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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麻子带领队伍转到川东劫掠,部众有数万人。洪钟的人马惧怕廖麻子势大,不敢发动攻击,只是偷偷跟在后面,趁火打劫,或杀戮良民请功。尤其那些没有正规编制的苗兵,害民比盗匪还厉害数倍。当时有民谣说:“贼如梳,官军如篦,土兵如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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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局面下,贫苦群众视廖麻子的军队为子弟兵,视官军为贼寇。廖麻子如鱼得水,力量迅速壮大,号称有二十万人。内江的骆松祥、崇庆的范藻等,纷纷起兵响应,四川局势又一次陷入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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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查御史王纶等,上表弹劾洪钟,指责他不能约束部下,激发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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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一二年九月十七日,皇上召回洪钟,任命彭泽总制四川军务,允许彭泽将在河南时提督的部分边军,带入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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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腊月,廖麻子在川北发动攻势,打破了绵竹、金堂等县,兵锋抵达成都周边。四川总兵官杨弘领兵抵挡,在德阳战败,部众溃散。叛军活捉杨弘,将他绑在树上殴打,杨弘窘迫,急忙拿出官印证明自己的身份,勉强得以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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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传扬到北京,朝廷嫌杨弘丢脸,也将他罢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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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彭泽还没有入川,四川的事务暂时由巡抚高崇熙负责。高巡抚见不能制服廖麻子,只好派人去招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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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麻子假装同意,提出一个条件:官府必须迁移开县、临江两城的居民,以空出城市安置他的属下,并要求免除三年的徭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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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巡抚答应了这个条件,派张敏去负责两城居民的搬迁工作。副使马昊不同意,争辩说:“临江市溯流而上可达重庆、叙州,顺流而下可与湖、湘通连,而且土地肥沃,怎能放弃它资养贼寇,自遗祸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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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一三年春天,张敏在临江市购买田地安置廖麻子的部众,没有让他们进城,引起了廖麻子的疑心。当张敏前往开县,走到新宁(今四川开江县)时,廖麻子将他逮捕,杀死其随从数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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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道官员弹劾高崇熙,朝廷将他逮捕,命马昊代替他担任四川巡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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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下旬,彭泽带领三千余名边兵正式入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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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泽令总兵时源率领边骑与湖广的苗兵,直扑川北的剑州,计划捣毁廖麻子的老巢。廖麻子不是边军与苗兵的对手,多次被打败,部属溃散,纷纷匿身树丛青蒿间,躲避官军搜捕。廖麻子精通化妆术,遁形逃出,收拢部众,逃到罗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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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巡抚马昊领五千骑兵堵截,再次将他击败。廖麻子逃回剑州,在青林口遇到游击将军阎勋,中箭落马。廖麻子弃马登山,土官王臣实赶上,用铁耙将他击倒,边卒黄回儿等斩取了他的首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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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麻子的部属喻老人,带领二百多人从昭化县渡过嘉陵江,逃到巴州(今四川巴中市)山区,攻城掠县,多次打败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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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泽调集精锐前去讨伐,喻老人逃亡陕西汉中,屡遭挫败后,势力零散,只带着数十人躲进大巴山深处,丧失了继续发动攻击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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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一三年底,彭泽上书朝廷,称喻老人已不足为患,说:“四川、陕西的兵足够搜捕,请把边塞的军队遣回。”四川的叛乱至此才算大致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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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的情况比四川还要复杂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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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金围逼姚源峒数月,直至刘七等人在长江上的威胁解除,他才真正集结兵力发动进攻。一五一二年八月初八,陈金亲自带兵直捣姚源峒,杀死民变头目殷勇十,用毒箭射死另一头目洪瑞七,擒斩五千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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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这次官兵能够全歼叛军,但广西的土司兵贪婪,私自接受贿赂,网开一面,连夜放跑了许多人。他们的头目王浩八等收集残众,慢慢又强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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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金移师赣西,去征剿所谓的华林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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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旬,陈金派南昌知府李承勋奇袭华林山寨。李承勋率五百精兵,夜间衔枚入山,在线人的引导下,攀登上山寨。山上的人全在酣睡,遭到突袭,死伤严重,余部惊乱逃入山谷。官兵斩杀其首领罗光权等人,华林山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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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金出兵仅八个月,即讨平了东乡、大帽山、姚源、华林四处势力强大的民变队伍,表面上恢复了江西的平静,可实际上情况并不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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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金率领的兵将,军纪败坏,尤其是广西的狼兵,极其贪暴,他们抢劫杀人,远比盗匪更加厉害。有时为了掩盖罪行,他们竟然将一些大户人家几百口人全部杀光。这些烂兵还喜欢抢掠妇女,谁抢的就是谁的,载在船上供他们玩乐;甚至有时还公然将抢掠来的人口、财物,运到南京售卖。当地的群众恨透了他们,有歌谣说:“土贼犹可,土兵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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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金知道实情,但因为需依靠狼兵等客军打仗,不敢约束。而且他本人也随波逐流,侵吞军饷,盘剥自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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