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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能说是朱由校不舍得离开李选侍吗?何况,登基后的朱由校还曾生动传神地向群臣描述说:“朕在孩提时,李选侍多次恃宠凌辱殴打我生母,使得我生母忧愤成疾,含恨辞世。朕有冤难伸,惟抱终天之痛。”又说“李选侍侮慢凌虐,朕昼夜涕泣”。(《明熹宗实录》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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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能说朱由校依恋李选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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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这个生在深宫之中,拿捏于妇人之手的朱由校当政,对大明帝国而言,前景非常不妙,何况,他还没出阁读过半天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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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初登大宝面临的第一个难题,不是辽东问题,而是年号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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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去世,朱常洛即位,改明年为泰昌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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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个月时间不到,朱常洛就翘腿了。朱由校即位,又改明年为天启元年。这样,泰昌和天启两个年号就重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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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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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将万历四十八年七月以前定为万历四十八年,八月到十二月定为泰昌元年,第二年为天启元年。从此,朱由校在历史上就有了一个新的称号:天启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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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事情解决了,再来看辽东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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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辽东问题在一代牛人熊廷弼的整治下已经不成为大的问题了。熊廷弼在辽东的时间不长,各项工作进展却非常快。辽东局势正一步一步向他的战略设想转化。面对熊廷弼的步步进逼,努尔哈赤毫无办法。要打,面对的是以点连线、以线构面的防守体系,强硬开战,其结果只能是自动歇菜。要退,又心有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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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尔哈赤这年六十二岁了,你要跟他说,沉住气,耐心等待,一定会有机会,估计他会跟你玩命。但现实又这么残酷,按照目前的发展形势来看,他要在有生之年占领整个辽东,似乎只能是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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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努尔哈赤日渐沮丧的时候,因为朱由校的登位,事情开始有了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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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廷弼的确是个牛人,他出任过辽东巡抚,知道努尔哈赤的八旗骑兵不好惹,可还是毅然挑起重担,要跟努尔哈赤对着练,表面上天不怕地不怕,但实际上,他还是很担心一样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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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任之初,他就曾对万历千叮咛,万嘱咐,说:“臣乞请陛下速遣将士,备足粮草,整治兵械器具,摒绝所有梗阻,畅通所有援助,配合我的工作,不要轻信朝臣的闲话,妨碍臣开展工作,否则,就会误臣、误辽,兼误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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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来,外部的敌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朝内的群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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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朝内群臣凡事必争,争国本,争三大案,争来争去,东林党、浙党、齐党、楚党、宣党、昆党、多党群起,争得焦头烂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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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担心这种无谓的党争有一日会牵涉到辽东边事,那样,自己所有的努力不但会付诸东流,国家的安全也会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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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万历很够意思,当即表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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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尚方宝剑,“重其事权”,力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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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廷弼离朝赴任,果然,如他所料,各种弹劾他的奏疏,像雪片一样飞到万历的龙案上,言官攻击他的谤议,在朝中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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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不理睬,毫无保留地支持熊廷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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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熊廷弼的所有建议和主张,无一例外地“悉报允”、“从之”(见《明史·熊廷弼传》)。熊廷弼曾经想撂挑子不干,万历就语重心长地在熊廷弼的辞职报告上批复道:“辽事败坏,全是地方官玩忽职守所致,卿一意振作,恢复封疆,朕深切依赖。如今军情紧急,岂是经略自弃前功的释肩之时!望卿益加殚忠任事,与诸臣协心共济,毋为人言所阻。”(原文详见《明神宗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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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左一句“深切依赖”,右一句“毋为人言所阻”,显然是对熊廷弼推心置腹、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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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明神宗实录》还可以清楚看到,万历临死之前,身患重病,依然一如既往地关注辽东边事,关心熊廷弼的工作,别的奏疏可以不看,唯独熊廷弼的奏疏却是每奏必看,且还要一一批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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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一朝天子一朝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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