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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0541 杜松吩咐大家就地吃干粮,补充体能,然后渡河。众人大惊,现在已是日暮时分,兵众疲惫,还一味孤军冒进,如果误入敌军伏击圈,岂不危险?!副使张铨、都司刘遇节等人力劝杜松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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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0543 杜松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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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0545 杜松的愤怒是有理由的:大军长途奔袭,讲究的就是速度,如果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到赫图阿拉,一击可定,而再磨磨唧唧的,战机稍纵即逝,女真虏儿,何时能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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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0547 他怒斥众将道:“义旗东指,孰抗颜行,乘胜而前,何期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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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0549 天气寒冷,杜松喝了点酒,酒酣胸袒尚开张,手提大刀,裸骑径渡。众将看他轻衣简从,身上一点防护设施也没有,就请他披甲。杜松一摆手,大笑骂道:“入阵披坚,岂壮夫事,老夫束发从军,不知甲重几许,今日汝曹,乃以此相苦耶!”(《明季北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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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0551 杜松虽是酒后戏言,却也并不是纯粹吹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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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0553 他自小从军,在百万军中杀出杀入,很少披甲护体,砍人无数,自己身上的“刀箭癃如疹痘儿十朝时”(语见《明季北略》),号称西陲名将,所见过的大场面不知凡几,又岂会把小小女真虏儿放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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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0555 正是,鬓微霜,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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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0557 而且,辽东自数次遭到努尔哈赤的打击,很多官兵闻“虏”色变,将女真人视如洪水猛兽,说什么“女真满万不可敌”,杜松“裸衣”渡河,就跟南宋武圣岳飞“被发”闯阵一样,意气豪迈,有古名将遗风,给士兵莫大的精神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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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0559 疲惫的士兵精神复振,不顾跃流而渡,诸军竞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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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0561 渡河很顺利,大部分部队已经过去了,可是,最后的辎重营刚准备渡河,悲剧了,河水陡然上涨,水流湍急,一如咆哮的野马自上而下冲将下来,河中士兵立足不住,一个浪头打来,很快就消失在冰冷彻骨的寒水中,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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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0563 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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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0565 杜松血液凝固,寒毛倒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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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0567 看来,奇袭行动泡汤了,要教训女真人,只能硬碰硬对对碰了。杜松很清楚,河水突然暴涨,肯定不会是山洪暴发,那么,就是努尔哈赤搞的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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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0569 如此说来,这个虏酋也不是只会喊打喊杀的蛮汉,也会玩点小花招,当下之计,只有兵分两部,未过河的辎重营,退回河对面结阵以守,已过河的三万多人,不能原地待毙,继续执行原计划,以快打快,先进攻界凡城下的吉林崖,进而一举拿下界凡城,打他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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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0571 于是,由参将龚念遂率其所部辎重营留在河对岸,杜松麾兵急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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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0573 努尔哈赤安置在前面两个营寨的士兵没料到杜松这么生猛,攻势这么凌厉, 毫无抵挡之力,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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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0575 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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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0577 杜松总算出了口恶气,但单单这样还是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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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0579 杜松得知后金兵在界凡筑城只有少数人,便再一次分兵,留两万人在萨尔浒山麓扎营;自己率轻装一万人渡过苏子河(浑河的源头,满族的栖息地,最后流入渤海。南岸是赫图阿拉城),先进攻界凡城下的吉林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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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0581 兄弟们,继续给我向前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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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0583 第二天凌晨,杜松军气势汹汹地杀到了吉林崖。谁也没有想到,这儿,竟成为杜松的丧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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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0585 且说,努尔哈赤接到了杨镐的战书,着实慌乱了一阵子。面对明军的多点进攻,后金不免有些势孤力弱,寡不敌众,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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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0587 在后金的军事会议中,形成了两种意见:第一,坚壁清野,各处据险而守,负隅顽抗,死拼死守,时间一久,等明军后勤补给出现了问题自然退走,第二,集中兵力,各个击破。毫无疑问,第一种作战方案比较务实,也比较合乎战争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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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0589 可是,努尔哈赤选择了第二种,笑称“任他几路来,我只一路去”(《辽广实录》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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