷最繁荣的中原及江淮地区,几乎全被卷入,到处尸横遍野,一片废墟。据不完全统计,仅公元1512年几个月间,山东及北直隶就有近6.7万军民直接死于战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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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4379 二十二日,陆完向朝廷奏捷,报告横行两年的响马贼全部平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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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4381 朝廷上下都稍舒了一口气,可内阁与兵部仍感到不轻松,一则刘氏兄弟的余党尚有残存,他们还可能死灰复燃;二则四川、江西虽也捷报频传,但叛乱尚没有彻底平定,局势依然严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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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4383 响马军遗留的余党多在山东,他们虽呈溃散之势,但也偶有啸聚,少则百人,多则千人,影响最大者莫过杨寡妇部。杨寡妇是杨虎的遗孀,本姓崔,她在刘氏兄弟逃到湖广后,曾率一千余骑围攻潍县。许逵领兵将她击败,但并没能将她歼灭,山东的宁阳县、邹县、费县,高唐州等地,多次受到他们的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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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4385 为防止后患,朝廷提升刘晖为驻山东总兵官,时源为驻河南总兵官,郤永为驻南直隶总兵官,李鋐为驻北直隶总兵官,各率所部边兵一千人,外加五千经过实战的地方部队,共同维护辖区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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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4387 四川的局势本来已经好转,可因为洪钟处置不当,又有所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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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4389 去年冬天,方四攻破重庆府綦江县后,被赶来救援的大队官军击败,退到贵州思南府婺川县。他听说老领导曹甫在四川夔州府一带活动,便带队赶去会师,抢掠梁山县(今四川梁平县),杀死县主簿时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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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4391 可是,方四与曹甫胜利会师后,却很快发生了矛盾。按理曹甫是老领导,理应为老大,可这时的方四经历过大风浪,当惯了一把手,主见意识也很强,两人都想说了算。俗话说一山难容二虎,两人不久反目,相互攻打。曹甫占老大的优势,吞并了方四的部众。方四带着少量亲信逃跑,凄凄惶惶,只好更改姓名,潜逃到开县。开县有个义官名叫李清,将方四拿获,押送给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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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4393 一五一二年闰五月初六,四川当局在闹市中将方四凌迟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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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4395 洪钟趁机派兵剿伐曹甫。曹甫向西逃到顺庆府(今四川南充市)的营山县、蓬州(今四川蓬安县)等地,准备投靠活动在这一带的廖麻子。总兵杨弘率部追击,斩杀曹甫部一千三百余人,幸亏廖麻子前来救援,才击退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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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4397 曹甫这个人小心眼太多,与廖麻子貌合神离。总督洪钟派人招降曹甫,曹甫动心。七月,洪钟派一个叫张敏的官员独自骑马进入曹甫的营地,准备与曹甫签订招降协议。廖麻子发觉后,非常愤怒,杀死曹甫,吞并了他的部下。张敏遭短暂拘留后,廖麻子将他毫发无损地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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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4399 廖麻子带领队伍转到川东劫掠,部众有数万人。洪钟的人马惧怕廖麻子势大,不敢发动攻击,只是偷偷跟在后面,趁火打劫,或杀戮良民请功。尤其那些没有正规编制的苗兵,害民比盗匪还厉害数倍。当时有民谣说:“贼如梳,官军如篦,土兵如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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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4401 在这种局面下,贫苦群众视廖麻子的军队为子弟兵,视官军为贼寇。廖麻子如鱼得水,力量迅速壮大,号称有二十万人。内江的骆松祥、崇庆的范藻等,纷纷起兵响应,四川局势又一次陷入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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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4403 巡查御史王纶等,上表弹劾洪钟,指责他不能约束部下,激发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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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4405 一五一二年九月十七日,皇上召回洪钟,任命彭泽总制四川军务,允许彭泽将在河南时提督的部分边军,带入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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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4407 当年腊月,廖麻子在川北发动攻势,打破了绵竹、金堂等县,兵锋抵达成都周边。四川总兵官杨弘领兵抵挡,在德阳战败,部众溃散。叛军活捉杨弘,将他绑在树上殴打,杨弘窘迫,急忙拿出官印证明自己的身份,勉强得以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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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4409 此事传扬到北京,朝廷嫌杨弘丢脸,也将他罢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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