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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01857 [64] 李清《南渡录》,《南明史料(八种)》,江苏古籍出版社,1999,第2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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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01859 [65] 应廷吉《青燐屑》,《明季稗史初编》卷二十四,上海书店,1988,第43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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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01861 [66] 应廷吉《青燐屑》,《明季稗史初编》卷二十四,上海书店,1988,第43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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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01863 [67] 应廷吉《青燐屑》,《明季稗史初编》卷二十四,上海书店,1988,第43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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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01865 [68] 李清《南渡录》,《南明史料(八种)》,江苏古籍出版社,1999,第18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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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01871 黑洞:弘光纪事 桃色·党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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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01873 这斗争,在明朝已延续四十年之久,一边是作为近倖小人集团的阉党,一边是坚持道义、真理与改革的知识分子阵营。此二者间的消长,关乎江山社稷兴亡;至少在孔尚任看来,南渡之后阉党得势,是弘光政权病入膏肓、不可救药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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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01879 黑洞:弘光纪事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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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01881 明之亡,本身像一部悬疑小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历来,各家各派依其所思,说什么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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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01883 其中,有位孔夫子后人,名叫孔尚任,写了一部戏剧,题为《桃花扇》,洋洋十余万言。要说这部剧作的品质,以笔者看来,真无愧世界戏剧史上任何佳作。不单单是文辞的优美、人物的鲜活,更因它开创性地采取了全纪实的叙事。除因情节构造之需,于若干细节有所虚构或想象外,大部分内容都来自真凭实据。所谓“朝政得失,文人聚散,皆确考时地,全无假借。至于儿女钟情,宾客解嘲,虽稍有点染,亦非乌有子虚之比。”[1]作者就像今之学者做论文那样,以一篇《桃花扇考据》,专门列出他所本的主要材料,一方面显示作品的严肃,一方面亦备有兴趣的看客或读者索证稽核。而且他对材料的搜集,并不以案头为满足,利用各种机会,踏访实地,亲问旧人。以我孤陋的见闻,远在十七世纪(《桃花扇》“凡三易稿而书成”,最后脱稿于1699年),以这种方式和意识产生的剧作,仿佛只有《桃花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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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01885 剧中主要角色三:一位妓女,一位才子,一位奸佞。他们之间,通过一柄折扇串接起来。妓女恋慕才子,才子以扇定情,奸佞从中破坏,妓女因此血溅折扇——所谓“桃花”,便是溅于扇面的血迹,按照作者的原话:“桃花者,美人之血痕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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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01887 这自是一段古典凄美的爱情,如将其视为“才子佳人”故事,予以体会、感喟和唏嘘,颇为自然。然而,作者却给我们打预防针。他说,只看表面的话,《桃花扇》要么是“事之鄙焉者”,要么是“事之细焉者”,要么是“事之轻焉者”,乃至是“事之猥亵而不足道者”。[3]这绝非他写作的目的。写这作品,在他是一个已揣了几十年的梦想:“予未仕时,每拟作此传奇,恐闻见未广,有乖信史”,是极郑重的。他回顾,自己还在少年时,族中一位长辈因曾亲身经历,“得弘光遗事甚悉”,“数数为予言之”,特别是“香姬面血溅扇,杨龙友以画笔点之”这一情节,对他触动甚深;多年萦绕,终于酿成一个构思——以“南朝兴亡”,“系之桃花扇底”。[4]所以,在类乎序言的《桃花扇小引》里,他特别点明该剧主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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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01889 知三百年之基业,隳于何人?败于何事?消于何年?歇于何地?不独令观者感慨涕零,亦可惩创人心,为末世之一救矣。[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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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01891 用我们今天话说,虽然题材和情节似乎是吟风弄月,《桃花扇》的真实主题却并非爱情,而在政治。这极为有趣。如果我所记不错,在政治中挖掘性的元素和影响,或者说从性的角度解读政治,是上世纪六十年代随文化批评时髦起来的视点。而孔尚任写《桃花扇》,竟似在十七世纪末已得此意。这样讲,是否夸张,抑或有所“拔高”,读过《桃花扇》的人不难鉴识。剧中,李香君这一元素,实际起到一种隐喻的作用,来代表人心向背、是非取舍和政治褒贬。作者让政治立场去决定一位美人的情意所归——政治“正确”者,得她芳心倾许;而政治上的丑类,辄令她性趣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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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01893 尤应指出,这位美人,除容貌、颜色上被赋予种种的美妙,从而对于男性普遍地构成梦中情人般的吸引,还特有一个“妓女”的身份。这使她的含义格外具体、固定和突出,而根本区别于“普通”女子。换言之,从身体到社会角色,无论“自然属性”或“社会属性”,她都是一个明确、强烈而纯粹的性的符号。在她身上,那种性之于政治的隐喻意味,不单单是毋庸置疑,简直也就是唯一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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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01895 不妨看看剧中有怎样的体现。第二十四出“骂宴”,当着几位奸佞,迷人樱唇吐出了如许的娇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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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01897 东林伯仲,俺青楼皆知敬重。干儿义子从新用,绝不了魏家种。[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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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01902 侯方域绘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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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01904 侯方域,即侯朝宗,明末“四公子”之一。河南归德人。崇祯间应试南京,流寓于此,与秦淮名妓李香相恋,参加复社活动,忤阮大铖。弘光时,阮得势欲逮之入狱,走脱,投史可法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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