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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4:发现大明 5. 三巡边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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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府是宣化边镇的驻地,在今河北省张家口市宣化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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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镇山川复杂,地险而狭,北面虽山峦遮蔽,可谷间有大道直通坝上牧区;西面为大同镇,大同镇几乎对草原开放,游牧人来去自由;因此鞑靼小王子南下,可从北与西两个方向侵入宣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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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明廷而言,宣府的极端重要性在于:他距离北京不足400里,号称锁钥重地——其东面,为葫芦形的地势,宣府是葫芦口,延庆是葫芦底;延庆南边就是八达岭,八达岭南边就是居庸关。此条道路虽称险峻,却是燕山山脉上最为薄弱的环节,蒙古骑兵每次对朝廷下重手,必选宣府,因为这里是万里九镇上的七寸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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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府向东南,经怀来卫,有条山道可达镇边城;突破镇边城,沿着桑干河谷,可直达北京的石景山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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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府向南,有数条大道,可通今河北的涞源县。涞源县东面就是紫荆关,紫荆关东面就是京师的西南门户保定府。当年土木堡战役之后,也先统帅瓦剌大军进攻京师,就是经过紫荆关进入与撤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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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只要鞑靼小王子大举南侵,威胁京师,朝廷的第一反应便是加强宣府防御,第二反应一般是加强紫荆关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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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永乐年间始,朝廷即充分意识到了宣府、大同两镇防御的严峻性,极为重视此线的边防建设,“自宣府迤西迄山西,缘边皆峻垣深壕,烽堠相接。隘口通车骑者百户守之,通樵牧者甲士十人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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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府城建于洪武二十七年,周长24里。镇城附近设三卫,称宣府三卫;辖区外围各战略要点,设万全、怀安等九卫,兵员最盛时,达15万人,后来因逃亡及兵员补充不足等原因,只剩下约七八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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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朱厚照于一五一七年九月初一抵达宣府,诏令江彬营建镇国府,作为边塞行宫。镇国府其实早已开建,只是秘而不宣,此时它已初具规模,但尚嫌冷清,江彬计划把豹房的珍宝与美女用车运来,充实其中,以便皇上常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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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来乍到,皇上夜间没有合适的地方住宿,看见谁家高门大户,便疾驰而入,或者索要人家的妇女。许多富户怕被骚扰,只好行贿江彬,求他这个向导高抬贵手。由于圣驾所带去的人员太多,塞外的深秋夜间寒冷,军士们砍柴不足以供应,有时便拆民房的木料取暖烧饭。居民们受到惊吓,白天都不敢外出,市面萧条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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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九日,皇上巡行到宣府以西的阳和卫(今山西阳高县),开始自称“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通俗的意思是大明朝天下兵马大元帅。圣驾驻跸之地称为“军门”,凡有征发军民及粮草事务,皆以威武大将军的均帖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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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最高武官的称号是镇国将军、宣威将军之类,威武大将军的称号是朱厚照为自己独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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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大将军的均帖行至内阁,大学士梁储等人提出异议,上奏说:“根据原有条例,凡事关军马钱粮之务,没有赦旨,不许擅自支应。现如果使用威武大将军的帖子便可执行,日后若有奸人借此冒名诈骗,军队各部门难以辨别真伪,怎能保证不发生其他祸患?乞望陛下立即停止。”皇上充耳不闻,不予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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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底,边塞传来警报,鞑靼小王子五万骑兵驻扎塞外,随时可能发动入侵。皇上以尚武自居,不愿后退躲避,他亲自调兵遣将,准备与小王子大战一场。并发旨到户部,要求调发白银100万两到宣府,以备犒赏之用。户部尚书石玠上书极力坚持不可,皇上跟他拉锯争论,石玠不得已,只好发运50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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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八日,皇上来到熊耳山下的顺圣川(今河北阳原县),探马来报,鞑靼小王子部分道南下,目标直指大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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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命令大同总兵王勋坚守大同城,正面抵抗;命辽东参将萧滓与宣府游击时春前去增援;派延绥副总兵朱峦等人,引兵跟随敌后,相机发动奇袭;又调宣府总兵朱振,在阳和集结兵力,待机发动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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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在宫苑中苦研军事十几年,终于算是没有白费工夫。他临危不惧,分遣得当,指挥有序,绝非当年的英宗朱祁镇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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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二,战争首先在大同开打,王勋主动出击,与敌寇交战。小王子似乎已知道皇上驻跸宣府,大同以东官兵云集,所以他们不肯恋战,而是长驱南下,直扑应州(今山西应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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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勋甚是吃惊,应州是东去京师的战略要地,敌人难道想趁京师空虚,窥测紫荆关?他不敢怠慢,一面报告皇上,一面急忙追击南下。第二日,王勋在应州城北的五里寨与鞑靼军队相遇,双方交战数十合,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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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小王子分兵,一部沿着东山而去,一部包围了王勋。第二天清晨,大雾漫天,小王子探知官兵援军已到,担心受到夹击,便撤去包围,据守各处要道,王勋趁机进入应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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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四,王勋率兵出城,与敌军激战,试图撕开一个缺口,与朱峦等部援军会师。此时,萧滓、时春等部也陆续赶到,小王子军难以抵挡,急招东去的那部敌军回援,合兵遏制住了官军的攻势。王勋只好再次退回应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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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皇上朱厚照引兵赶到应州,太监张永、魏彬、张忠以及都督江彬等,各自统军出击,与小王子部殊死战斗,迫使小王子部稍稍后退。傍晚,官军各部会合,就地扎下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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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六早上,小王子部率先发动进攻,皇上亲临前线,督率诸将抵御。从辰时(上午七八点钟)到酉时(下午五六点钟),双方交战一百余回合,小王子部渐渐不支,趁夜向西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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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引兵跟踪追击,一路战斗不断,小有斩获。到达朔州(今山西朔)的边塞附近时,天气忽变,大风吹起,黑雾弥漫,白昼阴晦。官军疲惫,又怕遇上埋伏,只好停止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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