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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但朱常洛,而且举朝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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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下令审讯凶徒,可是翻来覆去,不得要领。起先负责此案的“浙党”官员生怕会牵引出不利于郑贵妃的证据,就葫芦官判断葫芦案,说此人是个精神病人,大家不要劳心费力查下去了。可东林党人、刑部提牢主事王之宷认定此案有不可告人的内幕,希冀拔出萝卜带出泥,便单独提审,再与刑部官员共审,终于诱使凶徒供出自己是郑贵妃手下的太监所安排和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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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结果一公开,朝议汹汹,很多人要求彻底追究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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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凭什么认定此人是来行刺太子的刺客?就凭他手中那根光秃秃的枣木棍?事情非常蹊跷,扑朔迷离。郑贵妃不干,找万历帝哭闹。万历就和稀泥,在慈宁宫皇太后灵位几案前召见太子和百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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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着太子的手对百官说:“此儿极孝,我极爱惜。”表明自己不会更换太子。他说:“彼从六尺孤养至今,成丈夫矣。使我有别意,何不于彼时更置,今又何疑?”又传呼三名皇孙出来让诸臣熟视,说:“朕诸孙俱已长成,更有何说!”然后指明由太子降谕处理此案,一再重申不能以“莫须有”株连太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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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常洛一看父皇已经表明了不再更换太子的态度,就不愿再深究此事,于是说:“似此风颠之人,决了便罢,不必株连。”想了想,又补充说:“我父子何等亲爱,外廷有许多议论,尔辈为无君之臣,使我为不孝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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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一拍手掌,对群臣说:“尔等听皇太子语否?”(万历与朱常洛的问答详见《明史纪事本末》卷六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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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桩离奇大案就此草草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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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难看出,“妖书案”和“梃击案”是“争国本”事件的延续,表面上好像是皇帝的家事,但实质上是影响国家发展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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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两案虽然被万历帝压下去了,但贯穿其中的疑点闪闪烁烁,让人挥之不去,遐想万千,以后大臣们常借题发挥,“奏章累数千百”,“由是门户之祸大起”(《明史郑贵妃列传》),形成了诸如东林党、浙党、楚党、宣党、齐党等等 党派之间的激烈政治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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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媳妇熬成婆,万历病死,生活在恐惧中的朱常洛终于可以挺直腰板走出来了,他兴冲冲地继承大宝,改年号为泰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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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他三十六岁,正值盛年。俗话说,国有长君,臣民之幸,举国上下都寄希望他有一番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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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登极大典上,他的身体各方面的指标都正常,然而,让人们万万想不到的是,这之后的第十天,他就一病不起,以至接下来的万寿节被迫取消了庆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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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么病啊,来得这么突然,这么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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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榷》上面说,这病是有来头的,郑贵妃“进侍姬八人,上疾始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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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惟录》也同样说:“及登极,贵妃进美女侍帝。未十日,帝患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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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郑贵妃。又是郑贵妃,又是郑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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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你郑贵妃拼命给朱常洛进献美女,到底是何居心?!不过,也怪你朱常洛不自爱,刚刚翻身做了主人,可以舒口气,你就玩命地宠幸女人,你说你,这是不是乐极生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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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样,朱常洛是病了,而且日见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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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给他开方把药的是内官崔文升,可是自从服了崔文升开的药,朱常洛就剧烈腹泻,有人说其一昼夜泻三四十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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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要了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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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群臣急坏了,一个个搓着手掌直打哆嗦,老天爷呀,这可怎么办哟!别慌别慌,鸿胪寺丞李可灼秘称自己有仙丹妙药,只要皇上一服,定可药到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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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病急乱投医,首辅方从哲就向朱常洛推荐了李可灼。朱常洛喜欢得不行,传诏李可灼火速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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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李可灼并不是什么大救星,而是朱常洛的催命判官!才服用了李可灼进献的两粒红丸,就一命呜呼,直接报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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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不得了了,朝廷立刻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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