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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08934 ﹝122﹞《练兵实纪》杂集卷4页205、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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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08936 ﹝123﹞《春明梦馀录》卷6页65,书中未叙及戚名,但称“蓟镇将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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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08938 ﹝124﹞《止止堂集·横槊稿下》页20、22、3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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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08940 ﹝125﹞《张居正书牍》卷4页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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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08942 ﹝126﹞《明史》卷212页24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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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08944 ﹝127﹞《国朝献征录》卷106页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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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08946 ﹝128﹞《纪效新书》卷16;《练兵实纪》杂集卷3页185―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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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08948 ﹝129﹞《四部全书总目提要》卷一七八集部别集类存目评论戚继光《止止堂集》,“多及阴骘果报神怪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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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08950 ﹝130﹞例如张瀚所著《松窗梦语》,黄暐所著《篷窗类纪》,都有很多阴骘善恶果报的故事,有时涉及著者家人。戚继光一方面谈及超自然力量;一方面又说:“夫天时不足忌,在尽吾人事,自能感召天禄,所谓人定亦能胜天。”他又在训话时说:“且知道经佛法,说天堂地狱,说轮回报应,人便听信他,天下人走进庙里的便怕他。你们如今把我的号令当道经佛法一般听信,当轮回报应一般惧怕,人人遵守,个个敬服,这便是万人一心了。”以上见《练兵实纪》杂集卷3页191、卷4页212。于此可见其为人复杂,非简单的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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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08952 ﹝131﹞《皇明经世文编》卷350页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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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08954 ﹝132﹞《练兵实纪》杂集卷4页1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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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08956 ﹝133﹞张懋修题于《张居正书牍》卷5页19之附记。参考谢、宁合著《戚继光》页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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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08958 ﹝134﹞《国朝献征录》卷106页62;谢、宁合著《戚继光》页149。汪道昆亦与张居正不相得,见《明代名人传》页1427―1430。但汪作墓志铭时退休已久,此中未提及个人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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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08963 万历十五年 [:1706906837]
1706908964 万历十五年 第七章 李贽——自相冲突的哲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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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08966 1602年,李贽在狱中以剃刀自刎,死后,被称为牺牲自我。这一评论不能不使人感到怀疑。李贽的著作不容于当时而屡被官方禁止,但是仰慕他的人则不顾禁令而不断加以重印。这些著作,虽然篇幅浩瀚,然而并没有在历史上开拓出一条新路。李贽并不缺乏勇气,但是通常来说,这样类型的作家如果发现了崇高的真理而愿意为之牺牲自己,他的文字中间就会表现一种燃烧性的自我满足和欣快。这些特点不能在李贽的著作中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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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08968 少数的评论者,竟说李贽站到了下层民众的立场上,批判了剥削农民的地主阶级。﹝2﹞在这种语调中看不出丝毫自我牺牲的意味,也就是说,写信的人并没有能以燃犀烛照的锐利眼光看透社会的痼弊,立下“与汝偕亡”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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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08970 但是李贽对这个社会具有理智上的关心,则属毫无疑义。这种关心和信仰自由有其相通之处,在它的后面有社会经济的背景,也与他所处的社会环境有特别的关联,而其个人的心理上和哲学上的特点尤其不能忽视。﹝3﹞这些条件只能更把李贽构成为一位特色鲜明的中国学者,而不是一位在类似条件下的欧洲式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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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08972 李贽是儒家的信徒。1587年以前,他已经按照儒家的伦理原则完成了对家庭应尽的一切义务。次年,他即剃发为僧,时年六十一。剃发的原因是他的环境已经允许他抛却呆板、拘束的生活,得以寻求个性的自由发展。这不等同于一般意义上的遁世,不论从理智上看还是从社会关系上看,他此后的言行实际上代表了全国文人的良心。当被捕后接受讯问,他回答说:“罪人著书甚多具在,于圣教有益无损。”﹝5﹞其消极悲观的情绪已显然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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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08974 李贽的悲观不仅属于个人,也属于他所生活的时代。传统的政治已经凝固,类似宗教改革或者文艺复兴的新生命无法在这样的环境中孕育。社会环境把个人理智上的自由压缩在极小的限度之内,人的廉洁和诚信,也只能长为灌木,不能形成丛林。都御史耿定向是李贽的朋友、居停和论辩的对手,李贽曾屡屡对他作过不留情面的抨击,批评他缺乏诚信。然而,李贽还以同样不留情面的态度解剖自己,指责自己缺乏诚信:“志在温饱,而自谓伯夷叔齐;质本齐人,而自谓饱道饫德。分明一介不与,而以有莘借口;分明毫毛不拔,而谓杨朱贼仁。动与物迕,心与口违。”他还怀疑自己用佛门的袈裟遮掩了“商贾之行之心”,“以欺世盗名”。﹝6﹞这种奇怪现象的症结,在于内心矛盾的剧烈交战而无法自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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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08976 李贽于1527年生于福建泉州。他的家族原姓林,后来改姓李。六世祖林驽是泉州的巨商,以贸易往来于波斯湾,娶“色目女”,可能就是印度欧罗巴种的女人。在其后相当的时间内,他的祖先仍然和混血的家庭和伊斯兰教的信仰者往来,一直到曾祖父一代,他家庭中的国际色彩才归于消失,李贽本人则从小就在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下长大成人。﹝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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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08978 到李贽这一代,他的家道早已中落。1552年,他得中举人。中举后因为经济困难,不能再耐心拼得进士及第的资格,即要求循例在政府中任职。之后,他多年沉浮于下僚,位卑俸微,郁郁不得志。1559年,又因为父亲死去而停职丁忧。服满后入京求职,等待了一年零八个月,才得到了一个国子监教官的职位。候补期间,以教书糊口。他生有四个儿子三个女儿,但除了大女儿以外,其他都不幸夭殇。﹝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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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08980 1563年,他的祖父去世。上司和朋友根据当时的习惯,送给了他相当丰厚的赙仪。至此,他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心。他把全部款项的一半在他做过教官的河南购置地产一处,以为妻女衣食之资,让她们留在河南,余下的一半则由他自己携回福建。﹝10﹞他所需要安葬的不仅是新去世的祖父,而且还有祖先三代的灵柩五口。按照一般的风俗,安葬先人,必须讲求风水,选择吉地,以期后人的飞黄腾达,否则宁可把灵柩长期停放。当时,李贽还在文官的下层中挣扎,虽然祖父刚刚去世,但是曾祖父的灵柩已经停放了50年。环境逼迫他迁就现实,在可能的条件下一起埋葬,但求入土为安而不再作过高的奢望。这一问题的解决,多年之后还使李贽感到已经恪尽了自己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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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08982 然而这一个决定却增加了他妻子的负担。她不愿意在去家数千里之外无依无靠地独撑门户,而且她也有自己的孝思。她的母亲年轻时居孀,历经辛苦,把她抚育成人,这时由于思念女儿,朝夕哭泣至于“双眼盲矣”。但是李贽手头的款项毕竟有限,不可能在丧葬之外再携家往返,所以只能忍心拒绝了她一起返回泉州的请求。他们一别三年,等到重新聚首,她才告诉他两个女儿因为当地饥馑,营养不良而死。这一不幸的消息当然使他伤痛不已,当晚与妻子“秉烛相对,真如梦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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